第43章 喊我太爺

  司墨麵色沉沉的，沒有任何的回應。


  看得出來，他在思考什麽。


  就這樣空氣的氛圍靜默了半晌，他才幽幽然的吐出了一個“嗯”字。


  不知道為何，原本先前我們兩個人來的時候，他對能夠拿到這羊皮卷子是抱有著非常激動之意的。


  現在已然是到了手了，他卻表現的並不是那麽的開心，甚至心情還沉重了。


  我不好直接開口問他怎麽了。


  隻能用手戳了戳他的後腰。因為他不曾知曉，自己現狀的麵色是那般的灰暗死氣亙生。


  我非但不曾覺得這樣的司墨令我恐懼，而是打心底的心疼他。


  雖然我也不知道是因為何種原因心疼他。


  司墨在感受到了我的動作之後，直接拿他冰涼的大手包裹住了我的小手，緊緊地那樣攥著。


  仿佛這樣能夠帶給他很大的慰藉之感。


  我並沒有拒絕，而是任由他如此。


  司墨的麵色漸漸的恢複了過來，雖然還是他一態對人的冰塊臉，但明顯比剛剛那種冷的快要殺死人的神色，好多了。


  華燁那邊也跟著猛倒了口氣上來。


  憋了半晌，還是沒有憋得住他，提心吊膽的說道：“哎呦，司先生您可是給我快要嚇尿了。”


  司墨沒有理會他，而是看向我問道：“需要點什麽？”


  “嗯？”我一時沒反應過來。


  反倒是華燁腦袋瓜子精光的很，把話接了過來。


  “司先生這是問美女您，看上了我這小店什麽入得了您的眼的物件。這不巴巴的等著給您買單呢。”華燁是我見過的除了年輕時的我大伯之外，最能白話的人。


  這人簡直精的插上尾巴就是猴了。


  我搖搖頭，我對這陰店裏麵的東西一竅不通。


  “你想不想學畫符？”司墨的話直戳我心門。


  自然，我本就是在心中已然有這個打算了。


  我沒有否認，點了點頭。


  “給我拿符紙，朱砂，上等的狼毫毛筆。”司墨說出早已在心中預設好的思量。


  華燁依舊是笑的跟個年畫娃娃似的，美滋滋的點了點頭，“得嘞。”拿出計算機一通的嘟搭之後，說道：“司先生，您說的那些東西一共是五萬七千二。零頭給您抹掉，五萬七吧就。”


  我擦勒？

  有木有搞錯啊。


  我本來以為這點東西撐死撐死兩千塊錢總能買到手吧。


  這黑心老板一口氣要了小六萬塊錢。糊弄日本鬼子呢！？

  我拿眼一掃司墨，堅決示意他不要買了。


  這廝衝我邪魅一笑，而後對華燁說道：“那就麻煩華老板幫我包起來吧。”


  咦？他怎麽突然說話變得這麽客氣了？

  我還沒有來得及製止他的腦殘行為。


  司墨不經意間又補了一句說道：“我還想麻煩華老板你一件事情。”


  華燁撅著大圓屁股在櫃台下麵鼓搗的這個熱火朝天，也沒有猶豫，拔著高調門說道：“什麽麻煩不麻煩的，您盡管說吧。”


  “這張羊皮卷子是哪裏來的？”


  櫃台下麵的華燁連帶著手中的動作猛地靜止了。


  這老狐狸，可謂是百密一疏。


  剛剛他和司墨之間那一問一應，也就成了鬼靈和活人之間的契約。他若是不肯說，或者是不吐實底的話。等於是自己給自己挖坑跳，而且還是那種一跳必死的坑。


  華燁這種看起來雖然不過是三十出頭撐死的年齡，想必是已經混跡於商圈多年了，更是免不了的和鬼靈打交道。


  或許他自己都納悶剛剛怎麽就那麽輕易應承下來了那句話。


  他拎了一大袋子我們要的東西，站了起來。又是聳了聳肩，又是咂了咂嘴巴的。


  “司先生，您看看您。跟我在這兒鬥什麽趣兒。”華燁還在嚐試著與司墨做些兜旋。


  司墨一麵正色，認真的望著華燁的眼睛。“華老板，你知道，我沒有跟你鬥趣。”


  華燁知道今天這雷是必踩了，他抽了口氣，剛想點根煙，看了我一眼，又撂下了。


  “這卷子的來路並無什麽特別之處，這是我們家的傳家寶貝。”


  傳家寶貝？


  “傳家寶貝，你都往外賣？”我訝異的直接蹦了這麽一句話出來。


  華燁一臉的說來話長的模樣。


  司墨卻道：“你太爺可叫華大風。”


  華燁的頭點的跟什麽的。


  “我與你太爺當年是拜過把子的，你若是懂事兒的話，也應喊我一聲太爺才對。”


  司墨真可謂是把他的“不要臉”傳承發揚到外麵了。


  我許他不會扯謊騙華燁就為了讓人家尊稱他一聲“太爺”。隻是他自己也不想想，他死的時候不過二十五六歲，自然現如今的外貌也還是二十五六歲的樣子。而華燁不用細看，就比他顯大啊。


  叫聲“哥”都撐死了，還要喊隻鬼為太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