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諸事不順
王想在醫院裏名為陪,實則監督了我兩天,我給她錄的那段視頻,她在我的再三要求下終於當天下午就拿去了局裏給單北向看。
單北向看到後什麽反應我是不知道了,畢竟能夠將我的視頻放給他看已經是賣給我們的最大人情。
裏麵的視頻是絕對不可能出來的,一切隻能等三天後,我自己身體養好了,能下床了才行。
終於,我的日子挨夠了,醫生來檢查也說王想這些天給我帶來的劉媽出品的大補湯們十分管用,我的孩子算是暫時沒有問題了。
但是,之前那些忌諱還是得時刻注意著。
一出院,我第一件事就是直奔警察局。
隻是王想告訴我,單北向沒能從警察局出來,所以暫時被押去了監獄。
“什麽!怎麽會這樣!”監獄這個詞在我的眼中那就是魔鬼窟。
想想蘇宇珩,那麽伶俐一個人物,進了監獄也整一個人蔫蔫得仿佛被霜打過的茄子一般。
我的單北向進去了,他那麽驕傲一個人,怎麽能忍受裏麵這種非人的待遇呢。
不知道什麽時候起,我跟我婆婆的腦回路越來越相似。
這或許就是遇到了最親近的人出事時的本能反應吧。
容易想入非非。
無奈下,我隻能跟王想驅車去監獄。
我現在是孕婦了,王想可不敢讓我開車,於是她主動開車載我去。
見到單北向的那一刻,我跟我婆婆見到蘇宇珩時一樣,眼淚嘩的就流了下來。
在監獄裏,我們還遇見了邵晚。
他現在作為單北向的辯護律師,時不時的就會以詢問為由來看他。也是為了防止監獄裏的那些人弄鬼。
“邵老師,您今天也在。”王想率先跟邵晚打招呼,笑得陽光燦爛。
我看到邵晚也露出一個牽強的笑容。現在的我倒是真的不太笑得出來。不過,邵晚畢竟是在幫我營救單北向,我實在也做不出冷著一張臉的舉動來。
幸好,邵晚並不介意我的表情,反而還很關心的問我的身體情況,建議我好好保重。他知道我最關心的事情,他主動跟我講了一些情況。不斷的讓我相信他,寬慰我,不會有問題的。
單北向現在被萬婷芳的父母指控殺人,我們要做的就是收集證據,證明現場是萬婷芳先動的手,單北向這是屬於正當防衛。
可是明明一個很簡單的問題,似乎變得非常複雜。
但是這樣也說明求證過程比較科學吧。
邵晚最近忙得焦頭爛額,感覺他的發際線也上升了一圈。
“邵老師,讓我幫您一起吧,我是您的學生,您應該最了解我。很多事情,我可以幫您處理,這樣鄒總也能早日安心養胎啊。”王想打量著邵晚,她因為陪我,也兩天沒見過邵晚了。看到他神色憔悴的樣子,眼底似乎閃過一絲流光,立刻如此建議。
“你還是多陪著念念吧,她現在身邊不能沒有人照顧,這些問題我自己可以的。”邵晚卻不答應,他看著我的眼神裏還有濃鬱的放心不下。
這種眼神,在曾經的他眼裏我經常看見,可那時候的我跟他從未有過這方麵的想法。自從說破那封情書,我們便許久不曾再見過麵了。
我有些擔心他如今的心態,不知道能不能想通。
不過,我倒是從來不會擔心他會因此就不盡心盡力的去救單北向出來。他們這麽多年的兄弟情誼並不會因為這個而說沒有就沒有,否則當初的單北向也不會如此的放心他。
在明知道邵晚對我有那方麵的想法的情況下還敢讓他進出我們家如入無人之境,讓他在家裏照顧我,在他出差的那段時間,以及任何他不放心我的安全問題的時候。
我跟著邵晚王想兩個人一起進去,單北向已經被警察給帶了出來。
我們就這麽隔著一麵玻璃四目凝望,久久不能說一句話。
最後,是邵晚提醒我拿起電話跟單北向講話。
拿電話的手都在顫抖,我看著他,有著千言萬語想要訴說,卻終究是哽在了喉間。
“北向,我沒事的,你還好嗎?對不起,我說過要永遠陪著你,卻在你最需要的時候失陪三天。”終於,我像是找到了話碴子,然後要說的就源源不斷的從嘴裏吐露了出來。
全程幾乎都是我在說,然後單北向仔細的聽著。
我說的每一句話,不論是不是重複的,或者是不是廢話,他都聽得很認真。
說著說著,我像是終於感覺到自己的話太多了,我突然就停下,然後尷尬的看著他:“對不起,我是不是廢話太多了?”
“沒有,你很好。”他笑了,笑得淡然,讓我覺得那顆從開始就焦躁著的心突然就定了下來。
“北向,我等你出來。”我哽咽道。
他點點頭,然後堅定的告訴我:“念念,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出來的。你現在是有孩子的人了,一定要保護好我的兒子,聽到了沒有?”
“好。”我點頭。
“別老想著老子,老子在裏頭好得很。吃香的喝辣的,這裏頭的小兄弟們也有意思得很。倒像是回到了創業之初的那種感覺。老子沒有事,倒是你,一定不能有事,聽到沒!”單北向的話也開始多了起來,話裏話外都是對我的不放心。
我一直應聲說是,絲毫不敢讓他有所牽掛。
最後的最後,獄警提醒我,探視的時間快要到了,我縱有千萬般的不舍,也不能不遵循規矩,我怕到時候就沒有來探視的機會了。
單北向像是猶豫了很久,然後對我說:“念念,老子在裏頭蹲著,你又剛懷了老子的種,老子不放心你。你在外麵多聽阿晚和小王的話。讓他們照顧著你。”
我看得出來,他說這話的時候,是很猶豫的,但是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這一切都來得太不是時候。
如果再早一點知道我有孩子,單北向就能在第一時間親耳聽到這個好消息,而不是假借別人的幫助,從別人的口中聽到這個消息。
我的內心苦悶自然是無可比擬,但是一想到他現在的鬱悶,我就毫無辦法了。
我點頭答應了他。
最後,我們離開了監獄,一路上我久久不能平靜。
邵晚讓王想送我回家,既沒有提剛才的事,也沒有告訴王想我應該要怎麽辦,更沒有說起要讓我跟他住在一起這種話。就仿佛剛才單北向對我們的最後叮囑隻是一場空話罷了。
“念念,你放心,北向的事情我會盡力的。你不要去管外界的事情,也不要再管理公司了。一定要聽從醫生的囑咐好好臥床休養,這三個月對你來說是很重要的。”
在分別前,邵晚還是又囑咐了一遍。
我應下聲,在王想將我送回家的時候,還是勸她去幫助邵晚。
“鄒總,邵老師讓我照顧你呢。”王想有些為難。但是她的眼神裏是透露著想要去幫忙的。
我對王想說:“小王,這樣吧。你去幫邵晚,早一天把北向給我弄出來了,我不就早一天有自己老公照顧了嗎?有什麽是比自己的老公照顧得更好的人呢?你說是吧!況且,我這裏哪裏用得到你,我家裏有劉媽在。公司的事都還得蒙你的幫忙呢。”
王想聽了我給她立的這個理由,覺得十分有理,於是就將我托付給劉媽,並且再三交待了醫生的醫囑後就離開了。
王想走後,真的沒有再回來。我不知道她是怎麽說服原本不答應的邵晚同意她留下幫忙的,但是我在家裏卻呆得很無聊。
劉媽遵照王想的囑托以及邵晚時不時的查崗,將我看得嚴嚴實實的。整一個下個床都得請示報告一下。
在家裏無聊,幸好劉媽沒有殘忍到連手機電腦都不讓我破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