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謎一樣的男人
我一直住在這個空間巨大的房子裏,時間長久的讓我竟然開始放棄寄希望於單北向。我開始懷疑自己等不到他了。
而奇怪的是,蘇宇珩竟然每天出現在我的麵前。
“你的公司呢?你都不用工作的嗎?”我疑惑地打量著他。
“你以為我是怎麽保持我的神秘性的?”
他竟然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著我。而我也回應他一個仿佛看傻子一般的眼神兒。
他坐在那裏,盡管是跟我待在同一個屋子底下,可是大部分時間他並不理會我。
而盡管他很掩飾,但他對於聲音十分敏感。但凡有一點點的風吹草動,他總是會不由自主的抖一下,盡管那個動作很微小。
可是在這間房子裏隻有我和他這麽兩個大活人,不是他看著我,就是我看著他,我們倆除了大眼瞪小眼,就隻能打量對方了。
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他想極力的掩飾自己。
不幸的是,他失敗了。
在這些日子的抗爭當中,我從最初的眼睛被蒙黑布,手腳被捆綁變成了現在的隻有腳被捆綁著。
手被解綁那天我做了很多。
他似乎很有興致,每天最開心的事情就是過來喂我吃飯。
他端著那個瓷碗仿佛做儀式一般,先是做了歐洲人信教徒都會做的禱告,接著他開始給飯菜搗鼓成細碎的一團。
每每我吃進口裏的東西其實隻能被稱之為糊糊。
但隨即他又會像是觸電了一樣,飛快的將碗塞進我懷裏,然後像是躲避瘟疫一樣跑的遠遠的。
“你蹲在那個角落做什麽?我餓了!你要麽放開我,要麽就過來!”我瞪著他,眼裏滿含著疑惑。
我覺得他這麽蹲在那裏的樣子看起來就像是受困的小動物。讓我覺得他很可憐。
我開始生出了想要去了解他的想法。
他從第一次出現在我麵前時那種出奇的自信到現在這樣看起來楚楚可憐的樣子,前後反差太大,我覺得如果我能知道其中的原因,那我就有救了。
“自己吃。”他似乎被我吼的不好意思,他有點惱羞成怒的走過來,煩躁的替我將繩子解了,然後就自顧離開,不再理會我。
那個意思也是極明白的,他讓我自己吃。
如此反複很多次了以後,我就跟他說:“你這樣不嫌麻煩嗎?與其這麽解開又給我綁上,你不嫌麻煩,我這手都經不住你折騰了。”
說完我就拿我手腕給他看。上麵麻繩紋路的兩條血印子。
他看到以後,眼一跳,眼珠子轉了兩下,神色似乎有些鬆動,他輕“嘖”了一聲,小聲嘀咕著:“女人就是麻煩。”
“你這麽對待一個孕婦,你的良心不會痛嗎?”我看他的神色似有鬆動,也不理會他的嫌棄,直接就繼續采取攻心策略。
“那你下一回是不是要讓我把你的腳也給鬆了綁?”他問我。
我點頭:“對啊,你如果這一回能都給我鬆了就最好。我一個孕婦,老這麽坐著,對孩子不好啊。”
“哼,醫生說了,前三個月,你哪怕睡死了也沒事,跑多了才容易掉孩子。”而他竟然一本正經的掏出了手機,不知道給什麽人發了消息,之後就這麽對我說。
我愣了一下,簡直不想跟這種慘無人道的男人繼續對話。
事後,我大口的吃飯,努力讓自己能多吃點。
在這種地方,能不能保證自己每天都吃上飯也是一個未知數。能吃一頓算一頓,就當是為了肚子裏的孩子。
我趁著吃飯的時候,小心的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
而他又繼續縮在角落裏,他看著我時,不知道在想著些什麽,他的眼停頓在我的小腹處,有時候定定的會突然有一聲歎息。
吃完飯又不知道過了多久。在這種沒有自然光的地方,我的作息隻能根據生物本能。餓了吃,困了睡。唯一能讓我判斷時間的,大概隻有送飯人的一日三頓了。
在我吃完飯,已經犯困的時候,我突然聽到一聲很壓抑的嗚咽。
這一下把淺眠中的我給驚醒了。
我睜大了眼睛看著那頭,隻見蘇宇珩正死死的將自己抱成一團縮在角落裏。
“蘇宇珩,你怎麽了?”我不由開口詢問。
哪怕我知道我開口也許並不會換來一個好的結果,但是我還是這麽做了。不論他是不是綁架我的罪犯,我都會去關心他。
這麽多天的相處中,我發現他來了以後,其實我的待遇反而好一些了,至少不用被蒙著眼睛,偶爾也能鬆開手活動一下。
他除了綁架我,什麽也沒做,甚至一直陪著我。
“媽媽。”突然我聽到他清晰的從口中吐出一個詞。然後他就又沒了聲音。
“蘇宇珩,你怎麽了?”我再一次呼喚他。
我的手腳被綁著,我根本沒有辦法動彈,除了喊他我真的做不了什麽。
“不!”可是他沒有理我,他隻是又驚呼了一聲,這個聲音比之前的要大一些,但依然沒有將外麵的人喚醒。
我甚至懷疑,在通常時候,這個地方其實隻有我們兩個人。
他全身發抖的樣子看起來特別像癲癇,我有點害怕,隻能拿腳在前麵穩住重心,然後拿臀部一顛一顛的跟上。
就這麽漫長而艱難的,我挪動了過去。
“蘇宇珩,自大狂,你怎麽了?”我用被綁住的腳去踹他。
踹了大約有十來下,他終於睜開了眼睛,隻是眼裏還有深切的迷茫。
“鄒念?你怎麽會在這裏?你快回到你自己的位置上去,你別想跑。有我在,你跑不了的。”他張牙舞爪的凶我,可是我根本就不怕他。他現在就像是沒了爪子的小貓一樣。
“我真是瞎了眼,管你什麽死活。你自己抖得跟個神經病似的,還怪別人要跑,我要跑早跑了好嗎?用得著踹你兩腳再跑?”一路前行,耗盡我的體力,身上也擦傷無數,本就對他很不爽,現在得了這麽個沒有好報的答案,我直接就沒忍住,冷冷的嘲諷了他一通。
難得的,我的嘲諷沒有引他的還擊,他隻是定定的看了好久,最後留下一句:“鄒念,我果然沒看錯你。”
說完他直接就將我抱回了原位,然後他自己出去了。
我不知道他去了哪裏,隻是他的腳步聲去遠了,我長舒了一口氣。
從那天以後,他沒有再綁著我的手,但我的腳他是無論如何都不願意替我鬆綁了。
經常有晚上的時候,我發現他的精神狀態很不好,好好的睡著突然就說胡話夢遊。我越來越對他感到好奇。
“蘇宇珩,你明明有公司,你為什麽從來都不管?”
這一天,我覺得我跟他也算是混熟了,大家坐著也沒有事,不如就聊聊。
他生氣的瞪著我,整一個看起來就如同弓背的貓咪。
我以為他依舊不會再回答我,可是他卻說話了:“因為我有王秘書,他會替我處理一切的。”
我不由愣了,公司總裁不管讓秘書管,這是什麽道理?
“你這樣呆在這邊,怎麽看著像是在陪我一起被關押?”我一直覺得蘇宇珩這個人很奇怪,現在更是覺得奇怪了。
“鄒念,有時候話太多,容易活不長。”他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然後留下了這句讓我十分不解的話。
之後很多天,我都沒有再見過蘇宇珩,也許他經過我的提醒終於意識到自己不該在這邊死守著我?
在蘇宇珩離開的很長一段時間,我再一次聽到了腳步聲。
這一次的腳步聲十分淩亂,有很多人,還伴隨著人聲,這些人聲裏,我聽到了熟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