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精神崩潰
他抱了我大概幾分鍾,突然間站起身眼神躲閃的說:“我還是去洗手間吧,跟你在一起就忍不了。”
我忍不住指著他支起的小帳.篷笑他,他惱羞成怒,陡然間撲過來威脅的說:“你要是還笑我,我就現在把你就地正法了!”
我知道他忍得辛苦,看他手腕處凸起的青筋就知道,我連忙求饒說自己錯了,總之在單北向麵前,我要多慫就有多慫。
他恨鐵不成鋼的瞪了我一眼,問我洗手間在哪裏,我指著後麵休息室的位置,說:“裏麵白色的木門就是。”
他不再說話,抬腳往休息室過去,我轉過頭喊了他一聲:“單北向。”
他轉頭看了我一眼,不明所以。
“謝謝你。”
這樣尊重我、愛護我。讓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溫暖,知道自己也有資格被愛。
哪怕我們互相利用過、也折磨過,這樣的結果是我曾經不敢祈求也祈求不了的,我很多次想要感謝他願意給我機會,又不知道從何說起,單北向他從來,不喜歡我把愛情說的感激化。
他愣了一下,陡然間唇角牽引起好看的弧度,窗外的陽光洋洋灑灑鋪墊進來,他被埋在光線下,如墨色的頭發鍍上一層金,深邃的眸子自此湧現出一絲難以言喻的溫柔。
“白癡。”
我聽見他離開時這樣說。
肆無忌憚的將棉花糖揣進我的心懷,甜到散發著無法用語言描述的滿足感。
單北向進去休息室以後,我就撿起地毯剛才散落的文件扔在桌子上。
電腦發出輕微的響聲,我坐進轉移上看著郵箱裏傳送了幾張照片,如果沒猜錯的話大概就是趙經理提出的抄襲圖片。
我沒記著去點開,手肘抵在桌子上撐著下巴認真思考。
我知道Phoebe品牌在宣傳中日益出現效果,大眾開始普遍接受這個品牌,質量以及設計理念也廣受好評,正是因為這樣,關注的人多了,也總歸會有想法畸形的人試圖輕鬆一點獲取利益。
抄襲成為當今社會不可避免的事情,然而總有喜歡投機取巧的人鑽法律的漏洞來獲取利益,就跟趙經理說的,倘若對方真的是設計環節上故意模仿卻無法鑒定具有抄襲證據,那對於整個公司來說確實是一個棘手的難題。
現在唯有找一個懂法律的好生谘詢一下,如果能告勢必要讓對方賠償金錢,在公眾平台上道歉,如果不能告也不能輕易放過對方。
開玩笑,要誰人都能鑽法律空子模仿Phoebe品牌的設計理念,又將我們這群辛辛苦苦趕工加班的人置於何地。
突然玻璃門發出輕微的聲響,我下意識的抬起頭,看到一嫻正推門往辦公室裏進。
她進我的辦公室從來不敲門,因為關係尚好根本沒有這個必要,所以我才緊張單北向行為,一旦過火了被推門而入的一嫻看見,定當避免不了尷尬一場。
一嫻看起來臉色很差,嘴唇沒有一絲血色,先前炯炯有神的漂亮眼睛現在也是承載了疲憊與悲涼。
她走過來看著我,聲音輕輕的說:“打擾你了嗎?我看見你在忙。”
“說什麽話呢。”我埋怨的開口,站起身,從飲水機旁給她倒了杯白開水,繼而坐到她身旁,微微握住她那雙有些顫抖的手。
她看來是真的經受到了打擊,如今一蹶不振的模樣跟之前的遊一嫻判若兩人。
她並沒有說話,隻是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默不作聲的低著頭,我從她眼神之中看出了困擾的糾結,我明白,正是因為經曆了她所發生的一切才更為之撼動,突如其來的一場意外幾乎焚燒了她對待工作生活逐漸熱忱的心髒。
這時候我不敢提何卓,更不敢提喬澤安,我怕她會在一念之間崩潰。
我試探了詢問了一下:“看你精神狀態不太好,要不要請假休息一下?沒必要這麽拚,身體最重要,公司的話還有我呢。”
我伸手撥弄著她稍顯淩亂的發絲,小聲說道,生怕聲音再大一點就驚動了她。
一嫻反應過來,轉頭眼睛盯著我,勉強扯出一抹微笑,“念念謝謝你,但我想我應該待在公司一陣子,無論如何也不要影響到工作才是。”
她總是喜歡硬撐,這次的打擊對於她來說絕對是今非昔比,何卓如今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一嫻穿著婚紗撕心裂肺的模樣也尚在眼前,我無法將它歸類為之前的打擊上,那對於現在而言實在太過小兒科。
我隻好柔著聲音,抓著她手腕的手更加用力,她的手很冰冷,冷到了骨頭裏。
“別太硬撐,一切都有我跟北向呢,我們會一直站在你的身後,再不濟,你還有喬澤安,他一直在等你啊,一嫻,振作起來!”我試圖鼓勵她,除此之外我無法再做任何的事情,上帝未免對她太不公平,導致她所經曆的事情常人都無法想象得到。
她也向來比我堅強,我根本沒有辦法想象倘若自己站在一嫻的位置上,是否還能跟她一樣擁有思考能力。
一嫻她下意識的握住我的手,即便麵無表情的展露著平靜的姿態,顫抖的手指還是暴露除了她在害怕的事實。
她抬頭看著我,眼睛又是慌張又是迷茫,她張口詢問我:“念念,如果是你你應該怎麽辦?我現在隻能依靠著工作來短時間麻痹自己,否則我真的快要崩潰了,為什麽所以不幸的事情都要降臨在我身上。”
哪怕她闡述事實的時候已經竭盡所能的保持冷靜,聲音還是啞了一半,我歎口氣不安的摟住她的肩膀,她順勢趴在我的肩膀上流淚,我想她可能這時候淚腺決堤了。
人是時候要宣泄一下情感,一嫻麵對我能哭出來是一件好事,說明她還是想要重新振作起來的,如果她經曆了這些事情以後仍然可以冷靜從容的麵對我,我才要擔憂她會不會做出一些傻事。
“我知道我知道。”我拍著一嫻的肩膀,用力的點頭,“我知道你很難過,誰麵對這種事情都會崩潰的,連我也不例外。如果我說忍忍就好你一定會覺得不公平,為什麽我無法接受的事情要強迫著你咬牙堅持,但是一嫻。”
我將她扶起來,直視著她通紅的眼睛,“你必須振作起來,現在醫療技術這麽發達,喬澤安不也是說過了嗎?他說會把何卓治好就一定會治好的,你可以宣泄情感,但到頭來你還是要麵對現實。”
一嫻肩膀一直在聳動,她抓著我的手腕,聲音透露著些許絕望:“可是念念,我沒有辦法在拖累喬澤安了,我已經讓他等我夠久了,這次發生這件事情,讓我怎麽能夠繼續心安理得的待在他身邊,接受這著他細心安排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