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肉色鴻門宴(二)
‘叮——’
這個時候電梯門突然開了,我心下一驚以為是單北向回來了,沒想到裏麵站著的是一個侍者,他顯然看到麵前的場景有些錯愕,我趁著他們愣神,使勁踹了一腳領頭男人的褲.襠。
隨後在店裏門關上的刹那跑了進去,那些男人看樣子沒抓到我誓不罷休,想要跑過來捉我,可是那個侍者竟然替我按了關門鍵。
電梯開始下滑,我抬頭看了他一眼,腳腕上的疼痛讓我忍不住癱軟了身子,直接坐在了電梯裏,我身上狼狽不堪,就連裙擺也被他們撕掉了一大半的布料。
我冷笑,最後不禁笑出了聲音。那個侍者或許以為自己救了一個瘋子,下了兩層樓就匆忙的趕了出去,等電梯的幾個人站在門口,看到我坐在裏麵,也都躊躇不前不敢進來。
什麽時候我也淪落到這樣的地步,我的人生有一半是因為單北向而完整,但是現在我覺得我已經沒有回去的意義。
我對於單北向來說,不過是一個隨時可以拋棄的玩具罷了。
一直到地下停車場,都沒有人敢上電梯跟我同行。我赤腳,一瘸一拐的往門外走,身上傳來食物的腥臭味,此刻的我仿佛是過街老鼠,沒人敢靠近我。
當我走到外麵的時候,老天爺突然應景下起了大暴雨。一瞬間街上的人都跑了起來,避雨的避雨,上車的上車,獨留我一個人站在雨裏衝刷著身上的汙穢。
我站著環繞了一圈,仔細的看了一遍我身在的這個城市。突然覺得,或許有些東西是時候該結束了。
我不知道淋了多久,一瘸一拐的走了兩條街,雨越來越大,豆大的雨點拚命的砸在我的身上,讓我一個踉蹌,最終我走不動了,雙腿一軟坐在了路邊的台階上。
大概我終於明白了那句話,有多愛一個人就有多恨一個人,我恨單北向,可是我不想傷害他。或許最好的辦法就是從單北向的世界離開,消失得無影無蹤。
就像之前他所說的那樣,如果有了喜歡的人,他一定會告訴我。其實單北向告訴我了,隻是用一種比較殘忍的方式。我怪不得他,要怪也隻能怪自己太沒用了。
總是像個軟柿子一般,被人一次又一次的欺負。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車燈照在我的身上。我望過去,因為太刺眼,用手掌擋了擋眼睛。上麵的人從車上下來,撐著一把黑傘,最後站在了我的麵前。
“我們回家。”
他說了一句話。
“鄒念,我們回家。”
他怕我沒有聽到,又重複了一遍。
……
是邵晚。
我站起身猛地撲進他的懷裏嚎啕大哭,我仿佛沒有了歸宿,要把對於這個城市的怨恨發泄在他的身上,我的手捶著他的胸口,像個瘋子一樣大吼大叫。
“為什麽你要這樣對我,為什麽!單北向..你告訴我!你憑什麽這麽對我!你這個混蛋!”
我的嗓子都批了,臉上不知道是淚還是雨,最後我被邵晚緊緊的摟在懷裏,他的話像是鎮定劑一樣在我耳邊重複著。
“我錯了,我錯了,一切都是我的錯。我們回家好嗎?別怕,我們這就回家。”
雨聲打在雨傘的聲音很大,但是他的話我聽得很清晰。我的視線一片模糊,甚至分不清眼前的這個人到底是邵晚還是單北向,我從他的懷裏彈開,突然笑了。
“我就知道,你不會丟掉我。你說,我是不是比Abby……”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腦子突然一空,雙腿發軟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我以為這是一場夢,但是堵塞的鼻子告訴我,我確實是因為淋雨感冒了。我醒過來的時候,身上還是黏膩的,躺在邵晚的被窩裏裹著棉被。
邵晚坐在床邊一臉擔心的看著我,像是在提醒我,剛才接我的那個人,是他不是單北向。
“你終於醒了,先去洗個熱水澡,我給你煮了薑茶,一會兒倒給你喝。”
邵晚果然很尊重我,就算我身上都是一些食物油膩的味道,他也不會碰我,而且直接把我放到了床上,仿佛一點都不介意這些。
我身上的味道實在有些令人作嘔,我點點頭拖著疲憊的身子進了浴室。浴缸裏的水邵晚已經幫我放好了,還啟用了保溫功能,讓水一直處於溫熱的狀態。
我甚至都沒有去看浴室門有沒有關上,走進去直接摔進浴缸裏,我的腦袋也一起沉浸水裏,溫熱的水包裹我的全身,卻沒有辦法拯救那顆已經被麻痹的心。
直到快要窒息我都沒有坐起來,還是邵晚幫我拉起來的。身上的衣服黏在了身上,邵晚捧起我的臉捋開了我的頭發。我抬眼,睫毛上掛著的水珠落到了麵頰。
我看見邵晚滿臉的心疼,眉頭緊緊蹙著一臉著急的模樣。
“鄒念,你不要這麽對待你自己好嗎?你知道我這樣有多難過。”
“多難過?”
邵晚像是被我問住了,遲遲回答不上這個問題。我笑了,我覺得自己太可笑,不過就是一個被人遺棄的東西罷了,從第一次被謝睿拋棄開始,我就應該習慣,現在有什麽好杞人憂天的。
“沒事,你出去吧。我好洗個澡。”
邵晚沒有在回答,隻是默默的走了出去。我站起身將衣服褪下用沐浴露狠狠地搓了一遍,最後穿上邵晚的睡衣才走了出去。我頭上頂著毛巾整個人昏昏沉沉的,頭發都沒有擦便摔到了床上。
“鄒念,醒醒,我們把頭發吹幹再睡。”
耳邊一直有一個聲音提醒著我,讓我醒過來。可是腦袋太沉了,我連動一動手指仿佛都要費上好大的勁兒。
突然,我的唇像是被吻住了,傳來濕濕熱熱的柔軟觸感。我睜眼開,意識有些恍惚,眼前的這個人時而是邵晚,時而是單北向。腦海裏的記憶告訴我,單北向已經好久沒有碰我了。
最終畫麵定格在單北向臉上,我主動攀上他的脖頸回吻著,我伸舌頂開他的牙關與他的香舌糾纏,單北向的吻向來霸道,也不知道今天怎麽了,竟然有些生澀。
我沒有多想,腿也跟著攀到了單北向的腰上,手開始胡亂伸進他的睡袍裏,嘴裏迷亂的喊著他的名字。
“北向.……單北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