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回到單北向身邊
一開始我喃喃著,直到最後我喊了出來,我猛地睜開眼,麵對的還是一片黑暗。
“念念..念念對不起,我來了,我來接你了,我對不起你。”
耳邊是單北向深沉飽滿富有磁性的聲音,這個夢還挺真實的,仿佛他身上的味道還殘留在鼻尖,熟悉而又懷念。
我伸手想去觸摸他,結果不知道碰到了什麽冰冷的物件。
在我腦海裏,那種觸感的東西就是八爺的眉釘。
我尖叫著縮回手,將自己拚命往後縮,最後抱著腦袋瑟瑟發抖。
為什麽,連夢裏我都看不見東西,連夢裏,都有八爺這個夢魘纏繞著我。
“念念,是我……你看看,是我,我是單北向,我來了,我來接你了。”
我的臉突然被掰了過去,我伸手觸摸了一下那人的臉龐,從眉毛,一直下滑到嘴唇。
一寸一寸撫過,最後忍不住痛哭出聲,仿佛所有隱忍的一切找到了缺口宣泄出來。是真的……單北向來找我了,他把我救出來了。
“你怎麽這麽慢,你為什麽不找我!”
“對不起,念念對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弄丟了你,是我的錯。你的眼睛怎麽了,你看不到我嗎?”
“是,我看不見了。”
單北向重新把我攬進了懷裏,狠狠地抱著我,我的手放在他的麵頰上,感受到濕潤,我才知道,他也哭了。
他這麽堅強的人,是為了我哭了。我感受到他在顫抖,揉著我的頭發恨不得把我鎖在懷裏。
慢慢的,我的眼淚止住了。
因為我發現,我回到他身邊好像完全就是個廢人。什麽也看不見,別說管理公司了。說好的要當單北向的後盾,也不複存在了。我麻木的笑著,任由單北向親吻我的額頭,吻掉我的淚水。
“眼睛可以治好的,我請醫生來給你看。我會幫你治好的,相信我。”
“小八叫柯文倩,八爺叫柯文裘。七號,灣仔碼頭,他們有一批貨要走,八爺在船上。”
重見光明,我連想都沒有想過。我的人生已經被毀得一塌糊塗,哪裏還敢奢求這樣的條件。
我輕笑,搖了搖頭,將自己知道的告訴了單北向,希望能幫到他的忙。
“傻瓜,你回來就好,不用想那些。我會幫你報仇,我一定會讓八爺付出應有的代價。”
“謝謝你。”
我依偎在單北向的懷裏,隻有天知道,其實我現在並不快樂。回到單北向身邊沒有我想象當中來得高興,我像是一個廢物一樣,仿佛在拖累他。可是片刻的溫存又讓我感到暖心,仿佛是世界帶給我的一絲光明。
“我現在在哪裏?”
“家裏,我們家,別墅。一會兒醫生和邵晚會過來看你,一切都會恢複得和以前一樣的,你不用擔心,有我在你不用擔心。”
單北向的臉貼著我的腦袋,從剛才開始就沒有放開過我,好像我下一秒就會消失一樣。我沒有多想單北向是怎麽把我從醫院轉移出來的,但是我現在知道了,他一直在找我,沒有放棄。
“好,我相信你。”
“我這些日子發了瘋一樣的找你,我以為你生我的氣,離家出走。沒有想到你經曆了這麽多,我卻沒有陪在你身邊。”
耳邊都是單北向懊惱自責的聲音,我搖了搖頭表示沒有關係。或許經曆了這一切,我都看淡了。
但是我還有些許的擔心,我總覺得八爺並不會這麽善罷甘休,單北向把我救出來,八爺一定會調查徹底。
“我餓了。”
“好,我抱你去吃飯。”
單北向一個橫抱將我從床上抱起來,我圈著他的肩膀,沒有八爺的寬厚,但是給了我十足的安全感。
這一頓是單北向喂我的,我在他眼裏就像是個易碎的玻璃,不允許磕到碰到。
家裏的門鈴就響了,隨之而來的是幾聲狗叫還有邵晚明朗的聲線。
“鄒念,你回來了。我們都等你好久,你快看,小蛋黃都長這麽大了。”
小蛋黃,就是那隻我撿到的小狗。在我印象裏,這件事好像已經過去了很長的時間,我伸出手被單北向握住牽引著站起來。
“鄒念..你?”
邵晚的話剛說出口就噤了聲,我猜測是被單北向比手勢打斷了。
很快,我的手掌摸到一片毛絨的觸感,耳邊聽到小蛋黃的嗚咽,我雙手撫了上去,才發現它真的長了很大。
“邵晚,看來它在你家吃的夥食還不錯。”
“是,小蛋黃變成大蛋黃了。”
我蹲在地上,一下一下揉著小蛋黃的軟毛,突然臉上傳來一陣濕潤,是小蛋黃舔了我一口。
我受傷的心靈仿佛在此刻被治愈了幾分,變得柔軟起來。很快我們又回到了餐桌上。
誰也沒有在提我過去發生的事情,仿佛是一個禁忌,沒有人敢在輕易的觸碰我的防線。單北向一口一口喂著我,我並沒有什麽食欲,機械的張嘴咀嚼。
“下次我在給你們做飯吃吧,鄒念回來了。我們要慶祝一下。”
“好,多做些念念喜歡吃的。”
吃完飯之後單北向將我抱到了沙發上,特地去樓上給我拿了件毛衣裹住。我坐在沙發上,小蛋黃跳到了我身上窩著,不知道它是不是記得我,竟然跟我親得很。
單北向的私人醫生也來了,他掰開我的眼睛讓我張開嘴巴檢查了一遍,最後替我上了藥,用紗布將我的眼睛纏了起來,藥物涼涼的滲透到眼睛裏,異常舒服。
“眼睛有可能恢複的,隻要配合治療,手術一下恢複的幾率很大。鄒小姐不用太過擔心,保持心態良好,多吃一些食補,可以加快眼睛的康複。”
“梁鬥,謝謝你。”
“單總客氣了,我跟了你這麽多年,還第一次聽到你對我說謝謝,托了嫂子的福氣真不容易哈哈哈。”
按照單北向私人醫生的意思,那就是我有複原的可能性。我的內心重新燃起了一絲希望,我胡亂抓住單北向的衣袖,聲音有些顫抖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我可以看見?你的意思是……我是不是有機會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