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挽回的愛
我和單北向衝進醫院找了一圈,實在找不到人。最後隻能又折回何卓的病房,一個熟悉的聲音傳進了我的耳朵裏。
是一嫻,她已經回到何卓的病房裏了。
我剛想進去就被單北向拉住了,我們兩個站在門外靜靜聽著他們的對話。
“何卓,你老婆人好嗎?如果你過得不好……”
“挺好的。”
一嫻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何卓打斷了,他說的很果斷,甚至都沒有給一嫻接話的機會。
我第一次看見一嫻這麽頹敗,風水輪流轉,當初是何卓糾纏著一嫻,現在反倒是一嫻主動去找何卓了。
也許真的是因為社會改變了她,當初一嫻執著的想法都在頃刻間顛覆了所有。
以前,她一次又一次的告訴我,自己和何卓不可能。
可是現在,她看到何卓的樣子,終於還是動心了。
“你……有可能離婚嗎?”
“不會,我現在過得很好。”
一嫻整個人看起來很頹廢,甚至說出了我覺得她永遠不可能說出的話來。
何卓麵無表情的盯著天花板,一嫻說一句,他就堵她一句。
我看見一嫻緊緊攥著安眠藥的瓶子,像是在隱忍些什麽。
“我後悔了,你離婚吧,我跟你一起過,好嗎?”
何卓轉過頭盯著一嫻,足足有兩分鍾沒有說話,最後他笑了。
笑得眼淚都快要流出來,肩膀上的紗布突然被星星點點的血染紅了,估計是因為他的動作太過劇烈,傷口撕裂開來。
我和單北向對看了一眼,頓了頓腳,還是沒有走進去。
“不好。如果你覺得那個孩子是負擔,可以交給我來養。但是離婚,不可能。”
“你不喜歡我了嗎?”
何卓說得很決絕,我看著一嫻整個人都有些發抖。
這一次她找何卓,想必是拉下了最後的麵子,但是何卓並沒有給她台階下。
明明兩個人互相喜歡,卻要彼此折磨。
“我不想讓我的孩子,沒有父親。”
何卓半坐在床上,眼神落在了一嫻的手上,他一把奪過安眠藥放在了床頭。
我本以為一嫻會拿自己的孩子去跟他爭論,因為他們的孩子,也沒有父親。
但是一嫻沒有,她笑得很悲愴,最後也隻是點了點頭認同了何卓的說法。
“是,何卓你變了。真的變好了。”
一嫻起身想要離開,可是被何卓拽住了手腕。
她背對著何卓抹了兩把眼淚,轉過頭去看他。
“怎麽了?還想跟我說什麽道別的話?”
“對不起。一開始就是我的錯,一嫻,真的對不起。”
“沒關係,這都是天注定的。要怪,隻能怪我們沒有緣分。”
我能理解一嫻為什麽會選擇回到何卓的身邊,因為何卓可以給她的孩子一個安穩的未來。
昨天何卓替她出頭,讓她更加確認了何卓對現在的老婆沒有愛情。
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何卓變成了一個負責人的男人。
甚至考慮到一嫻如果養不起那個孩子,他願意撫養。
“那……以後,如果你和你老婆分……”
“不會分開的。”
何卓又一次打斷了她的話,一嫻這下怕是真的斷了念頭,整個人都顯得很頹廢。
但是我看何卓,其實不完全是因為責任感,我好像看見他很害怕一嫻會把話說完似的。
“好,那祝福你。對了,孩子是兒子。我會自己養,如果真的到了養不起的那天,我在給你送回來,你到時候可別反悔。”
“嗯,孩子叫什麽名字?”
“不知道,還沒取。剛生下來就老生病,以前我聽那些爺爺奶奶說啊,取個賤名,孩子就會健康成長。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你說,要不然我取個何大錘怎麽樣?”
一嫻和何卓都笑了,但是我知道他們兩個心裏苦的很。
何卓肩上的血滲濕了紗布,一嫻到現在才發現,匆匆忙忙的起身想要到外頭去喊護士,結果剛開門就跟我和單北向撞上了。
氣氛尷尬到極點,但是目前能保證一嫻是安全的就好。
最後一嫻喊了護士過來給何卓換紗布,她沒有多做停留便走了,連告別都沒有。
我和單北向跟何卓打了個招呼尾隨她出去,一路無言。
直到回到別墅,一嫻上樓去看孩子了,阿姨隨後下了樓跟我們說了一聲也走了。
我坐在沙發上眼神放空,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壓得我有些喘不過氣,可是同時我也替一嫻感到有些不甘心。
“你說,明明何卓也喜歡一嫻。可是他們兩個就是不能在一起。”
“世界上有很多逼不得已,你看到的隻不過是冰山一角。如果何卓現在選擇了一嫻,那個姑娘算什麽?你以為那個姑娘離開何卓之後會比一嫻過得更好嗎?”
單北向坐到我身邊摟住了我的肩膀,一語道破了何卓的想法。是啊,那個姑娘雖然是坐台女,但是整個人看起來也是柔柔弱弱的,說不定沒有一嫻來得堅強。加上何卓已經跟她結婚了,總歸是要負責到底的。
盡管相愛,也要放手。
“明天早點回家吧,約邵晚聚一聚。”
“我下廚吧,每次都讓邵晚當我們的美食保姆,總歸不太好。”
我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窩進了單北向的懷裏,他側過頭親了一口我的腦袋,嘴裏迎.合著說好。
因為我有些疲憊,晚餐是單北向叫來的。他特意喊了營養湯,一方麵是給一嫻補身子,一方麵是怕我過度勞累營養不良。
一嫻的小寶貝很乖,抱著奶瓶嘬奶,可愛極了。
晚上我們幾個一起看電視,很久沒有這麽安逸了。看著身邊兩個我最重要的人,莫名心安。
隔天一早我給一嫻和單北向做了早餐就出門了,車子剛停到我公司的地下停車場,我就看見不遠處坐在車裏的邵晚。
我愣了一下,隨即把車停在車位上,下車之後走到他身邊敲了敲窗戶。
邵晚像是剛醒過來突然睜開眼,一臉迷蒙的樣子,眼神焦距對準了我才把車窗打開,然而迎麵撲來的是一股濃烈的酒氣。
“你怎麽會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