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何卓的傷疤
何卓的老婆向一嫻下了逐客令,一嫻聽了這話癡癡地笑了,她的反應讓我意識到,這半年她可能真的經曆了很多,也變了不少,以前的無所在乎,現在看起來變得似乎多了些牽掛。
不知道是因為她和何卓之間的感情,還是因為他們共同的孩子。
“誰是病人家屬?”
“我是。”
一嫻和何卓的老婆一起發話了,何卓老婆的臉色有些難堪,而一嫻滿臉焦急,地上的煙頭丟了一堆,清潔工阿姨過來警告她醫院禁止抽煙,好幾次了都沒能讓她停下手。
“他傷得怎麽樣?要緊嗎,會不會有什麽後遺症?”
“砍得不深,沒傷到骨頭。手臂最好別做什麽重活兒,沒碰到動脈是萬幸了。先住院兩天觀察一下,最近家屬多給他吃點補的,促進傷口愈合,不過這個疤肯定是會留下了。”
一嫻的聲音詢問的聲音越來越小,醫生摘下口罩囑咐她,好像把她當成了何卓的家屬。剛聽完醫生的話,何卓的老婆率先衝進了急診室,柳翰超、單北向和邵晚也隨之跟了進去。
醫生離開了,走廊上空空蕩蕩的,就剩下我和一嫻。
“還愣著幹什麽,走,進去看看他。”
一嫻背靠著牆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我伸手去拉她手被她掙開了。
我皺著眉,一嫻抬起頭衝我做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不去了,何卓有他老婆照顧,不會有事的。我先撤了啊,以後有空再聯係。”
“別走,要不然今晚你先住我那兒?還有……你的孩子我都還沒有看過。可以帶來給我瞧瞧嗎?長得俊不俊?”
一嫻提了提肩上的包轉身要走,我兩步跨到她麵前擋住了去路。
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樣子我就於心不忍,一嫻的日子肯定過得很不好。加上剛才因為著急流汗,她的妝都花成了一團,顯得更加窘迫。
“念啊,你還不了解我嗎?你家我就不去了,你想讓我這個單身狗天天吃你和單北向的狗糧啊?好了,以後有機會帶孩子給你看,今天我就先走了。”
我本想在拉她一次,可是一嫻的步伐加快了,直接從我旁邊繞了過去。我沒有轉頭看她,隻聽到她那十幾厘米的高跟鞋敲在地上的聲音,漸行漸遠,最後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我想哭,可是我哭不出來。我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對於朋友我什麽忙都幫不上,隻能眼睜睜的看一嫻過這種為了錢去取悅男人的日子。
以前追一嫻的人很多,但是那個時候被吳遠航耽誤了青春。
現在本是享受婚姻的年紀,卻被何卓的孩子給絆住了手腳。
而一嫻,一直活得像個女超人一樣,想要用自己的臂膀撐起當下的生活。
“誒,遊一嫻呢,我小費還沒給她啊。咋就走了。”
我垂著頭想不到有什麽辦法可以幫一嫻,不知道什麽時候柳翰超出來了朝我說了句話,我抬頭隻能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正常一些,可是他那句話我越想越不是滋味,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行了,以後見著一嫻,你當給我麵子,對她尊重一些。”
“陪誰不都是陪麽,在那種地方工作。尊重這個詞不存在的,我就是挺欣賞這個小娘們兒的,要不然,你以為我對誰出手都那麽大方?”
我跟柳翰超的觀念一直都不和,索性我也不再說了。
畢竟柳翰超是混社會的男人,思想難免糙了點兒。
我打算進急診室看看何卓,正好撞見護士將他推了出來。
何卓的老婆臉都哭紅了,一臉擔心的模樣。
還真讓一嫻說中了,有她在,何卓怎麽可能會不好過。
很快我們就到了病房,何卓被轉移到病床上。
單北向去買宵夜,我站在門口發著楞。
那個小姑娘拿水一口一口喂給何卓,可是何卓的眼神是空洞的,不帶情感的。
這跟我以前看過的都不一樣,他看一嫻的時候,眼神熱烈得仿佛下一秒就會蹦出火花來。
唯有眼神,可以看穿一個人。
單北向給他們送上夜宵之後,何卓就讓我們幾個先回去了,柳翰超說是要在陪他一會兒,便留下了。
剛走到醫院門口雨突然嘩的落了下來,加上我和單北向都喝了酒,索性打算攔一輛的士回去算了。
“要不然我送你們吧,我沒喝酒。不會被查到醉駕,既然當了那麽長一段時間的專屬廚師,我不介意在當一次你們的司機。”
邵晚從我們身後冒出來,沒等我們反應就跑進了雨裏。
很快,他的車就停在我們麵前。我和單北向一起坐到了後座上,雨愈下愈大,甚至連擋風玻璃上的車刷都來不及撇去雨水,豆大的雨點兒就又打在了上麵看不見路。
“如果何卓知道一嫻在烏鎮的事情,說不定就不會發展成這樣了。”
我有些難受,車窗外的景色都被雨水稀釋得看不見原本的麵貌,隨著汽車的移動變成一束束朦朧的光。
“她在烏鎮的事情?”
“是啊,那個時候我和邵晚去看她,見到她的時候活脫脫像是街邊的乞丐,衣服和臉都髒了,要不是我們去的及時,都不知道一嫻會變成什麽樣子。”
單北向沉穩的聲線在我耳邊響起,我下意識就回答了他的話。直到邵晚咳了兩聲,我才反應過來這件事單北向根本不知情。
“你們什麽時候去的烏鎮,我怎麽不知道?”
“結婚之前的事情了,一嫻給我發微信求助。我就趕過去了,至於為什麽沒有跟你說,是因為一嫻讓我保密。”
時間過去太久了,邵晚沒有提醒我我還真不記得單北向不知道這回事兒,我粗略的解釋了一下當時的情況,希望單北向能理解。
“那Sherwin怎麽也在?”
“那天我正好也趕飛機,在機場看到鄒念匆匆忙忙的不知道幹什麽。才去問了一下原因,我想一個姑娘去別的地方也不好,最後索性就陪她去了。”
邵晚撒謊的技術越來越好,都能做到臉不紅心不跳的。雖然他解釋了,但是我還是能看到單北向眼裏的不悅。
很快我們回到了別墅,剛進玄關換鞋的時候,單北向一個衝力就把我壓在了牆上。震得我的後背有些發疼,我抬頭看向他的眼睛,一股壓迫感在我們之前蔓延開來,單北向的聲音有些沉,在我耳邊緩緩說著。
“為什麽要瞞著我,跟Sherwin去烏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