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該死的愛情
單北向說的話讓我怔了好一會兒，我苦笑，我開始搞不懂他到底是怎麽想的。
“那你要負責的人太多了。”
他的身子又靠近了我幾分，他身上獨有的香味也隨之更加清晰。我垂著腦袋不讓他看我眼眶發紅的模樣，我盯著他擦得鋥亮的皮鞋發呆。
“吳君彤是我的初戀。那時候我還在成長階段，情竇初開愛上、了、她，所以這一份感情是誰也不能取代的。打小我就被人罵過沒良心，可是是吳君彤教會了我世事的道理，是她成就了現在的單北向。而你就在這個時候遇見了我，難道你不覺得你很幸運嗎？”
單北向說的東西我竟然無法反駁，更多的是妥協。
縱使我心底有萬分的不甘和委屈，最後也隻能融化在單北向的眼神裏，我感覺自己卑微到塵埃，隻是因為太愛單北向。
“我懂了。”
“鄒念，如果今天是你懷孕。我也同樣會照顧你。”
單北向的話音剛落何卓就滿頭大汗的衝了過來，我們三個人快步進了醫院。
我一邊四處張望一邊打電話給一嫻。
我們問了一圈才得知，這會兒一嫻已經進了手術室。何卓急的不行，額上出了一層薄薄的細汗。
“怎麽回事，是誰簽的字讓她進去的。你們不知道她沒人陪嗎？”
小護士被何卓唬的一愣一愣的，單北向攔住了何卓想讓他冷靜一點。
“別廢話了，何卓這個孩子還有的保。我們快去手術室那裏，孩子都三個多月了，如果流掉太傷身，到時候萬一出了什麽問題那可怎麽辦。”
最後我們衝到手術室門口，而門外站著簽字的人，不是其他人，恰恰是吳遠航。
他的筆還沒有在紙上落下，就被何卓奪過去撕的稀巴爛。
緊接著何卓的拳頭就落在了吳遠航的臉上，吳遠航嘴角流出了一絲血，他隻是用拇指揩去嘴角的血漬，隨後啐了一口。
“哪來的瘋狗。”
“我他媽是你爺爺！我的孩子呢！”
何卓一把揪起吳遠航的衣領，手上的青筋暴起看起來很滲人。
“手術已經在做了，晚了。”
緊接著手術室裏傳來一聲慘叫，何卓終於控製不住發了瘋的把拳頭往吳遠航肚子上搗，兩個人最終在醫院的走廊扭打在一起。
單北向沒有阻止，背靠著牆眼裏有著說不出的情緒。
何卓原來也會為了愛不顧一切，比起吳遠航，他是真心待一嫻好。
兩個大男人扭打在一起把醫院的公共座椅都撞塌了，直到一嫻從手術室裏走出來他們才停了手。
“怎麽不繼續打了，打啊，打死算了。”
一嫻看起來很虛弱，整個人走路都輕飄飄的，麵上有些蒼白看得我很是心疼。
我馬上走過去扶住她，生怕她一陣風刮過就會摔倒。
“孩子……沒了？”
沒等一嫻發話，兩個小護士氣衝衝的從裏麵走出來，還刻意狠狠的撞了一嫻一下，她一個踉蹌差點沒摔倒。
我剛想開口罵人就被一嫻攔住了。
“別，孩子沒打掉……倒是我差點把她們的臉給抓花了………念念、這手術室太可怕了，她們要往我紳體裏塞什麽亂七八糟的儀器，我一緊張……就……就沒敢。”
我忍不住噗的一聲笑出來，雖然我知道一嫻膽兒不大，但是沒想到她鐵血女漢子一上醫院就這麽害怕。
不過多虧的是肚子裏的孩子還在，我總覺得一嫻會因為這個孩子過另一種截然不同的人生。
這時候吳遠航站起來惡狠狠的瞪了我們一眼，轉身離開。
何卓還坐在地上二皮臉似得朝他挑釁。
“誒誒，孫子，爺爺還沒打夠呢。”
明明臉上掛著彩，卻能看出他神情是抑不住的喜悅。
何卓屁顛屁顛的坐在地上抱住一嫻的腿，用腦袋蹭了蹭抬頭看著她，十足像一個大型犬。
“嘿嘿，我的女人，賊出息！”
一嫻蹬著腿試圖把這個狗皮膏藥甩開，何卓卻越發像個二愣子似得纏著他，我看著一嫻，意外發現她嘴角擒著一絲笑意。
後來我們四個人出去下館子，去吃海底撈。
飯桌上我們兩兩坐在一起，何卓殷勤的給一嫻夾菜，生怕她吃不飽似的。
而我因為太久沒有看到單北向，眼神總是有意無意的向他瞟。他倒是沒有什麽反應，隻是自顧自的撈菜吃。
“對了念念，你肚子最近感覺怎麽樣了？”
一嫻不說我都忘了這茬兒了，我還沒回答何卓這個狗腿子就開始接話。
“誒對啊，上次在醫院碰見嫂子，你………不會也是懷了頭兒的孩子吧。”
單北向舉著筷子的手一頓，轉頭眼神望向我尋求答案。
“呃……不是，是胃不好而已。”
轉頭一嫻已經拿起筷子敲了何卓腦袋一下，何卓傻笑躲閃著。
後來我和單北向先行離去，我坐上車之後一路單北向都沒有說話，氣氛顯得很尷尬。
直到車子停到了老樓下，他這才將眼神放到了我的身上。
“項鏈不錯，謝睿送的？”
他的語氣風輕雲淡聽不出什麽起伏，昏暗的燈光更看不穿他的情緒。隔了半個月，我們的感情終究是淡化了。
我下意識摸了摸頸間的項鏈，最後抿了抿嘴沒有解釋。
“行了，下車吧。回去之後早點休息。”
語氣是說不出的淡漠和疏離，我笑得有些勉為其難，最後下了車鑽入了小巷。
我沒敢回頭看他，因為我怕我在看一眼眼淚就會不受控製的掉下來。
送我離開之後他會去哪裏，也許是吳君彤那兒吧？
其實他的心思一直都在那裏，他所對我說過的負責的話，其實隻是他身為一個男人最基本的原則。
其實我完全可以留他，可是我一直都沒有說出口。
單北向那麽喜歡吳君彤，那麽想必兩個人也很快可以擦出愛的火花。
而我消失了那麽久，單北向一直充耳不聞，黑夜給我帶來的孤寂侵占了我的內心。
我走在昏暗的樓道裏搖搖欲墜，最後打開家門撲在了床上，連燈都沒有打開。
我開始後悔我之前所做的一切，其實我本不該複仇，因為這樣我就不會傷的這麽徹底，為了一個自私的男人浪費我的青春，失去了原屬於我那純粹的性格，這樣真的值得嗎？
我反問自己。
可是人生總是要往前走。
既然選擇了就無法回頭，是命運，命運逼著我陷入泥潭，走向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