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振作起來
“到底發生什麽了?”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緊蹙著眉頭看著他,手也緊緊攥住了他的衣袖想尋求答案。
“今天淩晨你媽自殺,留了張紙條說是要給你爸移植心髒。醫院沒有把你媽搶救過來,就按照她的遺願給你爸做移植,手術本來很成功,可惜後來謝睿那邊的人過去了,不知道幹了什麽事情,你爸突然就被送進了急救室,後來搶救無效就過世了。”
聽完單北向的話我愣住了,我沒有想到一夜之間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老天不僅剝奪了我的家庭,還讓我失去了我最親的親人。
我一直很了解母親,她愛我爸愛到極致,她們互相扶持走了快三十年,後來我爸病了之後她日夜操勞,不願意請護工去照顧我爸,生怕我爸會不舒適。在愛他這件事情上,沒有人比得過我媽,也許是因為什麽刺激了她,她才會選擇離開人世讓我爸好好活下去。
可是我沒有想到的是,父親也在當天跟著母親一起去了。
我母親的犧牲換來的卻是一場空,我的手握成拳,指甲深深地陷進了皮膚裏,我感受不到疼痛,隻覺得憤怒,不僅僅是因為那些毀掉我家庭的罪魁禍首,還有對自己無能的悲憫。
“什麽叫不知道怎麽就過世了!?”
“這件事情我會調查明白,你放心。”
單北向的話沒有起到安慰的作用,因為我知道害死我父親的最大禍首很可能就是劉靜。我知道她有多恨我,甚至可以因為這個跑到醫院去大鬧一場。
我心中的怨恨熊熊燃燒,眼淚不停地從眼眶中溢出,我恨不得將那些人碎屍萬段。
我打開車門衝了出去,淚跡被風幹,我不停的狂奔最後停在了馬路中央。
其實我已經沒有了活下去的欲、望,在這個冰冷的城市裏,我已經沒有任何留念,因為我失去了我最重要的親人。
但是這一刻我不能死,我要報仇,我一定要為我爸媽討回公道。
這個城市車水馬龍,因為我的緣故汽車都被堵在了路中央,所有人看我就像看個瘋子一樣。
這時候單北向不知道從哪裏出現的,他走到我身邊輕輕擁住了我,喇叭聲此起彼伏的響起,時間像是定格在這一秒。
我麻木了,心髒仿佛不在跳動,我啟唇用隻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朝單北向說了句。
“我一定會讓他們,生不如死。”
……
之後的一段日子,我曠工不再去上班,日子過得渾渾噩噩,甚至連父母的葬禮都是單北向一手操辦的。
醫院的監控我和單北向一起去檢查了,離奇的是監控有一個時間結點突然卡住了,等到恢複過後我爸就被送去急救。
因為沒有證據,這件事情也是不了了之。但是我知道,我們家一直都沒有樹敵,所以不可能有人估計陷害我爸,隻有劉靜和謝睿是最大的嫌疑人,他們一定對我爸做了什麽,不然好好的一個人,怎麽說走就走。
那天我回到了父母家裏,剛踏進門就看到房間內熟悉的一切,小時候的一起玩耍的回憶在腦海裏回放,悲傷的感覺湧上心頭。
我沒有開燈,整個房間被昏暗的月光籠罩著。我不管沙發上是不是積了一層灰,自顧自就躺了上去。
不知道躺了多久,我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打破這死氣沉沉的氛圍。
“喂。”
我有氣無力的接通電話,最近的電話基本上是親戚假惺惺的問候,他們無非就是想看戲,看看我現在到底有多麽狼狽。
“念念,你還好嗎。”
“……”
“你已經好幾天沒來上班了,你……”
是謝睿。我沒等他說完話就掛掉了,他怎麽有臉關心我,他的虛情假意我已經深刻體會過了,他就是一個冷血動物。
沒多久單北向的電話就撥了過來,我盯著手機屏幕上的名字接了起來。
除了一嫻,單北向是我在這座城市裏唯一對我好的人了。
“鄒念,你在哪裏。”
“我家。”
聽筒對麵安靜了下來,良久,他才說了一句。
“好,我去接你,十分鍾之後你下樓。”
沒等我說話對麵就切斷了電話,我起身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到點就下樓去了。
走到路口的時候,遠遠就能看到單北向的車停在街邊,我徑直走過去打開車門坐了進去,單北向的煙還沒點完,煙頭在狹小的車內空間散發著火光。
單北向見我坐了進來把車窗打開透氣,把我帶到了一個拉麵館吃晚餐。
看著麵前的海鮮拉麵我一點胃口都沒有,隻能用筷子來回卷動,遲遲不放進嘴裏。
“怎麽,不合胃口?”
單北向揉了揉我的腦袋,動作溫柔極了,讓我不禁懷疑他到底是不是喜歡我,不然為什麽處處對我好。
“鄒念,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忘記你那天說的話了嗎,那些欺負你的人要是知道你這麽頹廢,指不定有多高興。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了嗎?你難道不想站起來好好反擊嗎?”
是啊,我說過。我一定要他們生不如死。
我埋頭拚命把碗裏的麵夾進嘴裏,因為太急噎了一口拚命咳嗽,單北向還抽了張麵巾紙替我拭去嘴角的湯汁,溫柔得像一個體貼的丈夫。
再後來我們回到了別墅,洗完澡之後我就躺到了床上閉目養神。耳邊突然傳來敲門聲,我隻好又重新起來開了門。
是單北向,一直以來我和單北向都是分房間睡,不知道他找我有什麽事情。
我還沒有開口單北向突然把我攬進懷裏,像安撫小孩一樣一下一下的撫摸著我的後腦勺。
這個動作讓我想起了我的父母,我忍不住崩潰大哭,像是找到了一個宣泄口,終於把沉積了幾日的悲傷迸發出來。
自從出了事之後單北向並沒有怎麽安慰我,他一直用行動證明他隨時都在。我哭累了,倚靠在他的懷裏,剛哭過的聲音帶著鼻音有些嘶啞,我問了他一句。
“單北向,你到底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因為我是你的丈夫。”
我發怔,他第一次說了這個詞,比老公這個稱呼更加莊重。他的表情雲淡風輕不帶有什麽情緒,好像是理所應當的就脫口而出了。
他俯身將我橫抱起放回了床上,隨後掀開了被子和我躺在了一起。
今夜注定難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