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不歸路
一條“不歸路”猶如天險橫跨山脊與雲霧處斷崖上，方寸山升騰煙霧猶如人間仙境。
人流停止前進，巴望著前方狀況。
文天擇翻轉手腕，一塊傷口出現在手背上，血液已經凝固，在凝固傷口處出現絲絲血絲。
“登山時，被石頭劃破！”文天擇解釋道。
“是嗎？”藍衣人突然出現在文天擇麵前，雙眼凝視著他。
文天擇一雙沒有任何波動地眼睛，同樣直視著藍衣人，脫口而出“是！”
“是不是你說了不算！”藍衣人身影漂浮起來落在原地，“嗜血獸”撲到文天擇手臂上，而他沒有發出任何恐慌表情。
“嗜血獸”伸出血紅舌頭，舔在手背傷口上。
“嗜血獸”對血液具有分辨能力，哪怕一點點血腥味道，都能夠辨別出來。
“如何！”藍衣人問道。
嗜血獸搖搖頭，文天擇暗暗鬆口氣，心中明白，“生命之水”把身上血腥味徹底清除幹淨。
“我可以過去了嗎？”文天擇問道。
藍衣人又看看“嗜血獸”，它沒有任何異常表現，“嗯”了一聲，作為回答。
文天擇重新把小饞放進口袋中，踏上“不歸路”。
“慢著！”藍衣人叫住文天擇問道“你叫什麽！”
文天擇沒有回頭，回答道:“文天擇”
在方寸山以他們影響，根本沒必要隱瞞姓名，直接報了真名。
“好！”藍衣人簡單回答，不再作聲。
文天擇就邁步往前趕路。
這時，腦海中響起一道細微聲音“要是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有緣我們再見。”
文天擇一愣，並沒有放慢腳步，眼角餘光看向“守山人”，隻見他微微點頭，目光沒有任何變化，望向人流。
“我倆素不相識，為何幫我？”一個疑問出現在文天擇心中，同時又感覺“守山人”深不可測，最後一句話，已經暗示“守山人”知道他殺了“天炎”並沒有說出來，還背著紫衣人傳話給他，這是何等深不可測。
心暗暗決定，無論“守山人”有何目的，有機會一定要感謝他一番。
所有人通過橋頭，踏上“不歸路”，顧名思義就是一條是不能回頭的路。
藍衣人和守山老人一直盤查著人員，兩千餘人排成長長的隊伍，浩浩蕩蕩通過橋頭踏上“不歸路”。
橋頭冷冷清，隻剩下“守山人”和藍衣人，任由山風吹著。
“這些都是剛舉行成人禮的少年們，還沒有能力殺死“天炎”，以我看另有他人吧！”“守山人”說道！
“你難道真不為“天炎”被殺而難過嗎？”藍衣人問道！
“既然死了，何需難過！”守墓人冷哼道。
“鐵石心腸嗎？嗬嗬，你就守好此山吧！”藍衣人身體飄向空中，他俯視“不歸路”上密密麻麻行人，嘴角露出笑容“我很期待有多少人通過“不歸路“達到斷崖。”
山脊通向橋頭，一塊石碑，“守山人”孤零零的望著對過的方寸山，兩眼流出眼淚。
這是一條石頭砌成的路，坡度在45度角，每道階梯上的石頭很是光滑，意味著踏上這條“不歸路”的人特別多，石階梯都被磨明光了。
一行人走在石台階上，在柔風的吹拂下，反而特別輕鬆，並沒有感覺到這條路給人帶來多大難度。
行走了約摸一炷香的時間，兩千多的人，在“不歸路”上排成長長的隊伍深入雲霄，猶如長龍。
白雲飄飄，把“不歸路”包裹其中，猶如走進仙境，在雲中行走。
隊伍最前麵的人看不到隊伍最後麵的人，隊伍最後麵的人，看不到身後走過的路。
隊伍最後的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看看身後，哪還有路，分明懸在空中，俯身下望，下方是懸崖峭壁，掉進下方就是粉身碎骨。
又試著邁開一腳，另一腳提起時，下方的石頭階梯緩慢消失，融入空氣。
“不歸路”原來身後路消失了，想退一步，身後已經沒有路，如何後退，這才是不歸路真正的意思。
走在隊伍最後麵的人，回頭看看，身體懸在天空，剛提起腳，腳下石頭階梯消失，再往前看，前方的人也不知去向，而麵前是一道階梯，四周沒有一個人影，就這樣懸在一個巴掌大小的階梯上，承受力立刻奔潰，身體不受控製的搖晃，腳下一滑，整個人掉落下來，驚恐的大叫一聲“救命——”
聲音隨著身體落掉落而下。
淒慘的救命聲在空氣中飄蕩，整個隊伍的人都往後看。
這時每個人的眼前發生變化，身後的人消失，而前麵的人也消失，不僅如此，前方的台階就能看到一道，每踏上一道階梯，就會出現一道新的階梯，而每邁出一步，腳下就失去一個階梯，出現在眼中的就是兩道階梯，四周空空如也，就如同懸浮空中，讓所有人都身臨其境感覺到，一失足千古恨的真正意義。
對突變承受不了的人，承受力被擊潰，從“不歸路”掉進下方的山石之中，意味著生命的總結。
“救命啊”
“啊——”
“這是什麽鬼地方——”
“我要放棄，我要回家——”
……
一淒涼叫聲在雲中響起——
那些承受力稍微強的人，聽到淒慘的叫聲，內心驚恐的無法平靜。
雲霧迷茫，把“不歸路”完全掩蓋，此時的山路猶如登天之梯，在雲霧中時隱時現。
文天擇眼前也發生類似的情況，前後人影消失，腳下除了兩隻腳的石階梯外，其他階梯都從視覺上消失不見，當抬起後腳，前麵階梯出現，後麵階梯消失。
“這是什麽情況！”文天擇暗思，難道這是迷霧，讓人生出幻覺故而如此。”
文天擇並沒有往前邁步，而是停下來觀察四周，周圍都是白雲漂浮，腳下兩塊石階梯懸浮在雲霧中，能讓人感覺到在雲中騰雲駕霧一般，而下方的崇山峻嶺一覽無遺，由於身在高空，猛然下望，總會讓人眩暈片刻。
小饞從口袋裏鑽出來，精神抖擻，和剛才朦朧的睡眼截然不同。
“咿呀咿呀”小饞滿麵驚恐的看著周圍，時不時的用兩隻小爪捂上眼睛。
文天擇看向四周，除了白雲在沒有其他東西，為何小饞露出這般表情，心中心生疑問“難道我看到的是虛幻？”
有了這個念頭，文天擇平複心情，閉上眼睛，緩慢的睜開，周圍還是飄蕩的白雲。
小饞清可見底的雙眼疑惑的看著他。
“難道——”文天擇突然想到什麽，手伸到小饞腦袋上的“生命之樹”葉子上，本來耷拉的枝葉，立刻活躍起來，從枝葉上生出一層淡淡的光芒流進他的手指上，一股清新的空氣鑽進肺腑之中，渾身上下一陣輕鬆，眼睛緩慢閉合數秒睜開，眼前出現的場景發生變化。
這是一道兩人寬的山路，兩邊沒有任何襯托物，俯身下望，能看到下方的山石，像是在空中橫掛。
而這道山路就是一座石拱橋，架在雲霧之中。周圍被柔薄的雲霧所覆蓋，卻不影響視力。整個山路上站著都是人，有的止步不前，有的往前緩緩的邁步，還有一些人，偏離山路，踏著空氣之上，而每踏上一步，氣流就會凝聚階梯，腳下以氣流凝聚的階梯就會消失。
無論如何偏離山路，前麵都會出現階梯，無論是石頭階梯還是以氣凝聚的階梯。
而在石路上行走的人，在霧氣的影響下，眼前隻會出現前進的道路，而是沒有後退的路。
淒慘的叫聲響時不時的響起。
文天擇看到在山路上，一個人突然身體歪倒，一頭栽下，身在高空之中，落下去定是粉身碎骨。
而此時一隻怪鳥突然飛來，一嘴咬住掉落的人。文天擇本來認為是把人救下，誰知道傳來慘叫，被下方飛行的怪鳥給生食了，血腥場麵令人發指。
仔細來看，並非一隻，而是好幾隻在山路的下方飛行徘徊，專門等待吃食掉落的人。
又有一人從山路上掉落下來，幾隻怪鳥立刻飛來，把那人生生分吃。
“難道這就是方寸派所謂的“不歸路”嗎？”文天擇望著前方的雲端，一座高大的山脈在前方若隱若現。
此煙霧有迷人心神的作用，多虧了有“生命之樹”淨化空氣的作用，才使他從迷茫中走出來，看到血腥的場麵。
而深陷迷霧之中的人，有的在山路上慢慢的往前行走，像是在摸索著走路。
偏離山路的人，邁著步伐往前趕路，凡是邁出的腳下，就有空氣凝聚成台階。
抬頭望向前方，文天擇發現一位熟悉的人影，此人正是付雲冰，他走的路線脫離山路，在空中踏著氣流凝聚的階梯行走，而邁出的速度很快，卻沒有一次回頭。
單看他的神態，也陷入迷離之中，卻沒有被眼前的幻想所迷惑，往前趕路。
而那些止步不前，或者退縮的人，迎接他們的，就是精神奔潰，掉落下方成為怪鳥的腹中食物。
文天擇恍然大悟，這條“不歸路”隻要不為眼前的幻境所迷惑，勇往直前一直走下去，一定會平安無事，反之就是死亡。
和這些人雖然素不相識，文天擇不願意看著他們精神奔潰，淪為怪鳥爭食得對象，於是大吼一聲，聲音在空氣中飄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