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褐衣人
聚氣凝聚訣竅正確，就差適應過程，而這個過程是比較艱辛的。
文天擇再一次達到忘我之境，凝氣與腳底，意念結合氣，感受腳底力量的變化。控制人體蘊含的氣流與外界大氣之間的融合度。第一。身體與大氣相互貫通，重量減輕。第二，腳底與淤泥之間的接觸面積擴大化，承受身體的重量。
通過兩點，重新開始抬起右腳，踩在淤泥上，此時腳底凝聚一層薄而透明的氣，踩在淤泥上。右腳底的氣流浮在淤泥上而不散，不沉，不破。
調節呼吸狀態，每次呼吸肺部氣流與大氣協調一致，身體內部氣流與外界氣流保持暢通，再加上「天澤界」的輔助，自身的重量得到釋放，鬱積氣流分解，所有重量作用到右腳上。在凝聚氣流中得到緩解，壓力瞬間減少，右腳掌正好踩在其上，身體整個重量集中到右腳上，提出左腳踩在淤泥上沒有沉下。
此時雙腳同時踩在淤泥上，沒有下沉，而且雙腳之下凝聚的氣流平穩，就這樣靜靜地站立著。
邁開步伐的同時，整個心思都放在雙腳上，控氣的程度發揮的淋漓盡致，走了兩步。
這兩步距離很短，對文天擇來說是不尋常的一步。淤泥地特別柔，走在上面就如同平地，這是修氣的巨大進步。
又邁出三步，淤泥地就在腳下而不下沉，對凝聚的氣控制的特別甚微之至。
試探的把意念從腳底撤回，身體內多餘的氣不再匯聚腳底，而是匯聚到手裡，本想凝聚一把劍，誰知剛一分心，腳下凝聚不均勻，雙腳失去平衡。
「噗嗤——」
整個人滑落到淤泥地里，文天擇意念控制龍鳳巨劍，橫在淤泥地上，恰到好處的接住了他，而沒有掉落到淤泥里。
「有驚無險」文天擇自我嘲笑。重新意念為引，凝聚氣流於腳底，然後體內之氣與大氣相互融合一體，雙腳踩在淤泥上而不下沉，集中所有精力，邁開步伐往前走動。
一開始走了十步，在控氣和意念的雙向分心下，相互協調配合，邁出的步伐雖然緩慢，卻能步步踏實，比之前是飛躍的進步。
十步之後，身體與匯聚凝聚氣達成共識，相互配合，行動起來，並不是剛才那種力不從心。只要能邁開第一步，第二步，三步甚至更多，那就是時間和磨鍊所帶來的結果。
就這樣，一邊行走一邊凝氣，雙腳不再吃力，就這樣往前走。
從修氣零段，到如今能在淤泥地上形成，其中的付出無人明白，而文天擇真正體會到，不努力一切都是零。
越往前走，淤泥越泥濘，雙腳踩在上面，不沉，不破，如履平地。漸漸地，淤泥中出現了積水，越往前走，出現的積水越多，最後水與淤泥分離而來。
文天擇能聚氣腳底在淤泥上行走，而卻無法踩著水行走。鞋已經深入水中三指深，卻無法懸浮在水上。
一眼望去氣流微動，前方出現平靜的湖面，水清可見底。轉身回望，淤泥地不見了。腳下是沙石，湖水衝擊在腳下。
「試煉谷，太神秘了！」文天擇發出讚歎。
既然來到這裡，就意味通這片湖水才能達到彼岸，走出這所場景。
經過在淤泥地的試煉，掌握了修氣的法門，能在上面行走。
心隨意生，既然來到這裡，文天擇明白接下來需要做什麼。
淤泥地上行走，只要氣控制好，其上能行人。而水就不一樣了，無形，很難立在上面而不落下。
文天擇是孩童時，三叔文遠曾經教給如何在水上行走，當時修氣一段，總是掉進水裡。而如今打破了修氣一段的黑暗谷底，但是對於這些控氣之法還是需要重新學習。
他聚氣與腳底，踩在水面上，還沒剛用力，腳就踩進水裡。又以意念為引，凝聚氣於腳底，更把《天澤界》的力量融合在腳底上，踩在水面上。
「噗嗤——」腳踩空落入水中。
匯聚氣流，凝聚腳底，又試了一次，還是失敗。
修氣為主導的世界，沒有氣做不了的事情，並不是不能浮在水面上，而是沒有掌握方式而已。
成功的關鍵就是大量的去做，在失敗中找到總結。因此，文天擇專註的抬腳，凝聚氣流，踩在水面上，然後失敗，再來……。
反反覆復，半天重複這個動作，不知道失敗多少次，一直在重複中。
凝氣是消耗力量和心神的，尤其是對內力的消耗是龐大的，而文天擇的體質今非昔比，聚氣或者凝聚，有強大的體魄提供源泉，不斷地去試煉，再重複。
不經歷失敗如何成為成功的基石，通過多次的失敗，文天擇發現腳底聚氣，挨著水面時，凝聚的氣成排斥的形態，雖然排斥不大，在穩定水面有一定的作用。
既然發現不穩定因素，文天擇就試著去化解和中和。
他又試著凝聚氣流與腳底，意念敷在氣的周圍，打開六感，感受著與水面接觸的瞬間。
有了意念感受周邊發生的變化，能切身體會到排斥力的生成:
當水面與腳底凝聚的氣接觸時，水出現一點點的波動，像是被什麼力量所波及出現漣漪。
水面出現漣漪，在正常不過。而在六感打開的意念中，平常的東西發現不尋找的事情。所凝聚的氣在靠近水面一瞬間，散發微弱的力量，致使水面生出波動產生漣漪。而這一點微妙的異樣成了關鍵。
文天擇細心觀察終於找到產生微妙變化的力量，這股力量正是融合在氣中的內力所致。
當初，機緣巧合得到「月界」，凡是聚氣都被吸收，唯獨不吸收融合內力的氣，所以每次聚氣總是摻和內力，這樣以來力量倍增，攻擊增強。現在每次聚氣習慣性帶些內力。
然而，習慣性成了阻礙。
淤泥地本是以泥土為主，一點點排斥力根本沒有多少影響，而水面就不一樣了，清澈，液態，沒有形態，一切歸於自然。
大氣能浮在水面上，是因為氣的自然態和流動態與水的性質相近，因此二者接觸一片平靜。當出現第三者力量就會紊亂，甚至掀起狂風巨浪，不再安靜，反而相互排斥。
有了這樣的發現，文天擇改變思路撤去內力，獨凝聚純正氣流於腳底，沒有內力的作用，凝聚的氣剛接觸水面，而且相互吻合在一起，沒有一點漣漪出現。
腳底與氣水面接觸，在修氣功法的運轉下，雙腳站在水面上而不掉落。試著邁開一步，氣流凝聚腳底並未分散，本身凝聚的氣是空氣中的一部分，所以並未和空氣發生任何抵觸，當腳踏上水面時，凝聚的氣與水面相互融合，步步平靜中的安靜。
有了前提條件，邁開步伐往前走，水面與腳底凝氣完全沒有了抵觸，走在上面如履平地。
有些事情，並不是死板硬套，即使功法也有優劣，通過實踐改進，任何事情都是推陳出新，所以文天擇在修氣上的突飛猛進，和自身的摸索和努力息息相關。
平靜的走在水面上，沒有廢多大的力氣就能行走自如。從慢騰騰行走，到三步並作兩步，然後到飛馳狂奔，一天的時間，憑藉修氣踏實的基礎，造成了別人一兩年才完成的修鍊。
而文天擇並不滿足，因為從幼年到十六歲，修氣一直存在一段，在文家永遠是修氣吊車尾的人。而今融合「天澤界」得到靈魂草，才恢復修氣，功法達到十級。
以文天擇的想法，白白浪費怎麼多的青春時間，要不然以他的努力，一定衝破十二級，達到地玄之境。
然而，這種修鍊只適合文天擇本人，在其他人看來，這種成長速度就是逆天之舉。
一番狂奔來到湖面中心，這裡的水面一片平靜，甚至平靜的連一點波紋都沒有。同時文天擇急忙止住步伐，感覺到這裡不同凡響，立刻做好戒備，意念展開彌散周身三米之距。龍鳳巨劍出現手中，雙眼直視前方。
一道褐色人影從遠處而來，給人的感覺速度緩慢，每邁出一腳人影清楚幾分，看似很遠的距離，緊緊邁出兩三步，就達到了文天擇的面前。而他踩著的水面沒有出現任何波動，甚至連波紋都沒出現，控氣方面可謂淋漓盡致。
此人身穿一件褐色長杉，長發披肩，一張臉被額前髮絲遮掩，無法看清面孔，周身散發著勢，殺氣毫無掩飾。
文天擇感覺此人存在危險，立刻後退幾步。褐衣人止步不前，雙手同時伸出拉開架勢，嘴裡擠出一句話，特別生硬「破我則破鏡。」
「好！」文天擇爽口回答道。
自從進入試煉谷，遇到的人都是神神秘秘，只是見面就打，唯獨褐衣人說出這五字，無論語氣如何，起碼聽到人之音，壓抑的心得到緩解，文天擇手掌翻轉，龍鳳巨劍消失。
自從歷練以來，都是以武器和別人對戰，今日捨棄兵器，赤手空拳來應對褐衣人。
在這面平靜的湖面前，二人對向而站，雙方拉開距離擺開架勢，注視著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