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局中人 局外人
「生命之樹」飛行速度緩慢下來，從血色洞中傳出低沉野獸吼叫並夾帶著濃重血腥味。
小饞右臂上散發著和「生命之樹」同樣的光芒，把整個空間照射像白晝，血色洞壁在光芒里襯托的特別鮮紅血亮。
在「白晝」光亮里，沒有在黑暗洞內那種恐懼壓抑。
洞以血紅色為主題，讓人有種身在腸胃錯覺。
文天擇隨著「生命之樹」移動的變化而放慢了行走得速度。
通過光亮，向洞得深處張望，此時一張白深深的骷髏臉出現在前方，在光芒映襯下，骷髏頭上兩隻黑乎乎眼洞散發著綠葉光芒。
骷髏身穿一件寬大衣服，從肩膀一直垂到腳底，脖子以下身體隱藏在衣服裡面。洞內沒有風，衣服擺動嘩嘩作響。
文天擇在最前面，第一眼看到骷髏頭綳勁的神經立刻奔潰，頭皮發麻，周身生出陣陣涼意，後背立刻生出雞皮疙瘩，一時間忘記召出霸刀，呆立數秒。
金翅鳥在文天擇後面，一側臉看到站立的骷髏，「嘎——」驚叫，把身後的赤炎金猊獸嚇的幾乎跳起來。
小饞凝視著骷髏頭，一陣迷茫。
骷髏動了，右臂衣袖子慢慢抬起，文天擇從驚恐中緩解過來，深深的一口氣，直視著骷髏，生出意念與月界相互聯繫。
骷髏的右手臂抬起與肩平，從袖子里伸出一隻白森森的骨爪。
「生命之樹」飛到白骨爪上，像是看到親人一般，枝葉嘩嘩作響，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這——」文天擇特別疑惑。
「好熟悉的感覺——」一道滄桑的聲音飄蕩在空中。
「誰——」文天擇厲聲問道。
聲音答非所問「因果循環，生生死死，假假真真，你怎麼又回來了！」
骷髏頭沒有動，而聲音在耳邊震響。
「沒想到還能見到你，滄海一聲笑，歲月凄凄。」
一人三獸看向周圍，尋找聲音的來源，這道聲音像是憑空響起，又像是響在腦海。
「別看了，是我！」聲音飄蕩「我就在你們前面。」
「前面？」文天擇看著前方的骷髏，只有兩顆黑乎乎的眼洞里散發著微弱的「綠光」，嘴巴並沒有張合。
「我是用意念說話的！」聲音又飄蕩在洞內。
「意念」文天擇一震，他一直用意念和月界保持聯繫，除此之外幾乎用不著意念，而眼前的這個骷髏用意念交流，不由得想起體內還有文家先祖的骷髏頭，隱藏裡面。
「前輩——」文天擇感覺骷髏對他沒有惡意，急忙施禮。
骷髏沒有理會文天擇，而是白骨手指一招，小饞被神秘力量包裹著，緩緩的落在他的左手骨掌之中。
「怎麼又是你！」骷髏頭看著小饞嘆道。
小饞沒有反抗，滿臉迷茫。
「不是它，怎麼有它的氣息！難道——」骷髏頭急忙閉上嘴，又把目光落在「生命之樹」上，沒有任何情緒波動「你們倆竟然有同樣的波動，難道天下又要亂了嗎？」
「前輩，您在說什麼！」文天擇接了一句問道。
兩隻深黑的眼睛散發著綠光，落在文天擇身上。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骷髏頭髮出尖叫，向後倒退兩步，聲音變的蒼涼「地獄盡頭，伏屍千萬，縱使棋局萬萬，只是徒做嫁衣，誰人設的局，又是誰掌控一切！」
「您說什麼前輩，我沒聽懂！」文天擇察覺骷髏對他們沒有懼意。
「不明白最好，有些事情不明白要比明白要好的多，這裡不適合你們來，還是走吧！當你有實力了，再來找我！哎，縱使做人家的嫁衣，或早或晚，人生就是曇花一現！」骷髏話語里散發著無盡蒼傷感動。
小饞有了活動能力，匆忙逃到文天擇的肩膀上，咿咿呀呀的注視著骷髏頭，雙眼還是一片迷茫。
「生命之樹」脫離白骨手掌，緩緩的落在小饞腦袋上，形成了一頂綠色帽子。
「前輩——」文天擇對骷髏的這些話，一句沒有聽明白，他沒有追問，而是換一個疑問，問道:「請問前輩「聖洞」在哪裡？」
「哎——「聖洞」你如果覺得這裡是「聖洞」可以當成「聖洞」，太長久，記不起來了！」骷髏說完轉朝洞的深處走去！
洞的深處傳來陣陣野獸的吼鳴，並帶著濃郁的血腥味。文天擇向前追了一步，一股恐怖的氣息迎面而來，直接把文天擇逼的後退幾步，屁股被身後的金翅鳥擋著，要不然會摔倒在地。
「從哪裡來，就到哪裡去吧！」遠方黑漆漆的洞里露出兩顆綠色的光芒，緊接著又出現兩點綠光，六點綠光——一瞬間洞的深處出現密密麻麻的綠色光芒，野獸吼鳴聽的更清楚，
「這——」那種恐怖感覺又在文天擇心裡生出，驚叫一聲，一股血腥味極濃的氣流從洞里散發出來，將一人三獸包裹其中。他們眼前一黑，重新睜開眼睛。身處的洞是黃色土壁，頭頂上方出現井口大小的天空。
「天擇弟弟，你在裡面嗎？」從井口上面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剛才的一幕確實不是夢，為何從血色洞里出現在這裡。
白色骷髏還有洞內無數綠光又是什麼呢！他們是何種存在，為何面對自己說那些奇怪的話。
「生命之樹」散發的光芒消退，蓋在小饞的腦袋上，借著赤炎金猊獸一隻角上的火焰，看向洞內深處，從裡面生出陣陣陰風，洞邊緣的黃色土壤在變化合攏，瞬間把通向深處的洞穴徹底掩蓋。
文天擇看著消失的洞穴喃喃自語「這裡太多神秘，而神秘的一面，跟自己有莫大的聯繫，這到底又為何呢！」
「哎——」文天擇無法理解今之事，長嘆一聲，心裡突然迷茫起來。
「就當做了一夢吧！這場夢終究會浮現與世。」
「天擇弟弟，你在裡面嗎？」從井上空又響起一道叫聲。
文天擇平復心情，回道「鐵鎚劉大哥，我在下面！」
井上傳來一陣笑聲，一道繩索從上面扔了下來。
文天擇把金翅鳥和赤炎金猊獸放進月界，又特別叮囑金翅鳥一定要在生命之水附近療傷，又警告他們不能靠近月界里的房子，一番安排后收回意念。
「我們走小饞！」文天擇抓起繩索攀爬而上。
古村內枯井旁，聚集數十人，圍著枯井往裡觀看，一個腦袋從裡面鑽出來。
「天擇弟弟可找到你了！」鞭子李一把把文天擇從枯井內拉出來。
文天擇站穩身體，與鞭子李客氣一番，眼的餘光看向枯井之內，才發現枯井底很淺，只有一丈之深。而在井底看向上面時，感覺特別的遙遠。
「這是視覺的問題還是別有玄機。」此時的文天擇隱隱約約感知，古村也並非一般的村落，定然存在不為人知的秘密。
村民把清理殘木碎葉倒進枯井之中，一會功夫把枯井填平，只留井口，任誰也無法認出這是一口井還是一個坑。
「難道這就是「聖洞」入口。」文天擇若有所思，雖然沒有找到所謂的「聖洞」卻在屍骨堆積的洞里走了一遭。讓他感覺到人的渺小，總有一天會化成塵埃，成為大地的一部分。
古村中央的廣場中間，歪脖樹在風中擺動，樹枝上掛著幾片殘葉述說這一場苦戰，成為記憶。古村內除有殘枝敗葉以外，沒有遭受多大創傷，土房子完好無損，村民沒有一人受傷。
十位賊人，逃走兩位，其他八喪命與此。
文天擇問及古村村民以後有何打算，鞭子李回答道:「祖祖輩輩生活在此地，又有「守護神」的保護，一些賊人是不敢再過來的，所以他們和村民會繼續留在這裡生活。」
這裡並非善地，早晚會迎來一場血風腥雨，如何勸說他們離開土生土長的村落呢！聽到他們如此說，只好把想要說的話給咽進肚子里。
順其自然也有所不可。
太陽西斜，夜如期而至，村民為了感謝文天擇為古村戰鬥，特意做了豐盛的晚餐來款待他，這下可把小饞高興壞了，敞開肚子大吃特吃。
一個巴掌大小的小獸，竟然吃了一隻整羊，倒是把村民驚的眼睛幾乎掉下來。
文天擇一直不知道小饞是什麼物種，也不知道它的來歷，倒是飯量與身體不成正比，吃如此多，也不見肚子鼓起，他很是不解，食物都裝在哪裡了。
吃吃喝喝，說說笑笑，轉眼間到了深夜，古村村民都進入夢鄉。
黑夜，皎潔的月光灑在林中，把夜照亮，整個古村在柔和的月光中，朦朦朧朧，披上一層神秘的面紗。歪脖樹在月光中，像一位風燭殘年的老人，立在古村中，靜靜地守候著。
文天擇召出金翅鳥，它身體除了沒有羽毛外，一切都是正常。
坐上鳥背，無聲無息的飛入高空。
「還能再高點嗎？」文天擇拍拍金翅鳥的脖子問道。
在肉乎乎一對翅膀上，有兩隻蛋殼所化的金翅，金光一閃，速度增加，又朝高天騰飛。
金翅鳥飛升到最大高度，不能再高了，文天擇俯視下望。
月光如水，傾灑而下，明亮的月光和天空相互映襯，把整個山映照出來。
當文天擇看到下方地勢時，倒吸一口涼氣「原來竟然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