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我愛你與你有關6
小綠芽長高了不少,也胖了不少,她寫裏的字跡比上學的時候還好。
她告訴陳校長說,是一個好心的很有錢的叔叔捐款建設的希望小學。
她知道這樣的好心人,一定不願意透露姓名。
後來想去古鎮,做一個自己的杯子。
候機的時候,她在大廳裏等,爺爺,銘珠,墨錦都來送她,可唯獨沒有見到樂思桀。
按照《柏拉圖盛宴》的說法,這世界有三種人,男男,女女,和男女,神用利刃將這三種人分開,隻剩下男和女。於是奔走呼號,惶惶不可終日,隻為找到另外的一半。
人海茫茫,有緣的人都會在見,幾率最大的就是機場了。
可來來回回走了這麽幾次,卻始終沒有見到過樂思桀的半個人影。
夏安然的心漸漸釋然了,勉強來的不是愛情。
來到古鎮的夜晚,夜色微茫,走到街邊,走到小巷,拿著紙和筆,在咖啡廳,在餐館,在不知名的小店記錄著他們的故事。
有的時候,保存好就放在咖啡廳的故事牆裏,隨著時光掩埋。
第二天一大早,夏安然神清氣爽的洗好臉,帶著筆記本電腦,故事,書,紙和筆,就出門。
要是包足夠大的話,還真想記錄古鎮美好的風景。
遊客們早早地豎起相機,等待古城日出的那一刻,夏安然獨自在角落,紙張在古鎮來來回回的,漫不經心的畫著素描。
過了一會兒,老爺爺送來了泥塑,讚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靜靜等待片刻。
日出的那一刻手中的泥塑,在手裏漸漸的滑動,驚歎聲,快門聲,響成一片,慶幸這一幕被自己記錄下來。
回到古城的青石板路,那小小的木質房門,閣樓式的瓷器燒製室,屏風遮擋了一半,她看著上麵的作品,有好多手工製作的小杯子。
那些上麵兒童的簡筆畫,中國文化的精心的筆墨雕刻,還有山水畫。
今天來到這裏的人不多,每個房間隔壁三三兩兩的坐著前來學習的遊客。
她轉過身,推開隔壁的房間,那透明的玻璃倒映出一個高個子的年輕人。
他正低著頭一絲不苟的的弄著泥塑。
她按捺不住心跳,悄悄走了一步,她以為他沒有注意到他。
他卻猛然抬起頭,仿佛感知到了什麽。
四目相對。
自然而然的流露出笑容。
她站在玻璃外麵似乎有千斤重的腿,怎麽也邁不開步子。
她低著頭不知所措,一顆心愈發的狂跳不止。
老爺爺的笑著跟她說,有一個特別奇怪的年輕人,非要讓你,聽一段錄音。
她說,我是積攢故事的記錄者,她說,她想聽聽那個男生的故事。
耳邊裏麵對 聲音真嘈雜,唯獨那些各國的三字訣,聽的那麽的清晰。
她想這一次,他的笑容真的好看,燦爛的,沒有辜負這樣的一個好的地方。
他推開那扇透明的虛幻的玻璃門,這麽真真切切的向她走過來,站在她麵前。
夏安然發現她離他這麽近,他的五官和初次見她的時候,依然那麽的完美,他的睫毛的羽扇長長的,投下一片陽光的陰影。
同樣的是,此刻的表情,沒有以往的從容不迫,是緊張的,忐忑的。
夏安然慢慢的摘下耳機。
他手裏僵硬的捧著一個燒製好的瓷杯。
笨拙的。
小心翼翼的。
他開口的瞬間,整個嗓子有些緊張到喑啞,“十個月了,安然你原諒我了嗎?”
她沉默的看著他,不說話。
他眼神中最後一絲鎮定消失殆盡,甚至他自己不自覺的伸出舌頭,輕舔嘴唇,仿佛因為什麽事情感到懊惱。
她踮起腳尖,忍不住的牽動嘴角,“耳機裏麵,怎麽沒有中文。”
他怔了怔。
他的反應有些慢,又像在反複的體味這句話的含義,最後大笑起來,抱起了她,她能感覺到飛翔的眩暈。
“我想親自對你說。”
一隻手,拿著杯子,他隻能單手懷抱住她的腰肢。
貼近他心跳的那一刻,聽到他清晰的一字一句。
“我愛你。”
她曾經以為最好的時光就是在幻覺一樣的大門裏。
卻不知道在眼前的才是最真實的。
他的杯子上麵,早早地鐫刻了她的名字。
那些觸摸起來細膩的紋路,在心裏一遍遍的蔓延。
原來,最好的愛情,不是,我愛你,與你無關。
而是,我愛你,與你有關。
……
樂思桀和夏安然出席在公共場合已經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了。
蘇媚在家裏看新聞的時候,也看到了他們的蜜月旅行的豪華氣派,夏安然和樂思桀站在塞納河畔,夕陽金柳,他們在凱旋門的後麵接吻,擁吻的照片,羨煞旁人。
有人問金萊的老總,打算要幾個孩子?
他笑著說,一切都聽老婆的。
他的臉頰微微的發胖,可是依然的帥氣無比。
甚至無形之中,又多了一批女粉絲。
夏安然的名氣比樂思桀還要大,作為金牌編劇的老公他現在每天偷偷買麵膜,擔心小鮮肉搶走他的老婆。
還要他們家的瓷杯,“一輩子”整天像寶貝兒似的抱在懷裏。
蘇媚總是暗笑他們的老土。
她記得小的時候當她長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她驚奇的發現父母竟然和安然的父母是同事。
那年出事故,原本就是一個誤會,是自己的父親泄露商機,她的爸爸媽媽是膽小如鼠的懦弱的不負責的家夥,那封信事無巨細從各個方麵看,都是夏安然的父親所為,可是她不會告訴她真相的。
甚至父母為了這件事情還辭了職。
瞧,上帝啊。
可命運的機緣巧合又讓這三個人相遇,真是一件美妙的事情。
她遇到他的那一天像是約定俗成的美好,又像是精心的安排。
這麽多年唯一了解她的人,隻有杜姐。
她也不要那個男人知道,她曾經真真切切的愛過,而他對這樣的愛情付之一炬。
蘇媚隻是淡淡的微笑,告訴她一個所謂真相又如何。
她才不會允許自己讓夏安然欣賞她的絕望,即使現在她已經站在了巔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