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他的身份1
樂思桀的眼神越過夏安然,轉而望向顧西爵,深沉的目光收斂,語氣淡淡的:“走吧去偏房談談。”
夏安然深知,他們倆個的兄弟情誼,自打她的出現以後沒有像以前一樣那麽好,顧西爵從來都是溫文爾雅,很少對誰發脾氣,這次氣勢洶洶,還真的是頭一回見,她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樂思桀男拍檔走了,屋子裏隻剩下,墨錦和蘇媚,墨錦給蘇媚拍照片,蘇媚站在青石板路,魚鱗瓦的屋簷下,一席古風旗袍,驀然回首間,挽起的長發,簡直比張曼玉還張曼玉。
一連氣兒的墨錦抓拍了好多鏡頭,拍攝過程中,墨錦不由得讚歎起蘇媚的靈氣,以及在鏡頭下的張力。
正在換下一套服裝的時候,墨錦趁蘇媚不在,走過去來跟安然說,“安然姐,這次拍攝要麽你回去吧,讓我來拍。”
墨錦心想一下,她看樂思桀今天的表現一定心裏不舒服。
安然推脫了一下,沒有走。
眼看著日落西山,漸漸涼了起來,墨錦再給蘇媚拍照的時候,夏安然去看看他們倆個人怎麽還不出來。
那扇中國古代式的門關的緊緊的,卻也能依稀聽見房間裏兩個人的對話,隱約的聽見,顧西爵的聲音不怒而威,“這就是你喜歡一個人的方式?想盡辦法折磨她?”
在一聽,房間靜默了數秒,夏安然正準備轉身走開,門忽然被打開了,門裏的人深一腳淺一腳出來,差點撞到她額頭,是顧西爵沒好氣的跟安然說,“你在這兒幹嘛?”
“該讓墨錦給樂思桀拍照片了,然後我還需要做文案。”夏安然小聲的解釋到。
“讓他去拍!”顧西爵嚴厲地喊道,“你跟我走。”
“那一會兒還有文字策劃,我走不了。”
“夏安然你現在頭頂就寫這一個數字:二百五!”顧西爵的臉色變得難看,說話也不抵以前溫和,看得出來是被什麽事兒,惹著了。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夏安然的心裏的火,“噌”一下的冒出來,“你以為我願意看自己的丈夫跟別人勾肩搭背?你以為我願意看他和舊情人的臉色?”
實在氣不過,夏安然的態度也沒有跟之前比好到哪去。
“夏安然你真是傻子一個!”話沒等說完就拉著她的手往外走,“文字策劃交給我,讓我去!”
而後,他冰冷的目光帶著幾分挑釁,轉而望向樂思桀,“我找大腕給你做文字策劃,怎麽樣?”
樂思桀冰一樣的眼眸掃視而過他全身,語氣出奇的冷靜自然,簡簡單單地回複,“可以。”
目光落到顧西爵和夏安然的身上,又回落過去,似乎有什麽話要說,卻也沒有說。
“那從這裏回去不好打車。”她有點垂頭喪氣。
“來的時候給你找好車了。”顧西爵的語氣堅定。
顧西爵簡單明了的說了那麽一句,從這裏回到憂城最終還是坐著顧西爵派來的車子,一路上夕陽漸漸由原來的圓形,一點點的變成稀薄的,籠罩在臉上。
暖和的,窗外的風景快速的向後退,好像沒有盡頭。
斑駁的成了倒影。
隨身帶的行李包,從家裏拿的還在,放在座位旁邊。
一陣手機鈴聲的響了,師傅的提醒,夏安然才從愣神之間回來,一看來電顯示是顧西爵。
“喂,西爵,”夏安然的聲音聽起來懶洋洋的,有點無精打采。
“到家了嗎?”
“沒有,馬上了。”她看了一眼窗外的街道,劃著玻璃窗。
“我也快完事了,在你家樓下等我。”他斬釘截鐵。
“好。”她握著電話點點頭。
司機從車鏡看了夏安然一眼,準確地說,從他諱莫如深的表情裏看得出來他在暗自揣摩夏安然和顧西爵的關係。
“夏小姐?我經常聽西爵少爺提起你。”
先“哦”了一聲,換為一個平淡的笑容,“我們是很多年的好朋友了。”
“那,西爵少爺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以後有什麽事兒,您盡管招呼。”
“好的,謝謝你,師傅。”夏安然禮貌的回應,嘴上這麽說,其實並不打算常麻煩顧西爵的,還有今天他的表現,說實在的確實有點反常。
一下車就看見樓下有一道熟悉的身影,車的影子把他的身形拉的老長,就像一個巨大的問號懸掛在那裏。
直到走到眼前,這個問號逐漸的清晰起來,月光如水靜謐的夜映襯著顧西爵的臉龐。
“上去說吧,外邊冷。”夏安然雙手插在大衣的口袋裏,抬了一下下巴,示意上樓。
“你等了很久?“她遞給他一杯熱拿鐵,指尖相碰的一瞬間,那種涼驚到心尖裏去。
“沒有,”他語氣低沉,臉色比起下午緩和了一些。
“我覺得你也沒那麽傻。哈哈。”夏安然幹笑兩聲,緩解屋子裏尷尬的氣氛,顧西爵的今天下午的態度確實有些反常。不免讓人有些擔心。
“我也這麽認為。”顧西爵恨恨地咬咬牙,“天底下,你最傻!”
他喝了一口咖啡了,光顧著和夏安然生氣,差點沒燙到舌頭,”你說公司裏的事兒,為什麽沒及時和我說?”他的眉心微微擰成一個“川”字型,眼神看上去幾分的憂傷。
“嘿,是那兩個女粉絲的事兒?”她偏著頭輕聲細語,
“是,你說你可真傻,”猝不及防的他站起來,溫柔的手掌撫摸在她臉上,那雙眼睛由剛才的責怪變成柔情似水,“疼嗎?”
夏安然頓了一下,揉揉眼睛,沒有哭,回來的時候,風沙眯了眼睛,“不。”她搖搖頭,換成一個無所謂的笑容,“年輕人,容易衝動,嘻嘻。”
他像哥哥一樣,揉揉她的長發,“還笑,”嗔怪著,“那你說,你給樂思桀和蘇媚做專題,心裏不難受?”
“難受。”她低下頭,聲音低低的,盯著自己的鞋尖。
怎麽可能無所謂呢?她裝成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裝成和墨錦開玩笑嘻嘻哈哈的樣子,其實心裏難過的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