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終於等到你 7
顧西爵頭暈,躺在床上,不想說任何的言語,他覺得四肢百骸都充斥著酒精的味道,沉重的,連翻個身都覺得無比的沉重。
銘珠的聲音飄渺的傳過來,隱隱的,他本能的想發出聲音,可身體卻像灌鉛一樣的沉重,無奈他隻能翻了翻身,用身體來表達,他聽到了銘珠的話。
銘珠跑過來,先去浴室找到毛巾,將毛巾用水浸濕,然後半坐在床前給顧西爵擦剛才嘴角處的嘔吐物的痕跡。
西爵哥哥的額頭也微微有些滾燙,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緣故還是受了風寒,感冒發燒了?
等待服務生也沒有來。
“哥哥,你還好嗎?”銘珠又問。
顧西爵勉強的讓自己的意識保持清醒,喝了銘珠的水以後,他坐起來,“銘珠,哥哥,去趟衛生間。”
看著醉眼朦朧的顧西爵銘珠很是擔心,想要幫助哥哥卻不知該怎麽辦。
顧西爵站起來踉踉蹌蹌的朝門口走去,銘珠不放心,最終攙扶著哥哥,顧西爵一邊扶著牆,一邊歪歪斜斜的在銘珠的攙扶下,走向衛生間。
過了能有一小小會兒,銘珠看著哥哥還不出來,就往裏探了探,隻見一個廁所的門敞開著,不斷的傳來劇烈嘔吐的聲音,銘珠便匆匆忙忙的跑過去。
隻見顧西爵坐在馬桶上,垂著頭,垂下來的頭發嚴嚴實實的遮擋住他的前額,銘珠跑過去,搖晃著顧西爵的身體,銘珠蹲在他麵前,卻無法從宿醉之中,叫顧西爵徹底的清醒。
“哥哥,哥哥!”銘珠一遍遍地叫。
怎麽喝這麽多,銘珠感到無助,沒有任何的方法,現在對他說什麽話恐怕他也聽不進去,對麵的鏡子一個男士正在洗手,透過鏡子的光,他慢悠悠地打開水龍頭,一邊不鹹不淡地說,“你放棄吧,姑娘,他已經硬不起來了。”
銘珠十分奮力的拉起西爵哥哥怎麽也拽不動,哦,天知道,在聽完那個男人的話,她有多討厭多恨酒店這個欲望橫生的鬼地方!
一股不爭氣的淚珠在眼底打轉,她不能哭,哭了就太沒出息了,她隻能倔強地一遍遍使著蠻力氣,一遍遍地重複,“哥哥,哥哥你起來呀,哥哥,”
“來,哥哥,我們一起走,哥哥,你醒一醒!”
……
和酒店男衛生間的失落,無助,頹然,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樂思桀和夏安然的安靜。婚禮酒席宴會嘉賓散去。
“安然,等下我想帶你去見一件新東西。”樂思桀挽著夏安然的手,一步步向前,頭頂上方星辰如海,一路蔓延,從天際的一邊,燃燒到另外一側。
前麵的跑車已經展現在夏安然眼前,樂思桀伸手打開車子,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夏安然努努嘴巴,“思桀,我想換一件衣服,你知道,這件衣服穿著……”是的,身上的婚紗穿著一整天,快壓得人喘不過氣兒來了。
“可以,不要讓這件衣服束縛住。給你準備的更衣室進去這個門,一樓左轉第一個門。”他輕聲說,然後目不轉睛的看著安然,“去吧,我在這裏等你。”
夏安然回到更衣室,眼前有很多漂亮衣服,穿上去都顯示出夏安然的身材格外的漂亮,不過這隻是一個小驚喜,對夏安然說驚喜一步步的蔓延。
轉身夏安然換了一件藍色紗裙,安然膚白凝脂,淡淡的藍色,花紋點綴襯托她的身材格外的好。
夜色如海,湧動起伏,樂思桀伸出手,挽起安然的胳膊,“安然,你今晚,真美。”
夏安然笑靨如花,隨著樂思桀一起進入跑車。
車子行駛的速度並不快,這一刻以後的時光,都是他們自己的,他們的格外的珍貴。
車子在前麵一處停下,樂思桀下車打開車門,夏安然下了車。
“稍等,閉上眼睛。”樂思桀在夏安然的身後,吹拂著氣息,安然甜美的一笑,兩個梨渦,深深的陷入,“好。”
眼睛上蒙上一層薄如絲質的眼罩,看不清楚前方的路,夏安然置身於黑暗中,完全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的感覺,很讓她感到未知的興奮。
直到聽一聲輕微的推門的聲音,還聞到淡淡的植物的清香,樂思桀握住她一隻手,帶領她走向前。
走到三步兩步,“好了嗎?”安然有點迫不及待了。
樂思桀的手環繞在安然的腰間,“好了。”
溫和的氣息像貓的腳步,輕盈的不留痕跡的飛逝。
黑色蕾絲眼罩柔絲順滑,隨風落下,一雙似水清波的眼眸,一眨一眨,卷卷的睫毛,“哇!”
安然難以窒息眼前的場景,歐式窗扉背景的燈光,暗暗點綴,對麵是像瀑布延展的下來動態的琉璃的牆麵。
映照下麵的水光波紋一一蕩漾,藍色的像她的紗裙一樣的飄動,燈光映照下麵的水碧藍色。遊泳池的兩側布滿鮮花,各種各樣,爭奇鬥豔,百媚妖嬈。
“思桀,你……”夏安然難以置信,樂思桀輕輕一按動按鈕前麵原來瀑布流動的屏幕,出現一副極光滿屏的璀璨。
是的,樂思桀真的照到了極光的照片,“你說過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得。”
他抱住夏安然鬆軟的腰肢,一念心動,一生綿延。
隨後,樂思桀單膝跪地,他身後斑斕的歐式窗欞反照五彩的光,就像童年的萬花筒。
他手中那一枚鑽石戒指,閃閃發光,像天上的星辰,眨著眼睛,而他的眼睛眸光閃動,好似碧波蕩漾。
她的眼睛濕潤了,聽見他說。
“我都沒跟你正式的求過婚呢。”
夏安然捂住嘴巴,驚訝的說不出一句話。
樂思桀挑眉,“先結婚,後求婚,程序還有點奇怪。”
夏安然破涕為笑,“樂先生不走尋常路。”隨後抬起手抹住眼角滾出的一滴淚。
樂思桀的目光真誠,那個時刻夏安然覺得此刻的樂思桀就和當年台球室的那個男孩一樣,身後,萬丈光芒,“下次,我想帶你一起去看極光,你願意嗎?”
夏安然一厘米一厘米的點頭,熱淚盈眶,“我願意。”
細白修長的手指,戒指一順,輕鬆的帶上,在夜色靜如大海的光暈裏,發出耀眼的光芒,這一步,明明隻有幾秒的時間,閉上眼的那一刻,卻好似等這一刻,等了一個世紀那麽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