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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卷土重來 危機四伏 (

  比如,此刻的樂思桀正麵對,剛喂完的湯汁一路暢通無阻地順著陳叔的下巴流下去,在衣服上留下食物的醃漬。


  安然遞過紙巾,他小心翼翼的擦拭,此刻的陳叔像頑固的老天使,笨拙地維持他的表情,於是,任何揭穿表演的行為,他偏偏抵抗到底。“陳叔,乖,你不願意吃,也沒有辦法呀,誰讓你不聽話呢。”


  安然雙手扶著膝蓋,彎腰,哄著陳叔,像逗小孩子一樣。


  樂思桀溫和地笑,將紙團扔進垃圾筒,“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可愛。”


  瞧瞧,從樂思桀嘴裏,說出“可愛”,兩個字對以往的破敗的和安然對抗的時光,似乎是一種獎賞。獎賞原諒過去的自己,同時也奢求安然的原諒。


  安然有時候看樂思桀累了,她就坐在床邊削蘋果,樂思桀爬在床邊睡著,有時候也不真的睡著。


  他喜歡彼此心照不宣地,度過一段和平共處的時光,曾經他折磨夏安然,跳起腳來廝殺到天荒地老,他也累了,安然更是,沒有人喜歡吵架。


  樂思桀照顧老人有條不紊,安然失神地看著他的手在臉盆裏浸泡,擰出毛巾,給陳叔擦臉,人,總要借住什麽感情活著,出神的瞬間,忽然想到,他空空的手腕。


  為了安然,樂思桀把父親的遺物給拍賣了。


  此刻,安然看樂思桀的眼神一定是柔情似水,樂思桀被人盯著,表情有點不自然,“我臉上有東西嗎?”


  “啊,”安然從臂彎裏抬起頭,她揉揉眼睛,“不不不,沒有”。這樣盯著人看,很容易誤會成花癡。


  樂思桀的臉上瞬間浮現一抹諱莫如深的壞笑,他在得意。


  陳叔醒來的第三天,是安然發現的,匆匆去叫醫生,大夫簡短的囑咐了幾句。陳叔大體也能斷斷續續的說話,隻不過不完整。


  他握住樂思桀的手,骨節分明粗糙的大手,囑咐什麽東西一樣,輕輕叩擊三下,“什麽?嗯?陳叔?”樂思桀試圖判斷,安然也做尋找狀。


  陳叔的渾濁的眼球,努力的眨,看了好幾遍,安然才辨別,他那是在找東西。


  手指節又輕輕叩擊三下,安然順著陳叔的指向,是他的褲子。


  恰在此時樂思桀,也反應過來,掏出陳叔口袋裏的東西,摸索了一會兒,是一張80年代的相片。


  “是這個嗎?”樂思桀拿著照片,在陳叔的麵前晃晃,他把語速調整的很慢,聲音也放大,安然不失時機地在心裏暗笑,樂思桀的可愛的遲鈍,陳叔並不耳聾。


  陳叔點點頭,艱難地蹦出幾個音節,“交給……給,給她。”


  安然前去握住陳叔的手,低頭輕聲細語在陳叔的耳邊說,“你放心吧,陳叔,她,會理解你。這件事,包在我們身上。”


  “我們”兩個字,是一個溫暖的詞匯,至少樂思桀看來在安然的意識裏,已經不知不覺把他當成一家人,或者說親近的人。


  陳叔下顎向下移動兩下,意思是點頭,他的眼睛變得渾濁,不再清澈,肥大的頭顱在枕頭上蹭蹭,費了好大力氣似的重新合上眼睛。


  還在輸液的手背,被針頭刺穿的破爛不堪,安然看見,陳叔的血管又鼓又粗錯落的盤踞的地方,等待各式各樣的針頭,當然了還有他的眼淚。


  一顆飽滿圓滾滾的淚珠從陳叔的眼角出發,一路滑翔到肥胖的麵頰,最終隕落在手背上。艱難的過程,就像一個嬰兒分娩,呱呱墜地。


  陳叔睡著以後。


  樂思桀和安然仔細的端詳那張照片,照片裏的一男一女相依偎在某公園的柳樹下,男的摟住女的肩膀,女的一隻手挽住男人的胳膊,另一隻手拽著柳樹枝條。


  這是一個極其具有年代感的動作,一般60後,安然媽媽爸爸那一輩特別喜歡的姿勢。


  安然仔細一瞧,照片裏的男人不正是陳叔。醫院囑咐今天就可以辦出院手續了,樂思桀和安然走出病房,“你看陳叔年輕的時候長得還挺周吳鄭王的。”樂思桀說。


  “那女人應該是,陳叔的妻子吧,和孟雨晴真像。”精巧的臉型,嫵媚的神情,還有那一雙漆黑無比,能讓男人忽略眾多女人而一眼挑出的那雙眼睛,深處匯聚著極有魅惑的瀲灩。


  或者準確一點說,照片裏的女人比孟雨晴還要漂亮。


  就在樂思桀去辦出院手續的時候,病房外的醫院走廊,隻剩下夏安然。


  顧西爵和銘珠要過來,他推脫說不用了,因為一個電話找幾個人手就夠了,何必找太多的人,浪費時間。


  她低頭的時候一雙尖細高跟鞋闖進視野,用力的踩在大理石地麵,細高跟流瀉突兀的淒豔。


  一抬頭和夏安然溫柔的表情,撞個正著,“你來晚了,陳叔要出院了,他現在身體還沒恢複,你最好注意一下你的言語。”


  孟雨晴看夏安然反客為主,直覺可笑。


  曾經謙卑懦弱的人,她曾經無端詆毀的人,被冷落還要熱臉貼冷樂思桀屁股的人。現在來警告她?!


  這一幕,好像沒有高潮沒有序幕的獨角戲,倉皇地孟雨晴也等不到結尾。


  風水輪流轉,之前是她看安然表演,現在輪到她了,反倒有點不適應。


  “他醒了嗎?”孟雨晴冷冷地說,紅唇鮮豔。


  “嗯。”安然冷漠回複,“今天就可以出院。”


  孟雨晴梗著脖子,摘下碩大的墨鏡,“我今天要他一根頭發,我就走。”


  “我勸你趁早死心,休想動陳叔一根毫發。”安然站起來,和她對視。


  “我說你一個閑雜人等,瞎摻和什麽勁兒,他和你沒有半毛錢關係,別來跟我假惺惺。”孟雨晴咬牙切齒地說。


  陳叔突發疾病,就是她氣的,有時候很難搞懂,她為什麽非要把所有人好不容易維持的和平,都折騰得天翻地覆,才心滿意足。“我閑雜人等,但我有愛,不像某些人把曾經的寄人籬下當成百分之百的賓至如歸。”要是銘珠在場一定會大聲嚷嚷,她不配擁有陳叔這樣的父愛。


  “彼此彼此,”孟雨晴跨上LV包包,蒼白的布滿化學藥水的空間她的著裝,絢爛奪目,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布多不在乎,碩大的墨鏡後的黑眼圈,難以用粉黛遮飾,“我是野孩子,我爸賺來的錢幹淨,不像你,大貪汙犯的女兒,上梁不正下梁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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