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7 章
宗像禮司扶了扶眼鏡, 向柴崎源生看去,“品味超差?”
柴崎源生立刻否認,“我沒說過這話。”
都是太宰治自己加的形容詞。
宗像禮司挑了挑眉, 看不出來他到底是相信還是不相信。
“那麽, 換個問題,”宗像禮司的目光在地上那副下場淒慘的拚圖上停頓,“為什麽我的拚圖不到一天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當時事態緊急, ”柴崎源生說, “說來話長。”
宗像禮司聞言卻笑了起來,“從以前開始, 當你不想說一些事情的時候, 就經常會用這種模棱兩可的話來暫時轉移重點。”
這就是認識太久的弊處,柴崎源生沒說話, 心想今天這個晚上簡直是糟糕過頭了。不過出乎意料, 宗像禮司沒有抓住這個話題繼續追問,而是轉向了太宰治。
“太宰君。”宗像禮司說,“我之前就經常從別人那裏聽見你的名字, 今天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能讓宗像先生這樣的大人物認識是我的榮幸, ”太宰治熟練地和對方打著官腔,“不過我想, 那些跟你提起我的人恐怕大多都恨我入骨吧。”
在正常情況下, scepter 4和Mafia八竿子也打不著, 對方還能從哪裏聽說太宰治的名字?無非就是太宰治的那些受害者。
兩人皆是笑臉相迎, 但對話從一開始就彌漫出淡淡的火.藥味。
“宗像先生今天是來幹什麽?”太宰治首先發問。
“我們接到通報, 說這裏有些異常動靜。”宗像禮司一邊說話, 一邊慢條斯理地整理自己的袖口, “所以過來察看情況。”
太宰治說:“那您還真是敬職敬責, 為了這點小事居然都要親自過來。”
宗像禮司笑了一聲,開口說道,“連太宰君你都在這裏,我想恐怕也不是小事吧。”
不知道為什麽,說這話之前,宗像禮司先是意味深長地瞥了柴崎源生一眼。
柴崎源生被他看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默默地往後退了幾步,企圖當個透明人,但是不太成功。宗像禮司和太宰治在同一時間往柴崎源生這邊投來一個輕飄飄的眼神,止住了他往後退的步伐。
柴崎源生:“……”
這兩說話就說話,看他幹嘛?不要在奇怪的地方上有默契好嗎。
“不管怎麽說,這次事發突然,隻能麻煩太宰君你和柴崎一起去做個筆錄了。”
宗像禮司說話的方式實在講究,他叫太宰治的時候用了敬語,叫柴崎源生的時候又顯出一種非常自然的隨意。兩個名字連在一起說,有種難以言喻的微妙。
太宰治顯然也察覺到了這種刻意,他微笑起來,“如果我們拒絕呢?”
宗像禮司語氣仍然平和,他向來很擅長用這種語氣說明擺著是威脅的話,“帶了這麽多人過來,當然也不是請你們過去做客的。如果太宰君拒絕,我想柴崎應該很清楚會有什麽後果。”
柴崎源生:“……”就不能暫時把他這號人給忘了嗎?
柴崎源生深吸了一口氣,看向宗像禮司,“那麻煩給我和太宰先生半十五分鍾。”
“我說了這不是邀請,”宗像禮司說,“你在和我討價還價嗎?”
柴崎源生:“我當然沒有,隻是港口Mafia的人也快到了,要是真打起來對誰都沒好處。我想室長你應該不想讓事情發展成惡□□件。”
宗像禮司最後將眼鏡摘下,揉了揉額角,“如你所願,十五分鍾後見。”
***
“柴崎君要求這十五分鍾,是為了跟我解釋你為什麽會認識scepter 4的室長嗎?”
太宰治靠著衣櫃站著,幾乎半身都藏在陰影裏。這個房間的燈泡被打壞了,柴崎源生隻能靠聲音分辨對方現在的情緒。
“這是最不需要解釋的,”柴崎源生說,“隻是一個可憐社畜和前任老板的故事而已,內容非常辛酸,而且無聊。”
這句大實話不知道是哪裏戳到了太宰治的笑點,對麵傳來幾聲輕笑。
等笑夠了,太宰治才慢悠悠地開口,“所以,你打算怎麽說服我?”
“大部分的理由就跟我剛才說的一樣,真打起來對誰都沒有好處,並且對港口Mafia來說隻會更糟。那個叫mimic的組織都還沒有解決,再和scepter 4起衝突顯然不是明智之舉。”
“這是大部分的理由,”太宰治略加思索,“也就是說還有其他的原因?”
柴崎源生點了點頭,“scepter 4的各類情報都很全,如果太宰先生想盡快查到mimic的資料,去那裏是最快的方式。”
太宰治摸了摸下巴,笑道,“你這算是出賣前公司的情報嗎?”
“你也說了是‘前’,”柴崎源生不以為意,“況且我隻是給太宰先生你提個建議而已。”又不是說他要自己去做。
“但有一點,柴崎君,scepter 4可不會那麽好心地向港口Mafia提供情報,”太宰治說,“要是你準備幫忙還好說,但你顯然不打算扯進這件事裏來吧。你就這麽相信隻要我過去就能弄到情報嗎?還是說scepter 4是這麽隨意就能被人找到漏洞的機構嗎?”
“所以說隻是建議,我又不保證成功率,”柴崎源生看了他一眼,頓了頓說,“不過老實說,在這方麵我從不懷疑太宰先生你的能力。”
“聽你這麽說我還真是難得。”太宰治似乎愣了一下,但片刻後他又笑眯眯地說道,“柴崎君,把剛才的最後一句話再說一遍怎麽樣?”
把這句話錄下來放在某些人聽一定會很有意思。
“我拒絕。”
“欸,為什麽?”
因為想也知道你不懷好意,柴崎源生沒理他,看了一眼鍾表,說道,“十五分鍾快到了,我們該走了,太宰先生。”
“再等一下,”太宰治說,“對了,你這個房間有紙和筆嗎?”
“有是有,但你要幹嘛?”
“就這麽突然離開可不行,”太宰治語氣輕快,“總得給森先生一個交代。”
***
“太宰君和柴崎君的假條?”
森鷗外無奈地聽著藤本的匯報,一邊搖了搖頭,心說太宰治實在會給他添麻煩。
明明是這種緊要的關頭。
不過既然還有時間寫這種東西,至少人應該沒什麽大事。就是最好不要影響到他的計劃才好,畢竟這兩個人無論哪一個拎出來都是個巨大變數。
“然後呢,太宰君留的紙條上應該還寫了其他東西吧?”
藤本僵硬地點了點頭,“確實是寫了……”
森鷗外挑了挑眉,這反應可不太對,“他寫了什麽?”
藤本顫顫巍巍地拿起紙條,一字一頓地說道,“太宰先生說,他和柴崎……去scepter 4做客了。”
森鷗外神情一滯。
“……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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