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說完那句話後, 太宰治就不再和柴崎源生賣關子，開始給他簡單地解釋起來。


  太宰治了解得要多一點，他在意大利那段時間也見過那個所謂的十年後火箭筒。這件事聽起來不可思議, 但隻要接受了這個設定, 就會顯得稀鬆平常。太宰治也知道隻要提出這個概念，這就已經足夠柴崎源生理解自己現下的狀況。


  柴崎源生確實如他所想的一樣很快明白了事情原委，他很容易就能想到這是林醫生正在研究的那個玩意搞的鬼。很難說那個人是不是故意的, 雖然以柴崎源生心裏對林醫生的信任度, 他覺得故意的成分至少有七八分。


  也許是為了研究，也許真的是不幸出了意外, 但反正現在他不用太擔心了怎麽回去的問題了——就是為了繼續研究, 林醫生也會想辦法把自己弄回去的。


  雖然他心裏明白就算是這個時候也不該放鬆警惕，但柴崎源生仍然不著痕跡地鬆了一口氣。


  柴崎源生沒有懷疑太宰治話語的真實性, 主要是想編出這麽合乎邏輯而在某方麵又特別離譜的謊話, 恐怕最高明的詐欺師都做不到。


  話說回來，柴崎源生倒是更驚訝於太宰治突然的態度轉變。事實上，他其實並不明白太宰治先前問他那個問題的用意何在, 因為怎麽看那個問題都和他們目前的話題沒有任何關聯。


  直到最後, 柴崎源生也隻能放棄糾結這個問題，畢竟太宰治從一開始出現就顯得很捉摸不透, 這樣一個人說些奇怪的話做些奇怪的事就都可以理解了。


  雖然他總感覺太宰治那句話在隱隱地指向自己。


  這點倒是不難聽出來, 隻是太宰治對自己的態度很耐人尋味。柴崎源生搞不清楚他到底是覺得自己好還是不好, 踩坑這種事聯想到的總是些不太好的東西, 但聽他的語氣……又很微妙。


  就好像是自己經常向太宰治借錢不還, 太宰治一邊很嫌棄他, 一邊還要強行把錢塞到他手上的感覺一樣。


  十年前的柴崎源生隻能想到這個形容。


  不過這麽一想, 不止是太宰治, 十年後的自己好像也很奇怪。


  但太宰治顯然覺得十年前的柴崎源生也非常奇怪，不過柴崎源生這個人好像也沒怎麽正常過。


  “關於未來的自己，你就沒什麽想問的嗎？”


  柴崎源生對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的陌生人不好奇還能理解，畢竟他其實一直都是這種性格，表裏如一地對什麽都冷淡。但他對自己都沒有好奇的情緒，簡直就像是對自己的未來毫無期待一樣。


  柴崎源生倒覺得太宰治問的這個問題很沒意義。


  十年後火箭筒會讓十年前後的自己交換，他現在既然出現在港口Mafia，兩位幹部還都認識他，十年後的自己的身份簡直不要太好猜。


  唯一有些意外的，就是他十年後沒有待在彭格列，而是來到了日本，但結果還是當黑手黨，說起來其實也沒差。


  就在柴崎源生思維發散的時候，太宰治忽然開口問他：“你不想當門衛嗎？”


  柴崎源生：“……啊？”


  柴崎源生從小就沒什麽所謂的夢想和信念。


  維持他行動起來的很多目標基本上都是別人給的，也談不上強加，隻不過是柴崎源生想不到該做什麽，所以別人說了要他做什麽，他就順便去做了而已。


  所以聽見太宰治這麽說，柴崎源生首先的關注重點不在那個很有槽點的“門衛”，而是“想當”。


  顯然是因為十年後的自己不止一次表露出類似的想法，太宰治才會用這種說法。


  但自己居然會強烈地想要做什麽……這對現在的柴崎源生來說簡直有些不可思議。


  “門衛……”太宰治看著柴崎源生的眼神幾乎是瞬間亮了起來，“它主要是要做什麽的？”


  他雖然見過不少門衛，但除了看門之外，這個職業具體是做什麽的他其實並不了解。


  太宰治：“……”對未來的工作單位，未來的上司還有未來的自己都不好奇，結果你轉頭就開始好奇門衛是幹什麽的？


  講道理，這個職業除了看門還能幹什麽？

  柴崎源生一天到晚都是些什麽奇怪的關注重點。


  “這個問題嘛，”太宰治轉開視線，“你還是自己去研究吧。”


  解釋十年後火箭筒就算了，門衛這個詞一出來，連這談話的畫風都不一樣了！


  柴崎源生還想追問，這時門外卻傳來了幾聲敲門聲。


  “中原先生。”是之前那個幫他帶衣服的黑手黨成員，“紅葉大姐讓我給您帶一份報告。”


  大概是從之前抓來的那個敵對組織幹部那裏套出來的情報吧。太宰治無所謂地開口：“進來吧。”


  房間裏的兩個人都沒有在意這個小插曲，但門外的人卻有些發懵。


  回答他的顯然不是中原中也，所以現在的情況是中原先生不在，太宰先生在……所以那小孩呢？

  他很快就知道了答案。


  房間裏的兩個人像是無事發生一樣繼續聊天。


  “這應該不是機密吧？”


  太宰治那種諱莫如深的樣子反而讓柴崎源生更好奇了。


  太宰治心說你要是問的是組織機密，他還比較有興趣回答一下，門衛什麽的……建議直接求助搜索引擎。


  “……換個問題吧，你就沒有其他好奇的事嗎？”


  柴崎源生半跪在沙發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太宰治看，用眼神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太宰治頓了頓，“……建議不要在我麵前裝可愛，沒用的。”


  雖然不可否認是挺可愛的，然而用錯了人。


  並不清楚自己做了什麽的柴崎源生：“……”這人在說什麽？

  站在門口的黑手黨護衛：……你們在說什麽？

  這小孩不是中原先生剛帶回來的嗎，為什麽才過了不到幾個小時就一副和太宰先生這麽熟的樣子啊？

  八卦更新太快，吃瓜群眾都要跟不上了！

  等等，現在的重點不是這個——


  黑手黨護衛麵露驚恐。


  完蛋了，中原先生，你帶來的人又要被太宰先生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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