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Cucurrucucu Paloma
見到那個女孩的一瞬間,有一種衝動從山本武的內心中湧出,他想說些什麽,他想改變什麽,然而他什麽都不能說,什麽都改變不了。難道讓他對第一次見麵的人說啊你就快要死了,他說不出口,即便是現在的山本武也沒辦法對著那樣一個女孩子說出那麽殘酷的事實。同樣,即便已經比世界上絕大多數人都要強大了,山本武仍然沒辦法改變十年前就已經發生了的事實,他能做的隻有遺憾和惋惜。
房間內很安靜,就連向來開朗的山本武也異常的沉默,盡管山本武還沒有察覺到,但那個長久以來時刻折磨著沢田綱吉的事實也在不知不覺地撕扯著他的心,讓他無法保持往日的心境。
或者,很快,這個事實就會刺痛更多人的心。
黎明很快就來臨了,身為彭格列的首領,沢田綱吉日常的工作量是很大的,盡管他一直都很勤奮,但不得不做的事還是像山一樣堆積,永遠不見減少。他的睡眠時間也長期被擠壓,有的時候他甚至要連續很多天不能休息,像昨晚那樣能一次性睡那麽長時間,已經是很多年沒有過的奢侈了。
黎明來臨後,沢田綱吉照例要處理很多事,那麽多人的生命都維係在他身上,他是不可能任性太久的。然而沢田綱吉當然不可能讓女孩等著自己處理那些事,即便他再怎麽努力,很多涉及到彭格列的事都不是那麽光明,他半點都不想讓她涉及。沢田綱吉在內心中細數,現在留在彭格列總部的女性少得可憐,並且每一個都有一大堆事情要處理,根本不可能有時間去做其他事,即便她們能有時間,那些女性大多數都是比較冷淡的性格,沢田綱吉怎麽能苛求她們處理好棘手的工作後還要花時間花精力去做本來不應該讓她們去做的事情呢?
“沒關係的,綱君,我沒問題的。”當沢田綱吉的助理來敲他的門時,女孩如是說道。
“可是……”即便已經過了十年,優柔寡斷仍然還停留在沢田綱吉的性格深處,什麽都很重視,什麽都想保全,什麽都很難割舍,所以永遠都處在兩難的境地。
女孩抬起手,幾本書出現在她手中:“我看這個就可以了。”
於是,沢田綱吉一如既往地坐在辦公室處理事務,女孩則待在裏間。
每個來沢田綱吉辦公室匯報的人都會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投向那道通向裏間的緊閉的門,沢田綱吉理所當然地忽略了他們自以為隱秘的視線,他當然知道會引起那樣的反應,隻是探詢的目光而已,忽略掉就好了。
但是,並不是每個人的目光,沢田綱吉都能忽略的,至少來自他的老師的目光,沢田綱吉是怎麽都不能忽視的。
作為彭格列十代目的老師,裏包恩多年前曾經有一小段時間裏對那個女孩十分警惕,因為那個美得不近人情的女孩就像是憑空出現在少年沢田綱吉的世界中,除了少年時代的沢田綱吉,所有認識他的人都沒有見過那個女孩,裏包恩也找不到半點可以追查她底細的線索,麵對這樣異常的存在,裏包恩當然不得不警惕。隻不過,裏包恩的警惕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為在知道那個女孩的存在沒多久,少年時代的沢田綱吉的一場慟哭就宣告了裏包恩警惕的終結,因為那個仿佛是憑空出現的女孩已經毫無預兆地死去,她的生命永遠地停留在了沢田綱吉十七歲的那年的春天。
已經死去的人當然不可能帶來裏包恩所擔心的背叛和毀滅,於是裏包恩放下了心中的某種警惕。然而,新的擔憂又出現了,沒有什麽能比那樣一個少女生命的突然終結更能給一個少年心上造成更大的傷害了。當那個女孩死亡的消息傳達裏包恩耳中時,裏包恩就知道沢田綱吉心中已經留下了永遠無法彌合的傷害,那是他,是任何人,用任何方法都難以抹去的。
現在這個隻存在在十年前的女孩竟然被帶到了十年後,裏包恩淡去多年的警惕又不可抑止地冒了出來,
在進到沢田綱吉辦公室之前,裏包恩腦中已經閃過了無數想法,然而見到沢田綱吉後,裏包恩心中羅列的方案瞬間消失無蹤,沒人能在眼前的沢田綱吉手中搶走他失而複得的珍寶。
在老師進來的那一刻,沢田綱吉立刻感覺到了老師的異常,他放下文件,看向裏包恩,眼中不自覺地流露出一絲警惕和祈求。
一看見沢田綱吉的眼神,裏包恩什麽都沒說,轉身就向外走去。
“裏包恩,這一次,我一定會竭盡全力的。”望著裏包恩的背影,沢田綱吉開口了。
聽到他的話,裏包恩頓了一頓,又向外走去,他當然明白沢田綱吉的意思,我一定會竭盡全力的,任何人隻要想傷害她我都不會放過的,所以,不要再想著對她下手了。裏包恩壓了壓帽簷,反正,用不著他費心,那個女孩的生命本就所剩無幾了,按照時間來算,十年前的沢田綱吉很快就要迎來他必將銘記終生的十七歲的春天了。
厚重的門悄無聲息地關上,沢田綱吉鬆了一口氣,要知道已經解開詛咒的裏包恩早就恢複了原本的形態,無論是誰都無法忽略成人形態的裏包恩,世界第一的殺手給人帶來的壓迫感可不是說笑的,即便是他在裏包恩麵前要不落下風也很辛苦的。
女孩的到來帶來了的騷動、嘩然、質疑和反對沢田綱吉不是不知道,隻不過對他來說,無論是什麽樣的不同意見都不能動搖他的決心,即便他們立刻就把對自己影響最大的裏包恩找過來,也不能。
可想而知,昨天的事引發了不少人的不安,因為那個女孩太美了,美得能輕而易舉地動搖人心,混淆意誌最堅定的戰士的信念,挑起人心底最隱秘的妄念。美到那種程度,已經是一種無堅不摧的武器,一道無法戰勝的考驗,如今的彭格列本就不算太堅固,已經經不起那種不確定因素了。
沢田綱吉閉了閉眼,把那些因為裏包恩的到來所引起的雜念排出腦海,把思緒又放回麵前的文件上。
沢田綱吉剛要繼續看文件,電話聲響起,是昨天他使用的紅色電話,一聽到來自這個電話的聲音,沢田綱吉立刻放下手中的文件,接起那個承載著他多年夢想的電話。
一個小時後,幾個打扮各異的人來到了沢田綱吉的辦公室,緊接著各式各樣的器械也搬了進來,一點點把沢田綱吉因為麵積過大而顯得有些空曠的辦公室填滿。
“十代目,一切都準備好了,可以開始了,不過這樣做風險實在是太大了,您真的想好了嗎?”
沢田綱吉當然想好了,甚至可以這麽說,他等這一天,這一個機會,已經等待了十年,他怎麽會放棄?
見首領堅持,隸屬彭格列十代目的研究部人員也隻好遵從首領的意願,啟動了儀器,啟動儀器後,沢田綱吉示意所有人都退到地上的建築去,並且讓他們疏散現在正在總部內的人,開啟能夠抵擋沢田綱吉竭盡全力的攻擊的最高級別的火焰防禦設備,清理周圍數十公裏內的人。
等屬下們完成了沢田綱吉的指令時,已經又是深夜了,沢田綱吉點燃了火焰,盡管他已經比十年前的自己要從容不迫很多,麵對這種時刻,他仍免不了想要更加鎮靜。
橙紅色的火焰照耀下,沢田綱吉向女孩簡短地說明了那些設施和他的意圖,用通俗易懂的話來說,那些儀器是能夠大幅壓縮儲存死氣之炎設備,這些設備裏現在儲存了超過炎壓20億FV的大空之炎,而他已經能夠將那些火焰吸收轉化成生命能量。
“搞不好的話,可能會比一百個‘Little Prince’的威力還要大。”簡短說明後,沢田綱吉如是說。
沢田綱吉並沒有誇大,那些設備中儲存了他七年來向裏麵輸入的火焰,說這些火焰能夠毀滅很多個城市是沒有半點誇張的成分的,這一點他無比的確定,隻不過他並不確定,這些足以毀滅無數個城市的火焰能不夠讓女孩逃脫她即將來臨的宿命。
不過,至少有一點沢田綱吉可以確定,火焰的本質也是蘊含在人體內的生命能量,隻要火焰足夠多,沢田綱吉的火焰一定能夠延續她的生命。一直以來,沢田綱吉所想的隻不過是要留住她的生命,不讓恐怖的死亡奪取她鮮活的顏色,要是能驅散籠罩在她頭上的死亡的陰影,哪怕隻是短短的一個月、一個星期,甚至是一天,隻要能行得通,沢田綱吉都會去做,哪怕要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在他說明的時候,女孩一直保持著沉默,她早就感覺到了那些設備中多得可怕的能量,早就感覺到了這座城堡內外持續了很久的騷動,也聽到了沢田綱吉對手下們說的話,她也知道沢田綱吉打那個電話、做那些事都是因為她。
隻是她不知道,原來為了這個計劃,沢田綱吉已經執著了那麽多年。
要用多久,才能積累那麽多的火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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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ttle Prince,我編的一種微型核彈,隻有核桃那麽大,一顆爆炸起來能夠毫不費力地炸平整個東京。
按照十年前阿綱的水準,一個普通水準的X-BURNER≈20萬FV的火焰,平均一天4個X-BURNER的量,一年中保守計算350天,七年算2450天,20x4x2450=196000萬FV的火焰,也就是說阿綱用七年的時間累積了20億FV以上的火焰,這還隻是按照十年前的阿綱的水準來計算的。要知道,選擇戰中帶著彭格列戒指的十代所有守護者加起來往超炎戒指傳送係統輸入的火焰加起來炎壓也不過1000萬FV,就算最終戰中的所有人的炎壓加起來,滿打滿算也最多兩三億的樣子。不過未尋的設定是查克拉之果,比起要吸收幾乎所有忍者的查克拉才能恢複原狀的神樹積累了一千多年才結成的查克拉之果,阿綱的火焰就有點九牛一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