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避免
夏日的山梨依舊陰雨連綿,淒冷的風從四麵八方吹過來,然而未尋一點都感覺不到,各種各樣的聲音占據了她的意識。
你能這樣做嗎?你能這樣做嗎?你能這樣做嗎?
為什麽不能?為什麽?
這件事跟人家野原小姐有什麽關係,你為什麽要把人家卷進來?這樣做太自私了。
自私怎麽了?為什麽不能自私?難道我連自私的權利也沒有了嗎?
人家野原小姐也很可憐啊,那麽小就為村子犧牲了性命,現在好不容易才活過來,宇智波帶土做的事又不是她的錯,不要牽連她了。
你這話說的,難道錯的是我?
我沒說你錯,是你自己說的。
自不自私先放在一邊,這樣做是沒有意義的,難道你以為你會是被選擇的那一個嗎?你這樣做隻會又一次證明你還是被舍棄的那一個?
又一次,你們都這樣認為嗎?
不對,不要扯那些,這是釣魚執法,先不論結果如何,這樣做得來的結果就是你想看到的嗎?
算了吧,說這些幹嘛,反正最後結果都一樣,你不早就知道了嗎,為什麽還要再來一次?
快閉嘴啊,你們在這裏瞎摻和什麽,還嫌不夠亂嗎?
……
對了,那些人說要研究什麽時間忍術,目的肯定不像他們嘴上說得那麽簡單,小心不要上當了。
管他們做什麽,他們就是要毀滅世界也跟我們沒關係,別操心了。
怎麽沒關係,他們說要借用那棵樹,現在樹完蛋了,就隻剩下你這個果子了,說不定他們就是要用你來做“電池”,榨幹你。
他們想榨幹就能做到,難道我們是擺設嗎?不高興的話,團滅他們不久完了。
你可不可以不要動不動就團滅團滅的,好不好?
你可不可以不要動不動就說教,好不好?
別吵了,你們跑題跑太遠了,現在主要的問題不是這個。
對啊,主要問題是,既然你想讓宇智波帶土在你和野原琳之間二選一,那麽你敢讓卡卡西在木葉和你之間二選一嗎?你敢讓宇智波鼬在宇智波佐助和你之間二選一嗎?你敢讓宇智波佐助在宇智波鼬和你之間二選一嗎?一不做二不休,既然想知道答案,那就做得徹底一點,一次性全了解了,隻要你點頭,其他的我搞定。
這樣的答案,你敢知道嗎?
……
知道怎樣,不知道又怎樣,有什麽意義,即便這一次結果不像以前那樣,那下一次呢,你能保證以後都不再像以前那樣嗎?為什麽一定要忍受這種比較,忍受這種取舍?
嗬,說的好像你就不會取舍一樣,你敢說紫夫人和母上之間你沒有更傾向的,你敢說在你心裏鳴人和宇智波佐助二人是等量的嗎?要是你隻能二選一,你又會怎樣做?
我不想,我不想。
你不想選,別人就想嗎?你不想變成選項,別人就想嗎?
人總有不得不麵臨二選一的時候,既然你自己都有取舍,那為什麽要怨恨別人的取舍?你敢說你麵臨二選一的時候的取舍對別人就是公平的嗎?你敢說你舍棄就是理所應當的嗎?
所以,我就要忍受被人理所當然地舍棄,不能有怨恨,還要毫無怨言地接受這樣的結果嗎?
是的,因為我也會取舍,所以當我被人舍棄的時候,我無話可說。
我辦不到,我辦不到,我真的辦不到。
弱肉強食,適者生存,不適者淘汰,有能力就是取舍者,沒能力就會變成被取舍者,僅此而已。
因為弱,所以被舍棄就是理所應當的嗎?因為弱,所以就連選擇的權利都沒有嗎?
是的,弱者,是連選擇的權利都是沒有的,被舍棄時的哭嚎和怨恨也不會有人在意的,這一點,你早就知道的,不是嗎?
……
因為明白,所以就也要這樣做嗎?
不這樣做又能怎樣?
那就消極怠工好了,什麽都不選就行了。
不選擇也是一種選擇啊。
那到底要怎樣?
……既然這樣,在你覺得不安的時候,先他們拋棄,把所有的都舍棄的話,那誰都沒辦法拋棄你了。
是的,這樣的話,你就再也不會被舍棄了。
“我所知道的忍術裏,我認為最接近時間向度忍術是伊邪那岐,伊邪納岐是在非常短暫的時間內,將施術者遭受的損害包括死亡在內的一切不利因素全部轉換成夢境,同時施術者的攻擊等一切有利於本人的事件轉化成真實的術,是可以自由轉換夢境和現實的術,屬於幻術,代價是施術後的眼睛將永遠閉上失去光明。既然各位在研究時空忍術,那麽一定對平行世界理論有所了解,我認為伊邪納岐裏所謂的將夢境和現實轉化,就是把平行世界裏符合施術者的意誌和利益的特定平行世界的發展趨勢置換過來。因為每個平行世界的發展速度是不同的,在我們這個世界的我此時此刻正在跟各位講話,也許在某一個平行世界裏,我還沒遇到各位,又或者我已經離開各位。伊邪納岐很可能就是在施術者施術的那一個時間點上,對其他平行世界進行篩選,再根據施術者的意誌把選定的平行世界與施術者所在的世界進行置換,置換過來的世界可能是原世界的“以前”,也可能是原世界的“未來”,所以能把某一平行世界中還未死亡的施術者置換過來調換已經死亡了的施術者,也能把某一平行世界中已經勝利了的施術者置換過來調換還未勝利的施術者。大概是因為置換時空所需要的查克拉流動實在是太巨大了,是人眼無法承受的,所以使用伊邪納岐以後,施展伊邪納岐的那隻眼睛就會失明。從這個角度來說,伊邪納岐可以算是一個時間係忍術,在我們的時間點上,平行世界裏,無數的過去和未來正在向前發展,隻要能找到那個特定的平行世界,並把它置換過來,某種程度上就可以改變過去、預知未來。”
“其他關於時間向度的忍術,我一個也不知道,在這方麵我的認知少之又少,能說的都說了。至於其他方麵,我現在其實跟那棵樹也差不多的,也不會對各位有什麽幫助的。”
“謝謝各位的好意,那個問題,我已經不想知道答案了,請各位的同伴把野原小姐送回去吧,剩下的我會處理的。”
“希望各位早日得償所願,告辭了。”
“卡卡西先生,您是為什麽想待在木葉的呢?”
“怎麽說呢,沒想過離開,所以就一直待在這裏。”
“那我是為什麽待在木葉呢?”
“……”
“我不是這裏的人吧,也不是火之國的人,對吧。”
“卡卡西先生,我醒過來以後,不記得自己的誰,不記得你們,不記得以前做過什麽,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麽,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的活著,我什麽都忘記了。”
“但是,當我看見川之國的山原、鐵之國的大雪、風之國的沙漠、鳥之國的水上森林和一望無際的大海的時候就會發自內心的感到高興,每次看見未曾見過的事物的時候,我都能強烈地感覺到自己的存在。漸漸的,我好像又知道自己想做什麽了。”
“以前的我,讓大家很頭疼吧。我知道,一直以來,因為那奇怪的病,大家都很擔心我,想讓我接受治療,想讓我好好吃藥。但是,我還有多少時間呢,我還要把多少時間浪費在無謂的治療上,我還要吃多少車藥,才算到頭呢?日日夜夜與醫院做伴,一睜開眼就麵臨各種檢查問詢,每個幾個小時大把大把地吞藥片,就算能苟延殘喘地活到一百歲,對我來說,這又有什麽值得高興的呢?這不過是終身監|禁的另一種形式罷了。”
“我是誰,我想要做什麽,我的存在是為什麽,我活著到底有什麽意義,木葉是什麽樣的,火之國是什麽樣的,世界又是什麽樣的,世界有什麽,世界之外還有什麽,我想要去尋找這些問題的答案。”
“卡卡西先生,我真的很想去尋找這些問題的答案啊。”
“……那麽,我有一個條件,隻要你能做到,我就答應。”
“嗯。”
涼秋九月白荻放,一升露水一升花。
木葉依舊蔥蔥鬱鬱,絲毫感覺不到秋的涼意。
莫名其妙被卡卡西老師叫過來,莫名其妙地與一個莫名其妙的人,莫名其妙地比試了一個小時候後,莫名其妙地結束比試的鳴人,到最後還是沒能弄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
“已經超過一小時了,你做到了。那麽,從現在開始,你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了,恭喜你了,未尋。”
“卡卡西先生,一直以來,未尋都承蒙您的照顧了。”
“一定要照顧好自己,我們約好了。”
“嗯,我絕對會照顧好自己的。”
“那麽,一路順風。”
“再見了,卡卡西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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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秋九月白荻放,一升露水一升花。是鬆尾芭蕉的俳句。
火影篇的正文已經全部完結了,許多枝枝節節的劇情都被我砍掉了,既然要結尾就幹脆點一章收尾,這個結尾也算是呼應前文幾次出現過的未尋的願望了,之後再有三到四篇番外,這一部就全文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