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傾訴
□□花尚在盛開的時候,木葉又要舉辦中忍考試了。鑒於同期的大家都成了中忍或上忍——除了佐助。鳴人覺得自己不能再這樣一直做個下忍了,這樣實在是太丟臉了,於是他決定去申請參加中忍考試,不過他沒有成功,因為負責處理下忍申請的紅豆把他轟了出去,趕他出去的時候,紅豆還說了一句話:“不要來湊熱鬧,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你參加什麽中忍考試啊?要當上忍就去找火影去。”
鳴人感到好無辜,他隻是想和大家一樣而已,憑什麽他就不能參加中忍考試啊,不公平!於是他就去找了已經是火影的卡卡西。在聽完鳴人的要求後,卡卡西嘴角抽搐,他扶著額頭說:“鳴人,你現在要是去參加中忍比賽,就像是一個大人在和一群孩子比賽,這對他們才是不公平的,身為火影,我是沒辦法應允你的要求的。”
“可是,卡卡西老師,”一聽這話,鳴人急了,“大家都是中忍以上了,就我還是下忍啊!”
“不,不是還有佐助嗎?”
“誒,”鳴人愣了一下,“對哦,佐助,哈哈,佐助也還是下忍呢!”說著,鳴人就往外走,“卡卡西老師,我先走……”話還沒說話,人已經不見了。
卡卡西搖搖頭,繼續看文件。
“佐助!佐助!”
宇智波大宅外,大老遠就可以聽見一個人在大聲叫著,這人正是鳴人。
“鳴人?”聽見鳴人的聲音,佐助走出來,“什麽事?”
“佐助!我們去參加中忍比賽吧!”
“……”
“佐助,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不去。”
“誒?為什麽?你現在也還是一個下忍,難道你想一輩子當下忍嗎?”
“無所謂。”
鳴人被佐助冷漠的態度驚呆了,怎麽會有這種沒誌氣的人?!
“你不去我去!”
鳴人硬邦邦地丟下這麽一句話,就走了。
“白癡。”佐助哼了一下,也轉身進屋去了。
於是,誌在必得的鳴人到處找上忍推薦他去參加中忍比賽,然而那些人在聽了他的來意後,都不約而同地拒絕了他,連拒絕的理由都跟紅豆差不多。
鳴人把所有上忍都找遍了,就是沒人答應給他寫推薦,垂頭喪氣的鳴人隻好準備回家。
“鳴人,你怎麽還不回家,要吃飯了。”突然,玖辛奈出現在鳴人麵前。
“媽媽。”見到媽媽,鳴人高興了一下,然而立刻又垂頭喪氣起來。
“鳴人,你怎麽了?”見兒子垂頭喪氣,玖辛奈走過來扶著鳴人的肩問,“是不是失戀了?”
“媽媽!”鳴人頓時無語起來,媽媽怎麽總是覺得他失戀了啊。
“好啦好啦,先回家吃飯,有什麽事吃完飯後再說。”
吃完飯後,鳴人把事情告訴了水門和玖辛奈,兩人都覺得大家拒絕鳴人的理由很充分,畢竟以鳴人現在的實力,要是去參加中忍比賽,那就比當初大蛇丸偽裝成參賽者欺負佐助要過分得太多了。
水門把自己的想法告訴鳴人後,他想了半天,才很低落地說:“那好吧,那我就不去了。”
“不過鳴人,即使你隻是下忍,我想沒人會看不起你的,你現在可是很強的哦。”
“嗯……”
最終,鳴人參加中忍考試的計劃以眾人的集體反對而宣告失敗。
到了夏天的時候,未尋已經搬進宇智波的族地去了,宇智波的族人們給她選了一塊很好的地,大家一起幫她搭了幾間小木屋,修了一個帶有小池塘的庭院,在庭院中種上了花卉,池塘裏養了鯉魚、栽上了睡蓮,屋子四周還圍了漂亮的圍牆。
未尋超喜歡自己的小屋子,鳴人幫她在院子裏搭了一個秋千架,在庭院的圍牆邊種上了許多藤蔓植物。她覺得這裏比木葉的那些空空蕩蕩的大房子好多了,每天早上,陽光都會透過窗簾照進來,空氣中也是陽光的味道,被子也比以前的溫暖多了。
宇智波現在的族地所使用的水源是一股溫泉,因此未尋的小屋裏到處都是溫暖的泉水。未尋的小屋離佐助家不遠,美琴總是會拿些她做的點心過來給未尋吃,不知道是不是泉水的緣故,未尋覺得美琴阿姨用溫泉水做的點心特別好吃,她非常喜歡。
現在她已經不怎麽怕佐助了,事實上未尋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怕佐助,明明他又沒有三頭六臂、長相沒不恐怖、也不會吃人,為什麽要怕他呢。其實佐助很受歡迎的,之前中忍考試的時候,他被卡卡西先生派去做考官,就有很多女忍者各種打聽他,木葉村子裏邊的女孩子們也很喜歡他呢。
對了,有個叫香磷的女孩子還經常偷跑到宇智波的族地周邊來偷看佐助,她隱藏查克拉的本事挺厲害的,鑒於她對宇智波沒有什麽惡意,大家就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由她去了。未尋聽鳴人說,那個女孩子差點就死在佐助手上了,然而她現在還是很喜歡佐助,所以現在還會偷偷來看佐助。未尋不能理解,要是一個人差點殺了自己,自己絕對不會再理會他,更不會像這個女孩子這樣想著他。
不知道為什麽,醒來後,未尋總是覺得自己忘記了一個很重要的人,雖然大家對以前的事都絕口不提,但是她就是知道,自己忘記了很多不該忘記的人和事。不過,既然大家都不提,那說明以前的事肯定不是什麽開心的事,既然他們想要她不知道,那她寧願什麽都不知道。
她聽一位宇智波的阿婆說,人死的時候,會回想起這輩子發生過的事,不知道像她這樣的人,在死的時候,又會想起些什麽呢。
夜晚的時候,她總會夢到一些斷斷續續的場景,醒來的時候,卻完全記不起來夢中的場景,隻留下枕頭上冰涼的淚痕。
她活不長了,不知道為什麽,心底總有一個聲音在對她說,她活不長了。
在許多個夜晚裏,這個聲音反反複複地驚擾自己,把沉溺於幸福幻夢的自己喚醒,然後就消失不見,等她再次沉溺時,又無情地喚醒自己。
人死了到底是什麽樣的呢?未尋很想知道,於是她去找了止水。
“止水哥,人死後到底是怎樣的呢?”
未尋來的時候,止水正在吃蕎麥麵,他剛要開口招呼未尋一起吃,就聽見了她的問題。
“……阿尋,你怎麽會突然問起這個?”
“因為,知道的話,如果哪天我突然死了,就不會怕了。”
聽到這話,止水臉色一變,他放下筷子,正色道:“你年紀輕輕,怎麽整天胡思亂想,說什麽死啊活啊的。”
“可是,”未尋抬頭看他,眼中的憂愁一閃而過,“止水哥以前死的時候,還很年輕啊。”
“傻丫頭,”止水笑了一下,揉了揉她的頭發,“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再說我是個忍者,有很多忍者死去的時候比我小得多呢。可是阿尋,你不是忍者,不需要麵對這麽多危險,我們都會保護你的,讓你一直這麽開開心心下去的。”
“止水哥,”未尋忽然伸手去拉著止水的袖子,“我以前是不是很討厭?”
“你又在胡思亂想些什麽?”見未尋又問出令他哭笑不得的問題,止水索性稍稍用力,把未尋的頭發揉亂。
“自從我醒來後,我一直在夢見一個人,”未尋沒有理會淩亂的頭發,她看向窗外,用一種虛渺的語氣陳述著,像是在陳述別人的事情,又像是在陳述自己內心的獨白,“她在我夢裏一直在哭,我想去安慰她,可是她根本就感覺不到我的存在,她到底是誰,為什麽會出現在我夢裏,為什麽會這麽傷心?她這樣哭,哭得我很難過啊。”
“……”
“她一直在哭,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她活不長了,可是,我知道,她活不長了,我也就活不長了。”
“……”
“是不是她一直哭,所以你們就嫌棄她,才不要她的?”
“阿尋,”止水扶著未尋的肩,“你坐下,好好聽我說。”
未尋順著止水的動作坐了下去,她覺得眼睛裏似乎有什麽東西要流出來了,於是就眨眨眼,想要把它壓回去,然而那東西順著臉頰往下淌,滴到了止水的手上。
止水從懷裏拿出一方手帕,輕柔的擦去她臉上的淚水,又替她理了理頭發。
做完這些後,他把手帕放好,鄭重其事地說道:“阿尋,關於你夢中的那個人,她……”
“她就是我,對嗎?”
“是。”見未尋一下就猜到了,止水歎了口氣,“果然,人的情感是最難操控的。”
“那麽,止水哥真的對我用了別天神了。”
“……你知道了。”
“普通的檢查,怎麽會需要寫輪眼呢?更何況是萬花筒,還是止水哥的萬花筒。”
“你呀,”止水忍不住又揉了揉他剛剛整理好的頭發,“你這這麽聰明,讓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講了。”
“那我不說話了,止水哥,你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