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桑榆
鳴人呆在那裏,經曆了失而複得的得而複失後,他已經不敢再輕易相信了。
“斑,你說的是真的?”
斑看他一眼,沒有回答。
六道仙人從他手中接過扇子,看了一會兒,道:“這個的確是神樹的枝幹做的,鳴人,你快點把那個小姑娘放下來,讓老夫先用為她注入查克拉,否則,那個小姑娘的身體也會像神樹那樣消散的。”
聽到六道仙人的話,鳴人立刻把紅楹放到地上:“快,六道爺爺!”
六道仙人把手放在紅楹的額頭上,查克拉自他手中溢出,覆蓋在紅楹身上,然而,查克拉流隻是浮在表麵上,沒有半點進入紅楹身體的跡象。
六道仙人皺眉,道:“我的查克拉沒辦法進入小姑娘的身體裏,她在拒絕我的查克拉。”
“我來,”鳴人俯下|身,“六道爺爺,你說要怎麽做?”
“鳴人,把你的仙術查克拉導入小姑娘的體內。”
“好。”
鳴人照做,但是他的查克拉也沒辦法進入紅楹的身體裏。
見鳴人的查克拉也不起作用,六道仙人道:“得盡快阻止她的身體消解,再這樣下去,就算神樹複生也救不了她了。”
一直站在人群中的鼬走過來,道:“鳴人,讓我試試。”
“鼬?”看見他,鳴人盡管有點詫異,還是讓開了。
鼬把手指放到紅楹眉間的梅瓣上,淡藍色的光自他手中散發,一點點流入紅楹體內。
見鼬的查克拉能進入紅楹體內,六道仙人立刻把手放在他肩上,把查克拉傳到他身上,鳴人也有樣學樣,把查克拉傳到鼬那裏。
淡藍的查克拉慢慢進入她體內,看起來似乎沒什麽改變。
很久之後,六道仙人才道:“可以了。”
太陽已經升得很高了,耀眼的光芒遍照大地。
“鳴人,佐助,現在,老夫要將自己的力量托付於你二人,隻有你二人合力,才能讓神樹返生,但是,老夫並不隻是為此才這樣做的。曾經老夫試圖將力量托付一人,才導致了後來的局麵,因此老夫才做出這樣的決定,希望你二人能同心協力,結束因陀羅和阿修羅持續千年的爭鬥,有一個不一樣的未來。你們,可做好準備了?”
“當然。”
“嗯。”
滴、滴——
庭院中的添水有規律地發出響聲,濃蔭蔽日,初春淺淡的陽光好不容易才穿過密葉,漏下影影綽綽的碎影。
“鼬,她什麽時候會醒?”
“很快。”
“那……”
“鼬先生!”佐助的話還沒說話,若夏從走廊處慌慌張張地跑過來。
“發生什麽事了?”鼬起身道。
“那棵樹,那棵樹,那棵樹……”若夏還沒說完,麵前鼬和佐助已經不見了。
矮矮的、開滿丹霞色的花朵的鳳凰木上,一顆小小的果實出現在其中,絢香正一步不動地守在那裏,欣喜之色溢於言表。
“從現在開始,我們輪流在這裏守著。”看到那顆果實後,鼬立刻說道。
從火之國大名府回來的鳴人一聽到這個消息,立刻興奮地跳起來,他急匆匆跑到鳳凰木下,再三確認自己沒看錯後,才一屁股坐在走廊上。
“鳴人,那邊談得怎麽樣?”正守著果實的鼬問道。
聞言,鳴人露出糾結的表情,道:“你不知道,他們連一件雞毛蒜皮的事都可以爭一上午,整天麵對他們簡直折磨死我了,我寧願再上戰場,也不願意麵對那些人。”
“你們都去了一個多月了,難道還沒結果?”
“也不是,至少明石阿姨已經把你們宇智波的新族地定下來了,就在離木葉不遠的一片森林裏,宇智波的族人都不願意再留在木葉,明石阿姨讓他們在楹醬的食邑裏選一個地方,宇智波們爭來爭去,還是選了楹醬和她表姐交換來的一個地方。”
“是嗎?”
“富嶽叔叔他們已經在修建宇智波的族地了,鼬,你要怎麽辦?”
“……”
“……宇智波們已經決定把你從族譜中除名了,富嶽叔叔已經同意了。”
“這樣啊。”
“對不起,是我太……”
“不,不用道歉,這並不是你的責任,當年我做出那樣的選擇後,就已經做好承擔一切後果的準備了。”
“可是……”
“能像現在這樣,是我之前想也不敢想的,現在就是最好的結果,我已經別無所求了。”
“……”
“聯盟的總部選址確定了嗎?”
一聽到這個,鳴人立刻露出一副虛脫了的樣子,道:“沒,無論他們提議建在哪裏,都有人反對,我們去了那麽久,大部分時間都用在爭論地址上麵了。”
“看來,短時間內會談是不會有結果了。”
“是啊,再過一段時間又會舉行第三次會談,啊啊啊,他們真的很磨嘰啊,要我說幹脆抽簽好了,把所有的意見都放進去,抽中哪裏就設在哪裏。”
“你把自己的想法對他們說了嗎?”
“鼬,你不是在開玩笑吧,他們那麽厲害,要是我說了這話,還不被他們集體懟死?說起來,那個叫芳賀春日的家夥太厲害了,從開始到現在,我就沒有見過一個人能懟過他的,每個試圖懟他的人最後都被他氣得要死,那些小國的代表們現在都以他馬首是瞻,芳賀也沒辜負他們的信任,在許多利益相關的事情上寸步不讓,要不是他,那些畏首畏尾的小國代表們就要被幾大國的代表牽著走了。怪不得楹醬找讓他來幫我,要不是他,我早就被那些人懟了八百回了。”
“看來這幾個月,鳴人你成長了很多啊。”
“是啊,我現在才知道,想要做好一個村子或國家的頭腦,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每做一個決定,都會影響到千千萬萬人,稍有不慎,就會累及許多人,隻要一想到這個,無論做什麽決定都很困難了。我去了大名府後,很快就見到了芳賀,他教我的第一句話就是‘君不密則失臣,臣不密則失身,幾事不密則害成。’他說這個‘密’字,不僅指行事要機密,還指思考要周密,做事要縝密,隻有做到滴水不漏,才能最大程度也保證成功。”
“如果未尋知道了,一定會很高興的。”
聽到鼬的話,鳴人低下頭去:“芳賀告訴我,楹醬在洢之國力辯群臣,把他們一一批駁得啞口無言,最終使洢之國改變隔岸觀火、作壁上觀、準備大發戰爭財的策略,她在朝堂上指斥那些自以為與大陸遠隔重洋、閉|關鎖|國、可高枕勿憂的大臣終有一日會成為斷送洢之國的亡國之臣。他說,他從未見楹醬那樣疾言厲色過,即使當年那些大臣當麵把她稱為洢之國的禍國妖姬的時候,她也沒有露出半分怒色,依舊麵不改色、從容自若地聽完了眾臣對她的輪番指責。他本來也是同意洢之國的大臣們的觀點的,後來楹醬的話說服了他,所以他才答應作為洢之國的遣外使出使諸國的。”
“……”
“我現在才明白,很多時候,有些人非逼得你不得不做一些自己非常討厭的事。楹醬她,一點都不喜歡指著別人說長道短的,她跟我說過,言無刀鋒,卻能殺人,人言可畏,眾口鑠金,她自己從小就被流言蜚語傷得很深,她從來都不想用語言去傷害別人,但是,她卻沒有別的選擇。那天在戰場上,她說了那麽多話,她心裏肯定很難受……”
“有很多事,就算再怎麽不願意,也不得不做。”
“從小就要被培養成一個國家的繼承人,被剝奪選擇的權利和自由,被逼著去學各種各樣的東西,連自己喜歡的東西都不能觸碰,真的很可怕啊。”
“每個群體都有生命不能承受之重,許多人隻看見了貴族坐擁權勢、富貴,卻看不到他們為此失去的東西、承擔的責任、受到的壓迫。局限於個人的認知,無法站在更理性、更廣闊的角度去客觀看待每一個階層,無論怎麽努力,都會或多或少帶上自身的偏見,或許這就是人之為人的屬性吧。”
“這段時間,我接觸到了很多的貴族,他們中有許多真的和我想象的不一樣。說真的,我寧願一輩子做個普通人,也不願意和他們調換身份,那樣真的太痛苦了。”
“你能明白這些,未尋醒過來一定會很欣慰的。”
“是啊,真想楹醬快點醒過來啊。”
“放心吧,查克拉果實很快就會長成的。”
“對了,鼬,斑去哪了?”
“他和帶土去處理曉遺留下來的問題去了,雖然他們倆因為施展輪回天生之術救了很多人,最終沒有被判罪入獄,但是曉遺留下來的很多問題還是需要他們去處理。”
“是啊,要是以往,他們肯定會被關起來,現在許多忍者的態度已經轉變了很多,要是再像以前那樣處理,又會種下許多仇恨,又要釀出許多戰爭了,楹醬的話真的起作用了。”
“希望她醒過來的時候,我們已經把這些事情處理好了。”
“當然,我會全力以赴的。”
“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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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哥之前給未尋輸過他的力量,紅楹穢土轉生鼬哥的時候,私心加了自己的血給鼬哥加buff,所以鼬哥的查克拉才能進入紅楹體內。進入,身體,寫這個的時候總覺得哪裏不對_(:з」∠)_
一直寫查克拉果實,總有一種竄台的錯覺,滿滿的即視感真的沒問題嗎?真要說起來,查克拉果實應該算自然係的吧。
六道仙人救活紅楹的部分我就省略了,寫得好煩,反正就是用團扇種樹、澆灌很多查克拉、等開花結果。
“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出自範曄《後漢書·卷十七·馮異傳第七》,指在某處先有所失,在另一處終有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