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當年真相

  荒城城如其名，十分的荒涼，城中百姓也極少，但是個個倒是對寧侯府十分的敬重。


  寧寒解釋說是寧侯府一直有府訓，盡最大的可能讓城中的百姓生活安穩富足，所以荒城雖然荒涼，但是有寧候府護著，百姓倒也安居樂業。


  阮九九覺得，寧侯大概是想替北冥玄樹立威望，所以才會如此，不過效果倒是挺不錯，荒城雖然地處北越境內，但是從各方麵看來，都像是一個獨.立的小國度一樣。


  這裏也是北越的邊境之地，雖然地方小，但是若是北冥玄需要，它就可以完全脫離北越，獨屬於北冥玄。


  寧寒和寧暮現在已經把荒城的所有兵力都布署好了，而且因為現在是冬季，城中的物資也都囤夠了一整冬的，若是軒轅承帶兵過來，他就算真敢進攻，短時間內，他也攻不進來，而城中的人，生活也會無憂。


  事實上，阮九九覺得，就算軒轅承真的得到消息帶兵而來，他也沒膽子進攻，更沒有機會。他和北冥玄在北境打了這麽多年“交道”，自然知道自己和北冥玄的差距，若不是清楚，他也不會和天隆帝合作了。


  軒轅承自己是聰明人，再加上有皇後在他們手上，皇帝中毒在身，北越皇帝也不會讓他用強。


  所以，這一段時間，其實他們在荒城，是不用太擔心的。


  在城中逛完，回到寧侯府，用過了晚膳，負責守著那老者的護衛便過來說老者醒來了，看樣子情緒已經恢複穩定。


  阮九九就直接讓人把他帶過來。


  這一次，老者進來，就直接跪下了。


  阮九九看向北冥玄，這自然是跪北冥玄的，毋庸置疑。


  “參見少主！”老者聲音發顫，明顯情緒還是有些激動的，但是他大概是明白過來了，知道了北冥玄的身份。


  北冥玄神色冷淡，阮九九則開口問：“你叫什麽名字？”


  老者垂著頭，半天才道：“老奴汪海。”


  “汪海，這名字挺大氣。”阮九九點了點頭，笑道。


  老者汪海頭垂的更低了，並沒有接話。


  阮九九又看了一眼北冥玄，又轉過臉來問汪海。


  “汪先生，說說你和我夫君的關係吧。”


  汪海驚異的抬頭，似乎是難以置信的樣子。


  阮九九挑眉：“怎麽？”


  汪海搖了搖頭，目光裏的激動緩緩散去，他道：“老奴沒有想到，少主已經成婚，老奴隻是一時有點激動。”


  阮九九點了點頭，道：“也是正常的。”


  汪海想看一眼北冥玄那邊，但是卻有些害怕一樣，最後還是垂下了臉去。


  “老奴原本是主子身邊的一個內侍，後來少主出生，主子便讓老奴去少主身邊服侍。老奴算是少主奴才，本來應該一直跟隨著少主的，是老奴怕死，所以才……”


  阮九九聽著聽著就感覺有點不對勁了，這個汪海一直老奴老奴的，她原本就聽著古怪，這下子她不由得有點吃驚，脫口問：“你原來是一個太……宮人嗎？”


  汪海倒是沒有不適的，便道：“是的，老奴是從小淨身入宮的，從小跟在主子身邊，主子對老奴恩重如山，是老奴背叛了主子和少主。”


  這倒具是出乎阮九九的意料。


  她原來認為這個汪海是北冥玄先祖身邊的一個心腹，或者是寧侯的心腹，類似於護衛之類的，沒想到卻是一個太監。怪不得這人雖然年紀很大，但是卻是麵白無須。


  細想一下，太監確實是更容易成為帝王的心腹，怪不得他會是當年真相的知情者。


  驚過之後，阮九九倒是覺得有點驚喜，既然是心腹，應該會知道更多她想知道的。


  “你口中的主子與王爺是什麽關係？”


  “主子是少主的祖父。”汪海道。


  原來是祖孫，阮九九幽幽點了點頭。


  汪海又主動道：“少主的父親在少主剛出生的時候就……就戰死了，王妃也為此殉情自盡了。”


  阮九九聽得有點震驚。


  世人都說她的父親戰死，母親殉情，不想卻是假的，而真的卻是北冥玄的父母。


  她感覺有點怪異。


  看向北冥玄，北冥玄依然神色不動，她心裏倒是有點放鬆了。其實她也是瞎擔心，北冥玄和他父母根本沒有任何的接觸，自然談不上感情，他應該不會被這件事打擊到。


  “殿下和王妃去世之後，主子就讓老奴帶著少主了，後來主子也因失子和疾病而……再後來，就是軒轅通和北冥青兩個奸賊謀逆，老奴帶著少主和寧侯是打算誓死抵抗的，可是寧侯說，他要保下少主，所以要和那兩個賊人議和，老奴本來是支持他的，可是他最後卻想了一個極大膽的計策，要把少主送到北冥青身邊去，老奴勸他，可是他認死了，還說一定會安排好，不會讓少主有事，可是老奴實在是害怕……”


  汪海說著，突然說不下去了，而阮九九等人卻是聽得驚心不已，當年的事情原來是這樣的，雖然之前已經大概的猜了出來，但是親耳從知情者嘴裏聽到，還是感覺不一樣。


  汪海穩了一下情緒，繼續道：“老奴害怕，怕他計劃不成反而害了少主，所以就偷抱著少主跑了，但是最後被寧侯發現了，他帶人追過來，奪回少主，還說老奴膽子太小，怕老奴把秘密說出去，要殺老奴滅口。老奴當時被他的人追殺到一處懸崖邊上，沒有辦法，隻好跳了下去，但是卻不想下麵是一個水潭，就是因為此，老奴沒死，但是也不敢回去了，就隱居了起來，這些年，老奴也不敢從深山裏出來，害怕聽到不想聽的消息，也怕被滅口，但是老奴沒想到，北冥青的兒子居然查到了老奴的下落，把老奴帶去了寒城。”


  阮九九聽得驚訝，原來當年汪海並不是背叛，而是陰錯陽差的掉入了懸崖沒死。


  “少主，老奴對不起您，更是對不起主子！少主，您殺了老奴吧，是老奴怕死，才會把少主的秘密說出來的！”汪海突然撲到北冥玄的腳邊，痛哭失聲。


  北冥玄神色不動，阮九九看著他，輕輕歎息了一聲，道：“看他身上的傷，北越皇帝隻怕是對他用了極刑，這件事，或許也算不上怪他。”


  北冥玄聽她說，才微微點了點頭，阮九九道：“汪海，你不用如此自責了，當年的事情，算不上怪你，現在的事情，也算是情有可原。不過你現在既然到我們這裏了，我希望你能幫我們一個忙。”


  汪海一聽，緩緩停下哭聲，看向阮九九，這位是少主的妻子，他自然是覺得可靠的，連連點頭道：“王妃請說，老奴能幫的一定會盡心盡力！”


  阮九九笑著點了點頭道：“昨天給你看的這個盒子，你應該知道的吧？”


  寧霜此時把盒子捧了過來。


  阮九九示意她直接把盒子給汪海。


  汪海昨天看到黑盒子就神色不對，這會子又是臉色一變，他捧著盒子，抬起頭對阮九九道：“王妃，這盒子是當年寧侯讓人打造的，裏麵是主子留給寧侯的一些很重要的東西，老奴昨天一眼看到，就認出來了。”


  果然是寧侯打造出來的。


  阮九九心裏一下子產生了希望，又問：“這盒子裏的東西，是留給王爺的嗎？”


  “是，是留給少主的。但是裏麵的東西至關重要，當時少主還是嬰孩，所以寧侯決定先弄一個盒子裝起來，等少主長大後再交給他。”汪海肯定的道。


  阮九九聽得神色幽了幽。


  北越皇帝說裏麵的東西可以顛覆天下，汪海說是至關重要的，到底會是什麽？這麽小小一個盒子，它難不成是一個魔盒，打開發現裏麵藏兵百萬？


  阮九九覺得自己的腦洞有點大發了。


  這又不是魔幻大劇。


  還藏兵百萬呢？這盒子的容量，能放著一把匕首就不錯了。


  可是能顛覆天下呢，還至關重要呢，絕對不可能是什麽匕首。


  到底是什麽？越想越好奇。


  “你知道裏麵是什麽嗎？”


  汪海搖頭，道：“裏麵到底是什麽，老奴不太清楚，隻知道是十分重要，對少主也極其有用。”


  “那你知道怎麽打開吧？”阮九九有些激動的問。


  汪海頓了一下。


  這一下，不止阮九九，寧霜他們也都緊張的看著汪海。


  汪海似是在思索什麽，好半天才不甚肯定的道：“老奴沒有辦法打開，也不知道怎麽打開，但是老奴記得寧侯說過，這個盒子，隻有少主才能打開，但是老奴當時就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麽意思，現在老奴也沒想明白。”


  這結果，聽得所有人都是一陣失望。


  阮九九還是有些不死心，汪海所說，已經是比他們之前知道的多的多了，所以她又問：“你有沒有忘記什麽細節，這麽多年過去了，你記不清也有可能，你再仔細想想。”


  汪海知道盒子至關重要，所以聽了這話，便真的開始仔細的回想，阮九九幾人都不安的看著他。


  過了一會兒，汪海突然抬眸，猶豫的道：“寧侯好像確實是說過，會留下線索給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