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大乾皇朝
風雲大陸,中洲之地,大乾皇朝,這個新生三十年的皇朝,不想曾經隻是中洲十國最弱的公國,卻在當今聖皇司馬朗的帶領下擊敗了當時最強大的大周帝國,繼而橫掃其餘八大公國一統中洲之地,建立了大乾皇朝。
司馬朗在丞相諸葛恪的建議下廢除了大周帝國一直來沿用的分封製,建立了郡縣製,同時設立了科舉製替換原來的士族製,中洲百姓無不感念聖皇英明。
又到了一年中洲學子上京科考的日子,大乾京都金陵城狀元樓中,此時聚集了中洲各地上京赴考的學子。
大乾皇朝一統中洲不過三十年,不過從狀元樓內學子高談闊論,言語中充斥著對當今聖皇的讚美之詞,對朝廷政治清明的向往,不難看出大乾皇朝很得民心。
狀元樓內斯不時高喊著,各地文魁入住的消息,場麵甚是盛大,各地學子亦是以入住狀元樓為榮。
“掌櫃的,宮裏劉公公來了,還帶來了聖旨”一斯來到中年男子身旁慌忙中帶著喜悅道。這劉公公卻是老相識了,隔三差五的托人來尋掌櫃的,故而狀元樓內斯對這劉公公都頗為熟悉。
卻見那掌櫃是一中年男子,身高不過六尺有餘,身子佝僂著,若不是一身華服,尋常人見了怕是會誤以為是一個田間農戶。
那掌櫃聞言亦不見其神情有何波動,隻是吩咐道“速去後廳喚夫人和少爺前來”
少時,伴隨著鑼鼓聲,一名身穿太監服飾的男子在護衛擁簇下走進了流芳樓,“陳掌櫃何在”一聲尖銳的聲音從這公公口中傳來。
“民在”著隻見那佝僂男子攜著一名素服中年婦女和一名書生打扮的少年,走向門前俯身在地道
“拜見劉公公”
那劉公公見佝僂男子如此模樣似是極為滿意,收了收嗓子道“本公公此次前來卻是為聖皇傳旨來了”
流芳樓內眾學子聞得那太監竟是傳旨來了,不由得都望門前擁去。這流芳樓雖是各屆士子進京首選之地,卻不曾聽聞與朝廷有何關聯,此刻驟聞聖皇傳旨,在場士子無不驚奇。
隨著劉公公打開聖旨,眾人皆是跪倒在地,“奉承運,聖皇詔曰,朕嚐聞商人皆為利往,然掌櫃陳仁為我大乾士子提供食宿之舍而不取分文,實有士族之風,朕特賜禦書”流芳”匾額一塊,以表朕心,欽此”
“謝聖皇隆恩”掌櫃陳仁接過聖旨,隨後向劉公公拱手道“公公,內屋有請”
劉公公見陳仁模樣哪裏不知其意,心下對這佝僂掌櫃卻是越看越順眼,隻是眼前眾目睽睽之下,劉公公笑言道“陳掌櫃,咱家既已傳完旨,當要回宮複職,就不叨擾了”
“既如此,民亦不敢強留還望劉公公他日閑暇之餘再臨店”陳仁聞言道。
待劉公公一行離開之後,店內斯立刻將禦賜的匾額掛在正廳之上,一眾學子見狀紛紛向掌櫃祝賀道“陳掌櫃得聖皇賞賜“流芳”二字,確是實至名歸,我等恭祝陳掌櫃這狀元樓能流芳百世”
“謝過諸位謬讚,還望諸位能在狀元樓吃好喝好,他日金榜題名”陳掌櫃聞得眾人恭賀,隧向眾人拱手道。
待眾斯將匾額掛好,陳仁望向那匾額上那“流芳”二字,神情似是頗為激動,隻是片刻之後便領著夫人與那少年望後廳去了。
“夫君,今日得聖皇禦賜匾額,乃是大的幸事,為何我見夫君並無歡喜之意”後廳之中那素衣夫人對著陳仁道。
聞得婦人之言,陳仁亦不做聲,瞞的過外人終究瞞不過枕邊之人隻是有些事陳仁卻不願再提及,心中一歎,陳仁道“夫人不必憂慮,為夫今日隻是有些心緒不寧罷了”
婦人見陳仁不願多講,亦不追問,隻是那少年兩眼放光,言道“父親,孩兒時常聽先生言道當今聖皇乃是當世之明主,這科舉一事更是亙古未有之事,父親開辦狀元樓在孩兒看來亦是大善舉,怪不得聖皇會賜下流芳二字”
見少年一副興高采烈的模樣,陳仁心中沒由來的一痛道“兒之言,為父開辦這狀元樓,不過是為我等尋一處安身立命之所罷了,他日為父去了,這狀元樓還需你來繼承。”
少年見陳仁頗有責怪之意,遂言道“父親這狀元樓自由父親打理,孩兒亦想向前廳學子般走上科舉之路”
陳仁聞得少年此言,頓時大怒道“休要妄想,這科舉之路豈是這般輕易就可踏足”
少年聞言隻當父親是認為自己並無致仕之能,正言道“父親,孩兒自入學之後,就勤學苦練,孩兒相信終有一日可以考取科舉資格”
“黎兒,不要再多言惹你父親生氣,我們夫婦二人所求不過是你可以安安穩穩過完這一世,你父親這身子便是年少是勞作熬出來的,十二年前你父來狀元樓做活,便沒有一日睡過整覺,你你外祖父這才將這酒樓托付給你父親,狀元樓能有今日都是你父親多年心血,你將來總要接手好好經營才是。”婦人在對於陳黎今後歸處方麵與丈夫卻是一致的。
少年看著父親不過中年身子卻已佝僂,知曉母親所言非虛,亦不再出聲。
陳仁見狀知曉陳黎心中不服,隻是亦不再多言,淡淡道“黎兒,你還許多事為父於你聽,你也未必明白,你刻苦學習,為父亦是心中欣慰,你且去前廳吧,我與你母親會話”
陳黎聞言,知曉父親默許自己與那些學子相交,心下大喜,一掃陰霾便告退去了。
少年人之心性就是這樣,來的快去的也快。
陳仁望著陳黎離去的背影,暗暗一歎。
“夫君,黎兒尚,亦未染不良之氣,夫君何故這般苛責”婦人待陳黎離去後便道
“夫人,我這身子近日卻是越發的虛弱了,想來是多年的暗疾了,我隻是怕將來我離去之日,黎兒卻尚未成人,這般心智會走上歧途”著陳仁咳嗽了幾聲,見婦人頗有責怪之意,淡淡道
“夫君,你可別這麽,多年來夫君在王先生的調理下,身子不是已有好轉,怎會如此”婦人聽著難受,一時滿臉愁容。。
“夫人且放寬心,沒這麽快,總要為黎兒謀好出入,隻是怕苦了婦人了”陳仁見婦人模樣,心下不忍出言寬慰道。
隻是心中明白自己大限之日不會太遠了,太多事怕是來不及去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