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劍如夢

  李明在幫黑子，但是黑子卻不再幫李明。原因隻是因為一場雨，一個和尚。


  李明除了殺人外還有一個愛好，就是去拜佛，他不祈求佛祖原諒，也不期盼佛主能夠幫自己什麽，他去拜佛，隻是因為他想自己原諒自己。


  跟著黑子三年來，李明已經把計劃完成了百分之九十了，當地的貪汙官員被殺的七七八八，留下的沒有幾個，但是李明卻發現，貪官死了後，街上卻沒有太大的變化，流浪的乞丐依舊在流浪，賣場的女孩依舊在賣場，唯獨有一點變化的人就是在迎春閣的妓女小春，她已經不再當妓女，倒不是因為她從良了，而是因為再一次接客的過程中，吸毒過多，死在了床上。


  用刀的人最喜歡死在刀下，用劍的人最期待死在劍口，但是在床上的工作人，沒有人願意死在床上。


  李明在猶豫，也在思考，自己這樣做真的有用麽，於是他就去拜佛，去問一個和尚。


  這和尚是這裏麵佛廟的一個大師，他去問和尚：“世界上真的有佛？”


  和尚點點頭。


  “那麽佛到底在哪裏？”李明問。


  和尚沒有回答，而是走到了廟外的一個池塘旁，和尚反問道：“你是今天第一個來拜佛的，現在是淩晨四點。”


  這一點，李明不可否認，他總是喜歡早起，所以無論去那裏，都是第一個。


  和尚繼續說道：“這個時間，大家都在睡覺吧？”


  李明也點點頭。


  和尚說完後，就把李明的鑰匙搶了過來，直接丟到了河裏。李明大怒，和尚卻樂道：“你不是問我，佛在何處麽？”


  李明再次的點頭。


  和尚意味深長地道：“你現在回家，第一個給你開門的人，就是佛。”


  李明回到了家裏，但是並沒有敲門，而是自己用備用鑰匙打開了門。


  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家裏根本就不會有佛，自己沒有孩子更沒有妻子，有的隻有寂寞，可是這一天李明回到家裏打開燈後，卻看到了一樣東西。


  看到的當然不是佛，而是鬼，一個小鬼。


  那個小鬼隻是用來形容她機靈而已，並非是真正的鬼，畢竟真正的鬼不會開燈，不會喝茶，也不會做飯。


  當李明回家的時候，看到眼前的這個小鬼，已經沏好茶，做好飯，甚至他自己先品味了幾口，茶是碧螺春，菜是佛跳牆。


  李明想跳牆。


  李明對於自己的住處非常保密，可以說除了自己以外，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自己的住處，除非是遇到了鬼。


  小鬼對李明說，明天的任務結束吧。


  小鬼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眼神除了堅毅的表情外，還有一絲祈求。


  李明想起來了，明天黑子給了自己一個任務，有一個新的公務員要上任，這個人非常優秀，非常年輕，但是就是因為太優秀了，黑子怕這個人會有自己的主見，將來妨礙自己的諾亞方舟計劃，所以要李明鏟除這個人。


  李明問：“你為什麽要做飯，你為什麽要在我家喝茶？”


  李明問不是她是如何進來的，也不是如何知道自己是誰，因為既然對方是一個小鬼，那麽對於鬼來說，這些都沒有問題，即使這個被叫做小鬼的女人，僅僅隻有二十一歲。


  小鬼告訴李明，這是讓他感覺到有家的感覺，再繼續殺戮下去，沒有結果，李明不小了，李明需要一個家，但是這個人不是小鬼，雖然小鬼給李明沏茶，也給李明做飯，但是也絕對不可能是小鬼。


  因為小鬼就要結婚了，在下周。


  李明點點頭，又搖搖頭，離開了，應該說是搬家了。從此以後，李明再也沒有在這個地方住過，反正是租來的房子，所以可以隨時能夠搬離，自己的拳套，就是自己唯一的行李。


  第二天李明計劃依舊，那新任的公務員，在剛舉行任職儀式不久，就被李明殺了，隻用一拳頭。


  李明是混進了公安的隊伍，偷了公安局的衣服，偷偷靠近的那個男人，當男人在儀式剛結束準備進入洗手間的時候，李明殺了那個公務員。


  在李明行動結束後，走出了公安局，在公安局的門口，李明看到了一個人，小鬼。


  小鬼看看李明，沒有說話，但是李明在離開的時候，分明看到了小鬼的臉上流著淚水。


  第二天，李明就被追殺了，被小鬼。


  警察局的人在當天夜晚才發現新來的公務員死了，但是死的現場沒有任何痕跡，死亡是被人一拳打中了喉嚨，直接致命，在地麵上，除了這個新的公務員外，沒有任何其他人的腳印，就此這個案件成為了一個懸案。


  直到今天，據說是依舊是一個謎題，也很少有人知道，因為在警察局內部有人被殺，那是在是打自己的臉。


  別人不知道凶手是誰，但是小鬼知道，因為小鬼已經盯了李明很久了。


  小鬼不是警察，也不是警察的家屬，她隻是一個和李明一樣的練武者，隻不過李明練的是拳，小鬼練的是劍。


  她在山上練劍，在河邊練劍，在城市裏麵練劍，她從七歲練劍，一直練到了今天二十一歲，直到在兩個月前練到了公安局裏麵，而抓她的原因非常簡單，就是她大半天的拿著一把開刃的真劍，在廣場上連續練足足三個小時。


  小鬼不知道，這種違法刀具，是禁止在城市中用的。


  小鬼是被一個老人撿到的，從小就沒見過自己的父母是什麽樣子，她的朋友除了一隻猴子和一隻喜鵲外，就是教她練劍的老師傅，也是她的養父。


  於是就這樣一邊陪著養父練了二十多年的劍，一邊聽著養父給她講山下人的故事。


  直到在第二十一歲的生日那天，養父死了，她不得不承認養父是一個劍道高手，哪怕她不知道養父的真正來曆，但是她知道，再厲害的高手都逃不過生老病死，於是她看到養父死的時候，沒有傷心，沒有痛苦，有的隻是悲哀，為自己感覺到悲哀，她不想自己如同養父一樣，一輩子隱居在山裏，死在山裏。


  她喜歡養父生前給自己講的故事，講山下的故事，小鬼一直很向往下山，但是養父的身體不太好，隻能一直陪養父在山裏，照顧他，如今養父已經死了，她也沒有在這裏留著的理由。


  所以她下了山。


  不過下山後的小鬼，還沒有很快融入社會，她依舊聽著養父生前的教誨：“劍並非一日練成，要一年四季，永不停歇。”


  所以她就按照養父的話，在城市裏練劍，但是她卻不知道，那些話都是養父的師傅告訴他的，話也是從師傅的師傅的師傅流傳下來的，那個時候還有城市還叫做城池，那個時候警察還叫捕快。


  無法與時俱進的小鬼被關進了公安局的兩個小時候，被釋放出來，畢竟小鬼沒有真正的做什麽壞事，僅僅是練劍。而放出鬼的人是一個警察，叫做李如龍，年紀和小鬼一樣，22歲。


  他們兩個人很快的聊到了一起去，而且是越聊下去，就是讓如龍更加驚訝，驚訝小鬼的單純，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單純的女人，李如龍的父母曾經催他相親了好幾次，每一次的問題都是千篇一律，你有車還是有房，是全款還是貸款？

  而小鬼完全不會說這些問題，兩個人漸漸的成為了朋友，甚至是超越了朋友，就這樣接觸了兩個月後，李如龍發現，小鬼是任何人都無法代替的，於是順利成章的向小鬼求婚，小鬼也自然而然的答應下來婚事。


  在訂婚的那一天，李如龍告訴小鬼，還有一個好消息，可謂是雙喜臨門。


  自己要被調走了，從一個區裏麵的警察，掉入市裏當警察，小鬼對此非常的高興，高興到以至於忘了，這個叫做李明的人。


  小鬼在遇到李如龍之前，一直盯著李明，每每發生神秘的殺人事件後，小鬼都偷偷跟上去，她對自己的輕功非常滿意，每次都看到李明殺人後全身而退，小鬼從李如龍那裏學到，遇到這樣的事情必須報警，但是小鬼沒有這麽做，隻是因為每次看到李明殺人後，都會有一種內疚感，以及悲傷感，這樣的感覺全都寫在了李明的眼睛裏。


  小鬼就一直盯著李明，包括李明的作風，李明的性格，李明和誰接的殺人任務，還有和誰接頭，甚至說整個李明辦事的過程，她可以全部知道的一清二楚！

  所以當小鬼知道李明要殺李如龍的時候，提前警告了李明，但是可惜的是，小鬼的警告並沒有起作用，李如龍還是被殺死了，被李明殺死的，在訂婚的當天。


  於是小鬼真個夏日，接下裏隻做了兩件事情，一件是給李如龍下葬，另外一件事情就是追殺李明。


  兩個人在這個夏天交手了三十五次，有輸有贏，但是每次都在馬上要殺了李明時候，都被李明逃跑了，直到有一天，小鬼無法沉住氣的小鬼，給李明寫了一封信，上麵寫去望鄉台決一死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