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楚應憐（二）
“嗬，哈，好啊。”楚應憐倒退了兩步，跌坐在木凳上。男子急忙過去跑了過去扶住她，卻見楚應憐收回了手，梳理衣袍轉身端坐梳妝台前，拭去眼角清淚淡淡說道：“開始吧，莫讓迎親隊伍等的著急集了。”抹朱紅，繪眉梢，男子的手幾次顫抖，最後一副妝罷，男子退後慢慢拉上了門。獨剩下楚應憐一個人看著銅鏡中美不勝收的自己，唯留悵然。
喜服送上，楚應憐拉起幕簾，出於尊重我並沒有窺視這一難得的美景，那樣便是對不起這個愁苦的女子了。換上喜服的楚應憐頭戴凰冠，珠簾遮麵，將勝雪容顏藏在了麵下，坐上八抬花轎，漸行漸遠。
我留在了聚賢樓看到了男子失魂落魄的將楚應憐留下的琵琶藏起，而後辭去了聚賢樓的工作跟著男子回到家鄉，看到他整日抱著琵琶坐在門前。我不由得惋惜：“為何當初要忌諱那麽多呢？”
突然間，畫麵一轉，我尚不清楚狀況，接著便看到了楚應憐和白塵拜堂的一幕，堂上白塵的雙親麵色都很難看，似乎對於自己的兒子娶了楚應憐很不滿。我慢慢的看著這一出悲劇，等待著後續來臨。
燈火紅燭，紅簾新房，夢幻的場景讓人沉迷其中，白塵掀開楚應憐麵前的珠簾，臉上充滿了溫和以及難以掩飾的激動：“白某三生有幸，咳咳，得到了應憐大家的垂青。”
白塵劇烈咳嗽著，楚應憐輕歎一聲給他到了一杯茶水，白塵接過之後激動無比的和楚應憐說著話，直到深夜。
……
我在門外，看著昨晚的新房門口聚集著大批大批的人，不由得苦笑：“果然是一出悲劇嗎？”楚應憐失神的坐在床上，看著已經沒有了生息的白塵，沒有人責怪她，但是每一個人異樣的眼光似乎都在刺痛著她的心。
當第一眼看到白塵的時候我就知道這個人活不長了，加上他不斷咳嗽而且還帶著血跡，很有可能就是得了肺癆，這在醫學落後的古代直接就是被宣判了死刑了。昨晚上我在白家老爺的門口站了半夜，才知道白家之所以會同意白塵娶楚應憐，除了白塵真心喜歡楚應憐之外，便是白塵命不長久了，希望雙親能夠滿足他的願望。
“為什麽呢？嗬嗬，白塵啊白塵，你這樣是害了一個女子啊。”我沒有離開，靠坐一顆樹上，看著白塵的老爹向著楚應憐走過去。
“從今以後，你就是塵兒的妻子了，也是白家的少夫人，塵兒雖然走了但是我們白家是不會虧待你的。”
楚應憐呆呆的點了點頭。和我所想的一樣，封建製度的禍害啊。
……
慢慢的楚應憐開始她不幸的一聲，外界都傳言她是個克夫命，在新婚當晚就克死了白家大少爺，雖然白塵的雙親待她還算好，盡量不讓流言蜚語傳入她的耳中，但是還是有不少人嚼舌根。
不知道過了多久，白家突然發生了一件大事情，整個家族開始沒落，於是更多的流言蜚語傳出來了，說是楚應憐是個喪門星，害了白塵還不夠還要害白家，而我發現了一件驚恐的事情，白塵的父母看上去不過四十左右，但是當白塵的父母老去的時候楚應憐的容貌居然沒有發生一絲的變化，依舊是如此的年輕靚麗。她，她居然不會老。
這件事情也被人發現了，人人視她如妖怪，直到白塵的雙親去世之後白家已經沒落。就在這個時候，楚應憐突然強橫的將白家大權掌控在了手中，帶著白家的人開始發展，慢慢的居然恢複了白家以往的盛況。看著楚應憐的經濟手腕，就連我也不得不歎服，有很多都是現代人才開創出來的，想不到楚應憐居然將之運用讓白家蒸蒸日上，甚至在不久之後超過了以往，至此整個人將楚應憐當成了一個傳奇。先是克服，喪門，而且不會老，還將白家從危難之際扶起。
白家的小院，如今的白家可謂是富可敵國，到處充滿了富庶繁榮，雖然親眼見證了這一切，但我還是感覺不真實。楚應憐在小院中看著彩蝶飛舞，幾十年過去了，她的容貌還是這麽美，讓人感覺驚心動魄。
一個中年男子走入小院之中，看著楚應憐畢恭畢敬的行禮說道：“大嫂。”這人是現在白家的二把手叫白落，也是楚應憐從白家旁係提拔起來的。
“有什麽事情嗎？”楚應憐頭也不抬，似乎在想著什麽。
“我從臨城請來了一個風水大師，大嫂不是說打算將白家遷移嗎？”白落恭敬說道。
“這些事情，你自己主持就行了。”楚應憐淡淡說道：“遷移的事情你自己做主吧，我累了。”
“愚弟知曉了，大嫂好生休息。”白落走出了小院，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感覺有些不妙，我跟了上去。這些年我在白家仿佛成了孤魂野鬼的存在，我感覺不到餓，也感覺不到冷，心中的好奇驅使著我在白家看下去，等待著謎團解開的那一天，而我現在有一種感覺，一切的疑惑就要揭開了。
“李大師，如何？您覺得我們白家應該遷往哪裏？”白落看著麵前的人恭敬問道。我看到那是一個道士打扮的人，肩上搭著一匹布袋，手中拿著一八卦羅盤四處看著。
我倒是不懂什麽風水，但是心中突然有些記憶浮現，“李大師，據福伯曾經說過死去的李瘋子祖上是專門給白家看風水的，是一個風水世家。”我看著這道士的模樣，可惜那天李瘋子死狀實在是太淒慘，看不出有什麽相像的模樣。
這李道士點了點頭說道：“遷移倒是可以，不過白主事，你們白家可是還有著很大的危機啊。”白落一聽頓時大驚，看著李道士問道：“大師何出此言？”
李道士看了看周圍的下人，白落立刻會意遣散了其餘的下人，整個院子中就隻剩下了他們兩個。李道士麵色沉重說道：“白主事，有些話貧道不得不說，白家現在很危險，恐怕再過不久就連白主事你難逃大劫。”
“大師這是什麽意思？”白落一聽到關於自己頓時緊張了起來。
李道士走近白落低聲說道：“這白家現在雖然發展龐大，但是恐怕再過不久就會衰落。而且，白主事我看白家氣運中夾雜著妖氣啊！”
白落驚懼，怒聲喝斥道：“你這道士，我好心請你，送你金銀讓你吃穿不愁，你，你怎的妖言惑眾！”
李道士被白落一通大罵卻也不發怒，反而保持著一種高深莫測的笑容，“我知道忠言逆耳，這件事恐怕讓白主事你很難相信，但是白主事你可別忘了。當初白家不也是在鼎盛時期衰落的嘛。”
白落一陣錯愕，無法反駁，看著李道士皺眉道：“你且仔細說來。”
李道士一笑：“白主事，當初白家鼎盛十分富可敵國，但是卻在不到十年間落敗，白主事沒想過這其中有什麽玄機嘛？”
“再這，白家大少爺你的堂哥，居然在新婚之夜暴斃，雖然白公子身具重病但是也有良藥掉命，怎麽會說死就死？這一切都是有妖物在作怪啊”
白落怒了，看著李道士說道：“休要再胡言，你說我大嫂是妖，但是她卻在我白家衰弱的時候站出來讓我們白家再次富庶起來，這樣的人怎麽會是妖？來人，把這個瘋言瘋語的道士給我趕出去！”
李道士冷哼一聲，不等下人出現就說道：“白主事，我看你是昏了頭了。她楚應憐現今少說也有六十上下了吧？但是容顏未改，這還不是妖是什麽？至於你們白家破敗之後又崛起。你怎麽這麽糊塗，她楚應憐借你們白家氣運修煉，如果不讓你們白家氣運長存她今後如何再修煉！你今天不聽我言今後等著後悔吧，你們白家大劫將至了！”
這李道士說的話，差點讓我想要將他掐死，好在白落直接將他趕了出去，這家夥還是有點出息的，沒有被人三言兩語就迷惑。但是這隻是我的一廂情願，之後後來我才知道原來封建迷信可以殘酷到這種地步。
……
死人，到處都是死人，街道上一個個人有氣無力的前進著，有的在藥堂排隊，沒有錢的窮苦人家就隻能等著身上的瘡口發言，然後痛苦的死去。
白落恭敬的彎著腰，他的手上也長了一個爛瘡，已經塗抹上了藥膏但是還是沒有什麽用。
“大嫂，城中的百姓已經死了超過一百人，這不知道是什麽病突然就來了。”白落看著手上的瘡口一陣皺眉。
楚應憐回頭，秀眉緊蹙，過了不久說道：“發放錢糧救治城裏的窮苦百姓，另外派沒有感染的人到其他城采購藥材，請名醫盡快查處病源，其次將白家沒有受到感染的人送出去，到我指定的地方。”
“嗯嗯，愚弟知道了。大嫂你有沒有事？我去取幾副藥膏送來給你。”白落問道。
“我身上不曾長瘡，你有心了，下去做事吧。”
看著白落擠到一起去的眉毛，我知道要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