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白家
李瘋子死了，他的死相很恐怖，就在指著我們大叫的時候整個人突然爆開，滿地的鮮血和碎肉沾了我們一身。兩個司機直接癱坐在地上，幾個同行的年輕男女瘋狂的大叫著，眼神渙散的相擁著身子不斷發抖。“媽的，別嚷嚷了！”他們的吼叫讓我一陣心煩意燥，就在李瘋子爆開的死後我在他臉上發現了類似陰量的黑氣，但我並不能肯定。我走上前去，其他人都怪異的看著我，白曦更是嚇得說不出話來。
李瘋子像是直接被人分屍一般，很奇怪，爆炸的是身體的中間，而他的四肢和頭顱卻像是被什麽利刃在一瞬間給切斷一樣。我抹了一下臉上的鮮血強忍著想要嘔吐的衝動，拿起了李瘋子的一條胳膊察看。
切口很平整，無數的黑色筋脈暴露在外扭曲著，還有白色的骨頭茬子，紅色的鮮血在地上匯聚成了小河往下流淌著。“奇怪，怎麽這上麵沒有量？”我心裏嘀咕了一句，將被隔開的四肢和頭顱拿起來一一察看都沒有什麽發現。
“打電話叫警察吧。”我歎息了一聲，點起一根香煙回到了車上，沒有理會其他人。“事情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那李瘋子絕對不是被撞死的，這一點我心裏肯定，看他的情況和我發現的那一閃即逝的陰量，就能知道。而且李瘋子最後的那個動作是什麽意思？他當時想說什麽，楚？而且他臉上的恐慌好像是非常害怕那個人，而且那個人就在我身後。兩個司機肯定不是，白曦也不是，那就是同行的那四五個男女了。我心裏想著將頭看向窗外，這時候那群剛剛嚇呆了的人也都上了車，沒有人說話，似乎都還沉浸在先前的驚恐當中。白曦身上的衣服全是血跡，她剛才離我比較近，李瘋子爆炸的時候濺了我們一身的血。
她呆呆的回到座位上抱著雙腿似乎被嚇壞了。看她這個樣子我就算心裏有疑問，恐怕也很難在她這裏得到什麽訊息，還是去找那兩個年紀大的人吧。
我走了過去，兩個司機眉頭都是緊緊皺起，各自抽著煙悶聲不響。也是，撞了個人不管有沒有自己的責任心裏都不痛快啊。我走了過去也不管身上的血跡還沒有幹枯自己就坐下，遞上兩隻煙。兩個司機都詫異的看了看我，似乎不知道我為什麽還能保持鎮定和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兩位老大哥，那個李瘋子是什麽人？”我問道。
副駕駛上的楊哥看了我一眼，點起煙說道：“那家夥是前麵鎮上的一個乞丐，十幾年前的時候突然瘋了，嘴裏一直叫著楚，楚的。但是又說不清楚，所以我們就都叫他李瘋子了。”
“鎮裏有姓楚的人？”我再次問道。
王哥搖了搖頭：“沒有，那個鎮上沒什麽姓楚的，算起來鎮子上也就不到一萬人，大多都是白家人。”
“白家人？”我詫異的看了一眼後麵的白曦，“王哥，怎麽說？”
王哥深吸了一口氣，想了想說道：“前麵那個鎮子，是古代的時候就有的了。據說千年前啊，有個家族在那裏紮根然後發展膨大，簡直是富可敵國。那個家族姓白，據說盛大的時候光是家丁都有上千人。”
“這麽厲害？”我驚異了一下，富可敵國家丁都有上千人。封建王朝的時候那個皇帝會讓人有這麽大勢力？不過又想到楊五先和我說過修士是從古代就傳承下來的，不受皇帝管束。這樣一想那白家難不成還和修士有關係？
至少我麵前的這群人不是，一個個臉上激動的無以複加，看那情況不像是來辦案到是想來看死人的，派出所的所長，一來就嚷嚷道：“封鎖現場，報案人在哪，出來了解情況。”
我聽到一個年輕的小協警激動的叫道：“天哪，鎮子上平常連個小偷小摸都沒有，想不到這次居然撞死人了。”
“嗬嗬。”我一陣無語，你們鎮子平常治安有這麽好嗎？而且那情況像是被撞死的嗎？
果然，原本正在和那所長交談的王哥叫了起來：“他不是我撞死的。”那所長連忙擺了擺手：“老王，別激動，是不是你撞死的我們會調查。”之後這所長一個個安排了我們進行談話，那認真的態度簡直能評上十大最佳所長，當然如果有的話。
折騰了一個下午，原本馬上就能到鎮子的，因為李瘋子這件事情硬是拖拉到了晚上。白曦一直沉默不言，似乎還沉浸在李瘋子爆炸的一刻。我們到了鎮子口的時候已經天黑了，不知道為什麽看著那鎮子裏的建築，突然一股壓抑浮上心頭，仿佛裏麵有什麽可怕的事情一般，我的直覺在告訴我，離開這裏走的越遠越好。
“你們這裏平時都這麽安靜？”我扭頭看了一眼白曦，就見她終於有了反應。
點了點頭白曦說道：“一般到了晚上七點就很少有人出來了。”“這樣啊？”還真是奇怪。我笑了一聲，這個小鎮上的人似乎沒有隨上時代的變化。交談了幾句之後，白曦也漸漸放開起來，陰霾一掃而空和我介紹著這小鎮的來曆。
通過白曦的話我知道，這個小鎮的曆史確實有上千年了。這一點從一些建築上也能看的出來。當年白曦他們的家族在這裏紮根發展的很大，即使朝代更替也影響不了他們白家，但是之後不知道為什麽家族落寞了一陣，開始避世不出，一直到了民國時期他們白家終於破敗了。原本龐大的白家隻剩下四五百人，到現在更是隻剩下一百人不到。
和白曦一邊說話，我們走入鎮子當中，隻有一些屬於夜晚的生冷，其他並沒有什麽異常發生。白曦的家在鎮子的正南方向，也就是鎮子裏的最裏方。從方位來看，南方屬火正南極火，火克金位，不知道為什麽他們白家還有發展這麽龐大。
到了白家的時候，我生生愣了一下，不是因為她白曦的家太大，而是因為家門口的兩個獸雕。一般來說富貴權勢之家，鎮守家族的獸雕都是雙獅之類的，但白家的鎮宅獸雕居然是兩隻龐大至極的貔貅，足足三米多高，一隻俯臥在地一直昂首遠眺望向西方，血盆大口仿佛有吞盡天下的事態，要不是門前的路燈照耀，我都無法一窺這兩石雕的全貌。
獸雕是青色的，青色屬水水生金，貔貅位屬正南。極火煉金又是守財之獸，這白家請來的風水師有點意思啊。白曦看著我輕聲說道：“這兩隻貔貅有很多年頭了，據說從白家建立起的時候就在了。”
我有些不相信，輕輕敲了兩下兩隻貔貅獸雕，登時隨著敲擊發出清脆的“砰砰”聲，居然是青銅雕像。你們白家還真夠有錢的啊，我想著在古代銅這東西可是違禁品。
白曦看著我的動作雖然有不解但是也沒有說話，走上前去叩開大門，門內走出了一個佝僂駝背白發蒼蒼的老者，一看白曦立馬把門給關上了，白曦苦笑了一聲對著門叫喊道：“福伯是我，小曦。”隨後無可奈何的衝我指了指臉上血汙，我這才明白恐怕那老者是被嚇到了。
“小，小姐？”門輕輕打開一條縫隙，那福伯隔著門好好看了看白曦，隨後好像是鬆了一口氣一般：“真是小姐，老奴我頭昏眼花了。”福伯打開了大門，隨後驚異道：“小姐，您怎麽滿臉都是血？”
白曦苦笑一聲沒說什麽，那福伯也沒有多問然後指著我皺眉道：“小姐，這位是？”
白曦嗯道：“福伯，這是我的同學，我放假所以邀請他來做客的。”
“福伯您好。”我恭敬問候了一聲。“原來是小姐的客人啊，您好。”福伯將我們引進大門：“小姐哦，您可算回來了，要是再不回來那方家人怕是要造反哦。”
“方家人？他們又出什麽幺蛾子了。”白曦略微皺眉。
我是知道的，這白家大宅占地將近五百平方，幾乎小鎮整個正南方向都是他們白家的，其中有無數房屋林立，可惜無法從上空一窺全貌。而這麽大的地方也不可能是白家人全部住了。白家有著一個附屬家族從古一直到現在，姓方，人數大概在三十人左右，算是比奴仆高級的一點的家丁。
福伯聽到白曦問話說道：“老太爺要不行了，那狼心狗肺的方家啊要求老太爺劃一半的地給他方家，他們也不想想當初方氏祖先要餓死的時候，是誰給他們吃給他們喝的，一群忘恩負義的東西。”
白曦額頭上的兩條細柳眉都快擠到了一塊去，“太爺快不行了？怎麽會？我記得我走的時候太爺身子骨還很健壯啊。”
福伯歎了一口氣，“唉，小姐您去看看就知道了。”說著帶我們走向白家主院。我算是見識到了這些大富之家的豪華了，從進門到現在走了差不多半小時我才見到白家主院，期間路過的回廊，假山，水池就不說了將近二三十。一靠近白家主院老遠就聽到了一些吵鬧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