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療養院紀事

  這孩子實際上是個難遇的通靈者。


  沒想到龐大的通靈家族居然沒落到凡塵。


  聞謙沒有在執著於反駁，他還小，相信得人說出的話，總會讓他聽進去點。


  「姐姐是喜歡秦醫生嗎？在我害怕的時候，爸爸總是讓我去找媽媽。」


  秦鈺聽的心中一動，忍不住拿起了胸前別著的黑筆，慢慢的代替自己勃發的慾望，轉了起來，清秀中又夾著昳麗的樣貌猛地閃現。


  「然後，媽媽就會帶我和我的小豬存錢罐出去吃好吃的。」


  這前後有什麼邏輯？

  別說是偷聽的秦鈺，就是引誘著聞謙說話的墨子姝都愣住了，她摸了摸小孩的頭頂，怎麼也想不明白前因後果。


  但老成的小聞謙難得的笑得像個小孩子，他黝黑的眸子里是慢慢的懷念：「吃完之後，媽媽就會抱住我，就不怕啦。」


  。。。。。。


  墨子姝認為這孩子活著這麼大也不容易，雖然她之前也在研究怎麼吃人魚，但總不能為了頓吃的，誑小孩的錢。


  「小姐姐。」小聞謙揪著墨子姝的衣服，軟乎乎的小手向下拉了拉，他隱晦的指向門外：「你該走啦，秦醫師會擔心的，你說要乖乖的，那姐姐也要做榜樣啊。」


  當真是聰慧。


  「吾知曉。」


  本來是想逗逗這個老是板著臉的小孩子，沒想到她心裡竟對小聞謙說的保護的秘密上了點心，要是她查出來了，也能替這聰慧孩子分擔點。


  慧極必傷，不是沒有道理。


  「姐姐再見。」


  聞謙晃著腿笑著和隔壁的小姐姐告別，在病房門輕輕壓上之後，那張笑臉上的笑容也消失無蹤，他又重新變成那個被護士認為是小大人的聞謙，那個被害妄想性障礙的病人。


  胖乎乎的小手摸上自己的額頭，之前在額間流動的暖流在少女走後，消失不見。


  「嗯。」


  聞謙倒在了自己的小床上，他捲起雪白的被褥，在厚重的被子底下忍不住偷偷笑出了聲，他握緊了自己的小手，就像在抓住什麼東西一樣：「我也喜歡她。」


  剛出門的墨子姝果不其然的遇到了似乎準備進來的秦鈺，她輕輕的關上門，目光柔和，眼底的溫柔還沒有完全的散去，看見熟人之後，笑意更深。


  「秦醫師。」


  秦鈺點頭：「小姐。」


  「方才那孩子說'我記得你是妄想症，不是多重人格或者人格分裂症啊'，醫師可知是何種病症。」


  秦鈺面對突然咄咄逼人的目光反倒是斯文的笑了笑，陪著向外走的少女走了幾步，漫不經心道：「小姐多慮了，還記得之前的護、下人，小姐是否眼熟。」


  墨子姝稍微頓了頓，她真的和小護士不熟，熟的是墨南煙。


  「不曾。」


  「吾，可否是受到重創，導致腦內淤血？吾有些經驗，不知可否控制。」


  你敢說是失憶，我後面就敢恢復記憶，讓你感受說變就變；你要是敢說人格分裂，我就敢把墨南煙的靈魂扒拉出來，讓你見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