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一夜的時間
“這就是你說的秘密？”看著燈光昏暗極具浪漫情調的餐廳包廂，林子涵有些按捺不住心底的驚喜。
這家餐廳位於江城之最，是江城最高的餐廳，一整麵牆壁都是玻璃，能夠三百六十度看到樓下的江景。
昏暗的室內擺好了蠟燭照明，地上和餐桌上的花瓣都是今天新摘，新鮮又生機勃勃。
她捏著花瓣在手裏輕輕擺弄著，因為這一份浪漫而止不住歡心。
“嗯，不喜歡嗎？”陸墨凡輕聲問道，他還以為女人應該都喜歡浪漫。
“喜歡。”林子涵笑了笑：“你拒絕葉瑩的時候，我還以為我們真的有什麽事要處理。”
陸墨凡笑了笑，伸出手幫林子涵順了一下耳邊的碎發：“是我出於私心，想要帶你轉轉，順便有些話想要問你。”
聽到這裏，林子涵心裏忽然有一點不好的預感，但是黑暗中那一份不自然銷聲匿跡：“你想問什麽？”
“不著急，我們可以吃晚飯慢慢說。”原本路上陸墨凡已經鼓足了勇氣，但是到了現在，陸墨凡忽然隻想珍惜這片刻的美好。
隻要這些問題問出來，他們之間的關係或許會發生一些微妙的變化，身邊的人和事情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他很有可能林子涵會恢複記憶。
包括就連他自己麵對林子涵恢複記憶和不能恢複記憶的選擇時，都會下意識的選擇給林子涵知道真相的權利。
紅酒音樂，還有浪漫的場景和心愛的人，他都想要多珍惜這個時候一點。
這一頓飯吃的有些不是滋味，看到林子涵在戳著盤子裏的裱花玩的時候，陸墨凡才重新做好心裏建設開口。
“如果，我是說如果，你發現記憶裏的我和現在的我不一樣，你會恨我嗎？”陸墨凡有些隱晦的開口，就連心跳也快了不少。
林子涵心裏一震，她隱隱約約的也意識到了陸墨凡到底想要問什麽了。
“還是不一樣而已，我為什麽要恨你？”她笑了笑，但是笑意卻異常的淺淡。
“如果記憶裏……我讓你恨之入骨呢。”陸墨凡閉上眼，就連手也有些控製不住的顫抖起來，叉子碰著餐盤發出聲響，他隻能放下叉子，緊攥雙手控製著自己的情緒。
林子涵也放下刀叉沉默了，她不是沒想過這件事的可能，尤其是在那一場夢魘之後。
如果陸墨凡真的做過傷害她的事情，或者傷害她的家人，她或許真的沒辦法原諒，又或許會恨現在對他憐憫的自己。
“你既然這麽問我，為什麽不直接說你覺得對不起我什麽呢？”林子涵聲音輕輕，有些顫抖，她也在害怕。
害怕那個對她最好的人其實是害她最深的人。
“很多地方我都對不起你。”陸墨凡拿起酒杯，把杯子裏酸澀的紅酒一飲而盡，這個時候什麽有年份的美酒剩下的都隻有怪異的味道。
他的心情很沉重，幾乎每天都活在林子涵會突然恢複記憶和他斷絕聯係的陰影之中。
“你先不要這樣，我害怕。”林子涵閉上眼睛，她逼著自己冷靜下來，分清條理：“出軌，強迫我，或者傷害我的家人這些事，你有沒有做過？”
她的聲音也在顫抖著，這些是她心底最討厭的事情。
陸墨凡的心仿佛沉入大海，仔細想想，或許他可能都做過。
他十惡不赦，卻還在試圖想要得到林子涵的原諒。
“對不起。”陸墨凡深深地低著頭，不知不覺鼻尖一酸，連著眼眶都有些微微發熱。
“……你都做過？”林子涵的心猛地一痛，不可置信的抬起眸子看著他。
“我沒有出軌，隻是我對於喬晚月一直有愧疚，我不知道她一直在傷害你，是我眼瞎。但是我從來沒有喜歡過她，也沒有發生過什麽。”陸墨凡閉上眼，說完又是猛地喝了一口酒。
林子涵想象不出陸墨凡是什麽意思：“…那其他的呢？”
“對不起，我強迫過你。但是我從來沒想傷害過你的家人，隻是…”陸墨凡低下眸子。
“隻是什麽？！”林子涵皺緊眉頭，聲調都高了不少。
“三年前，喬晚心找人輪了喬晚月，並且栽贓給了你，我一直以為是你做的。很多事，我做的很過分。”陸墨凡深深的低著頭：“你父親幫你頂罪，進了監獄，你姐姐把你送去國外，卻出了車禍，也是喬晚心做的。”
“喬晚心在監獄裏嗎？我想見她。”因為怒火，林子涵的身體忍不住顫抖，她的眼眶也跟著酸澀。
也就是說，她的家人都是因為保護她而出事的。
雖然陸墨凡不知道真相，卻還是……落井下石了？
她不能接受。
“你想去見她的話，我可以帶你見她。但是，我怕會刺激到你，很多事情我都說不清楚。”陸墨凡痛苦的閉上眼睛，不知不覺臉頰上就已經是一片濕潤。
“麻煩你帶我去見她。”她一定要問清楚，她到底做錯了什麽要被這麽對待？！
陸墨凡忽然站起身，把她抱進了懷裏：“等一下，今天晚上給我留一點時間，我想解釋給你聽，如果不告訴你一些事，我覺得我很煎熬。”
麵對把自己緊緊抱在懷裏的人，林子涵的心裏百感交集。
她實在是說不出來到底應該對待陸墨凡抱什麽樣的態度，隻是心裏的感覺告訴她，或許可以聽。
“你先放開我，有話我們可以慢慢說。”林子涵皺著眉 不知不覺也覺得鼻子有些發酸。
為什麽她的身上背負了這麽多的事。
“那你保證，一定要聽完。”陸墨凡扶著她的肩膀，滿眼認真。
不知道為什麽，對於陸墨凡，林子涵的心裏有說不出的認真。
“好。”她遵循了自己心中的想法答應下來，坐上了回公寓的車。
臨走的時候陸墨凡還打包了幾瓶酒，如果不借助酒精的話，他許多話都說不出來。
林子涵看著陸墨把幾瓶酒打開，也忍不住倒了一杯。
她隻覺得自己的心裏發苦，聽著陸墨凡一件一件事解釋，她卻也還是麻木的，隻有無盡的悲傷在心裏，
這些事情都能讓她的心髒跟著抽痛，可是陸墨凡的一些話，也讓她陷入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