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臉皮要厚
陸墨凡的手忍不住在顫抖，沒什麽比讓他回味那些錯更痛苦的了，他現在多麽希望，那些不幸和痛苦是在他的身上。
錯是因為他而起來的，林子涵卻承擔了所有的後果，這不應該。
“我們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麽。”林子涵聲音忽然帶了哭腔，她也不知道為什麽，隻是自己心酸鼻子酸，哪裏哪裏都在痛著。
見她一哭，陸墨凡不禁更慌了，不思假索把林子涵抱進懷裏：“都是我的錯，你不要去想，不要去折磨自己好不好？”
“為什麽連孩子都有了還會發生那麽多。”林子涵的眼淚掉在陸墨凡的襯衫上。
溫熱的感覺退去後，就變得涼絲絲的。
“求你，別去想了，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們重新開始。”陸墨凡輕輕摸著她的腦袋，語調輕柔。
“可是，你現在就是在補償我是嗎？補償我根本就不記得了的事情。”林子涵低下眸子吸了吸鼻子，神色帶著一抹感傷。
她的人生像是被分成了兩截一樣，那個痛苦的她死了，給她換來了餘生的幸福。
這公平嗎？
一點也不，就算是兩段人生，她始終還是一個人，這種感覺像是她對不起自己一樣。
“我想對你說一件事。”為了讓林子涵不再鑽牛角尖，陸墨凡隻能選擇把隱藏在心底最深的話說出來。
“我一直都愛你，在三四年前我就是愛你的，但是因為我的逃避，讓你發生了不幸。有一段時間我被誤導著恨你，卻還是忍不住愛你，但是做法偏激了一些，我能肯定的，是我一直都愛你，隻是我的做法錯了。你放心，以後同樣的悲劇不會在發生了，我用我的命發誓。”陸墨凡聲音堅定，眼角也紅了起來。
他必須正視自己。
這話像是在認罪和懺悔，又像是在告白，林子涵怔了住，久久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作。
她在心裏問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夠原諒他，但是心卻沒有給她結果。
“你出軌了？”林子涵忍不住問。
“沒有，不管是精神還是身體，我始終愛的都是你，隻是我做了很多錯事。”陸墨凡繼續懺悔著，情不自禁的把林子涵摟得更緊。
以林子涵現在的思維和閱曆，她想不出什麽還能更讓她痛苦的事情。
“那我爸和我姐姐的死…”她的身體不受控製的顫抖起來。
“不是我做的，但是隻要我那個時候再用心一點，或許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你打我吧。”陸墨凡深深地低下頭，如果不是他的疏忽，這些慘劇一個都不會發生。
他認錯，也想改，更不會再繼續逃避下去了。
“對不起，我需要自己待一會。”盡管沒有直接關係，但是在這一點上林子涵還是心痛不已。
因為沒有盡心而害死了兩條人命，她實在是不知道該不該去怪陸墨凡。
或許家人本來就是自己應該保護好的而不是指望別人，可是她怎麽都說服不了自己，就連心髒也痛得厲害。
“別走，讓我再抱你一會好不好。”陸墨凡的聲音中帶了懇求。
他知道林子涵現在的心情很痛苦，但是他又何嚐不是呢，在這種情緒的煎熬下度日如年。
犯下的錯無法彌補，就像是他不滿喬晚心最後隻能輕輕快快去死一樣。
可是直覺告訴他，如果他繼續瞞著林子涵，後果或許會更嚴重。
“我有點不舒服，抱歉。”林子涵用了不小的力氣推他，盡管或許可能推不動，陸墨凡自己卻也鬆了手。
“沒事，都是我的錯，但是我們明天還能再見麵嗎？”陸墨凡伸出手拉著她的手，摸上去暖暖的，讓他不舍得鬆開。
“或許可以…”林子涵小心翼翼的抽出了手，在明天到來之前，她需要先接納下這些的事實。
她帶上門離開，留下陸墨凡感受著這個陰沉壓抑的房間帶來的孤獨。
明明室內溫度高達二十五六度，他卻還是如墜冰窟。
隻是，林子涵又何嚐不是飽受煎熬。
她抱著萊特，萊特則是小心翼翼在幫她舔舐掉下來的眼淚。
被萊特弄得癢了，她也無奈的笑了笑，吸了吸鼻子擦幹了臉上的淚痕。
忽然之間她又有些懼怕回憶起所有的事來，或許那三年之中她都是在仇恨中度過的，又或許根本就沒有什麽快樂的回憶。
想起來隻是負擔。
更讓她害怕的是，她似乎喜歡上了陸墨凡，如果想起來那些不愉快的回憶，她的心會更痛。
她糾結的頭都像要炸掉一般。
如果那些痛苦的事情根本就沒有發生該多好。
就在她愁苦的時候，房門忽然又一次被敲響，她去打開門，就看到陸墨凡和拎著大包小包的沈天站在門口。
“你…”林子涵怔了住，麵露不解。
從她微微發紅的眼角可以看得出，他猜的沒錯，她跑回來哭了。
“我家裏裝修，附近酒店沒有房間了，想在你這裏借住幾天。”陸墨凡這話說得不思假索，也沒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裝修？借住？”林子涵愣住了，就連剛才的悲傷也很快就忘記了。
她探出頭，確實看到了隔壁的房間正在開始往外搬東西，但是就算是她隻是隨口提了一個意見，陸墨凡也不該這麽急著去裝修吧？
而且，這很顯然，是陸墨凡要蹭住。
“如果不接納我的話，我隻能去睡大街了。”陸墨凡的聲音變得有些可憐，英俊的麵容也有絲絲委屈。
拋開所有不談，這張臉讓林子涵就有些把持不住。
“……次臥還空著，你去吧。”林子涵無奈歎了口氣，她說不上來，為什麽做不出拒絕陸墨凡的事情來。
“好，謝謝，作為報答，不管是房租還是傭人我都帶來了。”陸墨凡得逞笑了笑，可以說是毫不客氣。
在進門看到萊特的時候，陸墨凡頓足蹲了下來。
萊特對他很不友好，至少這一點從小就表現出來了。
但是陸墨凡心情頗好，果然網上說的沒錯，沒有什麽是厚臉皮解決不了的事。
如果有，那就是臉皮不夠厚。
“不用瞪我，如果不是我，你也見不到他。”他看著萊特，輕聲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