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他得消失
“她的記憶已經因為你的出現有要恢複的趨勢,但是你認為這些記憶會好嗎?”韓驍在電話裏的聲音,都是咬牙切齒的。
眼睜睜的看著林子涵痛苦,比他自己痛苦都要難受上千倍萬倍、
“你自己想想你在她的記憶裏都留下了什麽,她曾經是多麽灑脫不羈的性格,因為你又變成了什麽?我好不容易洗清她的過往帶她重新開始生活,你為什麽要陰魂不散的再出現?”
韓驍的話,像是釘子一樣在陸墨凡的心裏重重敲下。
“雖然她不會永久性的失去記憶,但是隻要你不出現刺激她,她的記憶就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推遲恢複的時間,難道你還想折磨她嗎?”說道最後,韓驍沉默了片刻,忽然壓低了聲音懇求道:“求你了,不要再打擾她了。”
“我能…去看看她嗎?”陸墨凡攥緊了手機,心中也承受著莫大的痛苦。
“如果你能保證看完她立刻從她的視線裏消失的話,那好。”韓驍冷聲開口,說出了醫院的地址和病房。
陸墨凡花了最短的時間開去醫院,一路超速和紅燈引得罵聲不斷,就連警察都被引來了。
江辰負責在外麵處理一屁股的問題,陸墨凡和韓驍並肩站在病房的門口,透過偌大的玻璃探視窗看著躺在那裏林子涵。
“她在這裏躺了兩個月,車禍導致她多處骨折,甚至差一點癱瘓。”韓驍看著林子涵,想起了那如同地獄一般煎熬的兩個月。
“她整整昏迷了一個半月,期間隻能靠營養液維持著,還要反複手術和進行其他的治療。就連她的臉也受了傷,所以我選擇讓她接受整容。”沒有一個女孩會接受自己的臉上有傷疤的。
聽著韓驍在旁邊解釋,陸墨凡的手隔著玻璃描摹林子涵臉頰的輪廓,心裏的疼痛折磨的他呼吸都有些不暢。
“她出院第一天看到電視上的你的時候就頭痛不止,而且因為那個胎死腹中的孩子導致她大出血,很有可能不孕。”韓驍說著,緩緩轉過身,他看著陸墨凡的臉,已經有些控製不住子自己的手要砸上去了。
“這就是你帶給她的,無盡的痛苦,你有給她什麽快樂的回憶嗎?你覺得她麵對你笑得出來嗎?”韓驍的話像是刀子一樣把陸墨凡的心割的鮮血淋漓,但是這些話卻也沒有一句是假的。
陸墨凡心裏在清楚不過,這些事情是他逃避不了的。
“我知道了,謝謝你。”陸墨凡淡淡應下,整個人有些頹然的轉過身,就看到韓驍遞過來的手機上有林子涵笑的燦爛的模樣。
光是看已經出現了變化的樣貌,陸墨凡也差不多猜得出這是林子涵出院之後和韓驍相處的時候留下來的。
那樣的笑容,他隻有那麽幾天見到過。
歸根結底,都是他的錯。
“我跟感激你能夠把她照顧的那麽好。”陸墨凡目光中寫滿了留戀。
“如果要謝的話,就把林子涵開除,然後永遠不要出現在她的世界裏了。”韓驍說著,收回了手機。
兩個人相視無言,就在陸墨凡收回視線準備離開的時候,韓驍又一次開口:“你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麽嗎?”
“什麽?”陸墨凡看回去。
“從出事之後,你以為是林子涵逃了,而是我受了林子柔和林天河的托付,帶她到國外開始新的生活。而不是你想的那麽齷齪。”韓驍冷眼看著他,沒再多說。
陸墨凡抿了抿唇,心中滿是苦澀。
他已經知道事情不是林子涵做得了,當然也能想到這一點。
“謝謝,以後也麻煩你照顧她了。”陸墨凡攥起拳頭,忍著哽咽:“如果你們會在一起的話,請帖就不用給我了。”
如果他們在一起,也是他願意看到又不願意看到的。
韓驍無疑一定會對林子涵好到骨子裏,但是他怎麽可能會忍下著一口氣呢。
等陸墨凡從醫院裏出來的時候,江辰已經處理好了外麵的事情,他看著陸墨凡頹然的樣子,千萬種安慰的話脫口就隻變成了三個字:“回去吧。”
“幫我訂回國的機票,和宮時傾的合作隨便換個人。”他是該離開這裏了。
……
陸家知道陸墨凡回來的消息無疑是十分高興的,紀雲畢竟是他的母親,說生氣也隻是嘴上說說。
看到陸墨凡不再那麽意氣風發而更沉悶了不少的時候,紀雲的心也在隱隱作痛。
“別難過了,我曾經也是很喜歡她的,不然也不會把陸家的鐲子傳給她。雖然現在人過世了,但是鐲子也陪著她去了。”紀雲歎了一口氣,把桌子上的飯菜往陸墨凡麵前推了推。
“吃一點吧,不然對胃不好。”
陸墨凡看著紀雲,眼眶不由得更酸了一下:“我已經想開了,這一次回來是準備好好打理陸家的產業的,但是結婚這件事,還希望你們不要逼我。”
“兩年。”紀雲麵露無奈:“你爺爺的身子骨也不是那麽的好了,最多給你兩年的時間,也總要讓爺爺安心不是?”
兩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原本陸墨凡是可以接受家裏給安排婚事的。
但是自從他體驗到愛過一個人的感覺之後,就沒辦法接受沒有感情的婚姻了。
可他永遠不會再試圖去愛上別人,隻有聽從家裏的安排才是最好的結果。
“我知道了。”陸墨凡答應下來,眼神中的光芒又暗淡了一些。
“你能夠走出來我就放心了,我去把飯菜給你熱一熱,別墅那邊也已經打掃出來了,你可以隨時回去。”紀雲鬆了一口氣,轉身讓人帶著飯菜離開了書房。
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裏,他忽然就從大喜體驗到了大悲。
原本得知林子涵還活著的那一刻,他的心情是親所未有的欣喜。
但是現在,知道她活著卻不能接近,比當初知道她的死訊的時候更要痛苦不少。
陸墨凡歎了一口氣,緩緩閉上眼睛,指腹不停地摩挲著那個被他刻了字的表帶。
現在這個表帶,是他們之間唯一剩下的聯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