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2章 :快要瘋了
這樣的結果是在是太過可怕,許樂然實在是不敢想象,這麽驕傲的一個人,是否能夠經受得住來自身邊人背叛這樣嚴重的打擊。何況背叛他的,是他怎麽不會想到的自己呢?
那天在吃飯的時候,自己試探性地提出了傾城之嫁的想法,許樂然發誓,她真的是試探性的,畢竟在這個社會,一位愛人還是實實在在的利益到底孰重孰輕,大概是連三歲的孩童都會很快做出選擇的吧。
可是,偏偏就是沈煜,偏偏就是最為看重利益的沈煜,偏偏是在商場上雷厲風行的沈煜,偏偏是之前在沈氏集團危急時刻力王狂瀾的沈煜,居然沒有一絲一毫的沈煜,就答應了自己的這個要求。
人真的是一種很是奇怪的動物,當自己做了早已預謀好的事情的時候,過後反而都是滿滿的愧疚了。這種感覺實在是太過奇怪。
那麽,或許還有挽回的辦法,隻要這份股份轉讓書沒有沈煜的親筆簽字,一切似乎還來得及,沈牧的罪行昭然若揭,沈氏集團也牢牢地抓在沈煜的手心裏,一切都沒有變故。
可是,作為一個母親,她怎麽可能拿著兒子的性命和歹人賭博呢?
一時之間,然然的臉和沈煜的臉一直交替出現在她的腦海裏麵,許樂然覺得她快要瘋了。
那些在腦海裏麵殘存的影像,在許樂然的腦子裏麵盤旋轉動,大有一種再也停不下來的架勢。
這位客人似乎進去試衣間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外麵等待的店員試探性地敲了敲,很快就退到了一邊。
而在裏麵的許樂然正好被這個聲響給打斷了思緒,她慌忙擦了擦眼角殘存的淚水,拿起了禮服。
沈煜不知道剛剛自己在試衣間的時候,外麵等候的許樂然是否有著和自己一樣的心情。反正沈煜知道現在自己的新房,已經被期待填滿。
可是,門開了,她的眼睛卻紅紅的。
身後的幾位店員幫忙拉著裙擺,而許樂然則來到了鏡子麵前。
“真醜。”
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許樂然嫌惡地皺了皺眉。這顯然不是中國人慣有的自嘲和謙遜,沈煜試著扶住她的肩頭,居然從她的眼睛裏麵看到了實實在在的厭惡。這個情緒表達的實在是太過明顯,沈煜跟在她的後麵,隻覺得自己的脊背一陣的發寒,頓了頓思緒,沈煜拍了拍許樂然的肩頭。
“可不是嗎?好端端的新娘子,哭起來實在是你太醜了!大概你現在出去的話,連三歲的小孩子都不會娶你的吧。”
沈煜打趣兒了一句,很快便轉了回來。
“樂然,你沒什麽事吧,不知道為什麽隨著婚期的臨近,我老覺得你有什麽事情在瞞著我一般?但願是我多想了。”
沈煜的眉眼裏麵,包含了很多的東西,有心疼、有擔憂、還有愧疚,甚至許樂然居然還從裏麵看到了那麽一絲絲的懷疑……
大概是自己太過於杯弓蛇影了吧。
許樂然索性撲到了沈煜的懷裏。
“沒什麽,我就是一想到現在已經穿上了婚紗,就激動地難以自持而已,沒什麽的。”
跟在身後的幾位店員大概是見慣了這樣的場麵,居然麵色平靜地退了出去,看起來似乎有人想上來幫忙補妝,但是眼前這個場景實在是不太合適。
“要嫁給我了就這麽激動啊,這麽說來還怪我動作太慢嘍。”
把懷裏的人抱得更緊,沈煜隻覺得這輩子再也不會再有比現在更為滿足的時刻了。
外麵的風依舊沒有停,空氣裏麵似乎是帶了法國梧桐獨有的香氣。這種香味似乎要把這座城市給籠罩了,香味經久不息。
從1840年開始,鴉片就成了國人諱如莫深的東西。大概是這種美麗的花朵帶來的是實在是太過於沉重的曆史。
路眠知道沈牧作為當家人應該有他的荒唐,這樣身份地位的人若是什麽都不做的話,反而是顯得太不正常。
可是,路眠怎麽也不會想到,沈牧他,居然沾染了鴉片這種東西。
這種可怕的東西,往往一沾染就是再無回頭之日的東西,在這個世界裏,有太多的家毀在它的手裏。路眠一想到或許在自己不經意的時刻,那些東西就會一縷縷地被吸進他的身體裏麵,她就會覺得自己的脊背一陣的發寒。
那些可怕的東西一開始隻是慢慢在五髒中遊走,後來就會一步步地把人的身子掏空,直到長眠於地下的人,才會終止了這種折磨。
那麽,若是突然發病的時候呢?
他是不是窩在某個角落裏麵渾身顫抖,漫天的都是他可怖的咳嗽聲?
亦或是等有人把那東西放在他鼻子底下的時候,他就會像條狗一般爬過去?
那樣的場麵實在是太過於荒唐可怕,若是這件事情持續發展而不加絲毫的阻攔的話,沈牧最後一定不會有什麽好下場的。
不管之前沈牧對她做了什麽,反正自己是仁至義盡了,若是說自己有什麽對不起他的地方,大概是最挑剔的人也數不上來三條。
在這些天裏,路眠是徹夜難眠,輾轉反側。理智告訴他,沈牧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實在是太過危險而且下場也不會好的,自己是應該揮劍斬情絲,與這個人徹底斷絕了來往。
可是,當這個想法湧上心頭的時候,又一個截然不同的想法給冒了上來。
自己之前做的那些努力就是為了今天可以順利地放棄他嗎?
喜歡一個人久了,以後一定會變成一個可怕的習慣。
終於在一個夜裏,路眠分明是已經睡下了,可是她還是爬了起來,很快便撥通了沈牧的電話,一連貫的動作簡直可以說是一氣嗬成。
和之前的拖延不同,在鈴聲響了幾秒之後,那邊便有了沈牧呼吸的聲音。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疑心的作用,等沈牧的呼吸聲通過訊號傳過來的時候,路眠隻覺得那邊的頻率亂了幾分。
他又在吸那個東西嗎?是不知半倚在床上?身邊都是那些可怕的東西?
路眠不敢胡亂猜測,到了最後,她還是問出了那個問題。
“沈牧,你願意戒毒嗎?過正常人的生活。我說的意思是,你可以和那些東西徹底決裂嗎?”
其實說話的時候路眠是閉著眼睛的,盡管如此,她仍然覺得床上蓋著被子的自己還是冷得厲害。
電話那頭是長久的沉默,其中似乎還夾雜著女郎的嬌聲,路眠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險些跌坐下去。
時間過得很慢,不知道過了多久,那邊的沈牧居然笑著反問。
“如果我能把毒品戒了的話你能老老實實地在我身邊待著嗎?”
“路眠,我問你,你會嗎?”
簡直是落入了偷雞不成蝕把米的尷尬,這邊的路眠一時語塞,很快,那邊的沈牧便把電話給掛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