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你明明什麽都知道
陸安臣的案子正在搜集證據,早晚有一天也隻會看到這段視頻。
她這樣的忙碌,恐怕就是想要把這件事情給遮掩下去。
葉梓直接按了電腦的開關,茫然的站起身來。
她的身體和魂魄仿佛被人抽走了一樣,整個人都飄浮在半空中,遙遙不知所終。
這個人明明答應過她永遠不會欺騙,可還是撒了這樣一個彌天大謊。
不知道自己該幹些什麽,葉梓有些茫然的拿起手機,撥通了陸靖深的電話。
電話撥通之後,她才猛的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麽。
雖說現在得知真相並不算晚,但是她和陸靖深的關係已經沒有辦法再繼續維係了。
現在給他打電話,又算是什麽事?
就在她手忙腳亂要掛斷的時候,那邊已經接通了。
陸靖深那如同往日一般,低沉而沒有感情的聲音傳了出來:“怎麽了?”
他的聲音從來都沒有變化,仿佛不帶任何一絲的感情。
可是一直被人那樣冤枉,他卻沒有站出來說過一句話,真的是什麽都不在乎嗎?
葉梓的嘴巴張張合合,一時卻不知道要說些什麽。
就在她以為陸靖深肯定不耐煩的要掛斷電話時,他卻忽然開口道:“出來。”
葉梓發呆的時候,電話已經掛斷。
她遵從著自己的內心,行屍走肉一般的出了門。
才剛剛出了門,她就看到一輛熟悉的車停在了自己麵前。
車門打開,陸靖深修長高挑的身影走了下來:“到現在什麽都沒有吃過吧?我帶你去吃飯。”
說完之後,根本就不等葉梓反應過來,拉著她的手就要往車上帶。
葉梓的身體本能的抵抗,壓低聲音開口道:“歐陽默的人還在看著。”
陸靖深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抹不屑的神色:“我想要的人,他的人能夠看得住?”
猛的抬起頭,葉梓吃驚的看了他一眼。
陸靖深繼續慢條斯理的開口道:“之前他覺得能夠保護得了你,是因為我一直都懶得動手。如果我真的想要搶,他能留得住?”
不必說,陸靖深這麽快就能夠來到他們住的地方,想必也是對葉梓的一切行程都了如指掌。
如果是曾經的話,葉梓可能會不耐煩,因為她很討厭這種被人監督的感覺,可是今天她卻莫名的有些慶幸。
如果不是陸靖深這麽快趕過來的話,她都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表情,迎接到來的一切了。
跟著他一塊兒上了車,車子裏麵的溫度很高,暖融融的讓她一直冰冷的身體也有了幾分暖意。
陸靖深也並不說廢話,而是言簡意賅的開口道:“這個天氣適合吃火鍋,帶你去。”
不知為何,葉梓忽然想起了他們兩個人呆在家裏,偷偷吃的那頓火鍋。
那時候她和陸靖深的關係相對還是和諧的,那也是他們兩個人一起吃的最愉快的一頓飯。
車子慢慢的行駛,走了一半葉梓就反應過來,陸靖深帶她去的,就是之前叫外賣的那家火鍋店。
原來他也記得那頓火鍋,和那天晚上愉快的感覺。
深深吸了一口氣,葉梓輕聲開口道:“陸安臣和歐陽默的事情,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吧……”
陸靖深目不斜視的開著車,勾起唇露出一抹嘲諷的笑:“這句話難道不應該是我問你嗎?今天蔣芸去找你,我就料到,應該會發生什麽了。”
其實如果不是無意間打開那些視頻的話,葉梓是不會閑到無聊去看歐陽薰身上發生了什麽的。
但現實往往就是如此,有些粉飾起來的太平經不起推敲,隨時都有可能碎了。
她的眼睛紅了一圈,眼中閃過一抹委屈的神色:“你其實早就知道了這一切,歐陽默是在撒謊,你也知道對不對?”
陸靖深不置可否,但眼神已經告訴了她一切,他就是什麽都知道。
“明明你什麽都知道,但為什麽要瞞著我?你是懶得向我解釋真相,還是覺得我根本就不會在乎?”葉梓忍不住發了火,“你覺得自己是純白無潔的雪嗎,什麽東西都能被蓋住?”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的火氣為什麽會衝著陸靖深。
其實嚴格意義上來說,陸靖深也是這件事情裏麵的受害者。
他明明知道事情所有的真相,卻固執的隻字不停。
對於她這種被蒙在鼓裏後來才知道真相的人來說,陸靖深比她承受的要多得多了。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就在葉梓以為陸靖深生氣,不打算跟她的那麽多的時候。
陸靖深忽然緩緩的開口道:“你不是愛歐陽默愛得要死要活嗎?”
葉梓先是頓了一下,沒有反應過來他話語中的意思。
緊接著她才後知後覺的想明白,因為自己太愛歐陽默,所以陸靖深不想破壞他在自己心中的位置。
哪怕明知道歐陽默是在撒謊,他也用沉默的方式不動聲色的幫他隱瞞了。
就是為了保住葉梓心中的那一片淨土。
葉梓的指尖微微的顫抖著,眼中閃過一抹古怪的神色。
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明明是陸靖深曾經毀了她所有的生活,讓她從雲端墜入了泥土裏麵。
但如今這個沉默寡言的男人,又用自己的方式,小心翼翼的保存了他心中的那一片淨土。
陸靖深的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麽?
頓了許久之後,葉梓皺緊眉頭,發狠的開口道:“無論如何他也不應該騙我,讓一個誤會延續這麽長時間!”
說完,她又狠狠的瞪著陸靖深,沒好氣的開口道:“你們兩個人沒有什麽區別,你也是幫凶!”
陸靖深一向嚴肅的臉上居然難得露出了一抹笑,不是嘲諷也不是不屑,而是真真正正的笑意。
他微微勾起唇角,輕描淡寫的開口道:“你這樣說的話,我可就太委屈了,像他那樣的人陪我做幫凶嗎?”
說話間車子已經停在了火鍋店的門口,冬天的夜晚,火鍋店的生意格外的紅火,裏麵坐滿了各種各樣的人。
玻璃門上沾染的都是霧氣,因為新年過了沒多久,到處紅色的飾品還沒有撕下來。
這個地方充滿了人間的煙火氣,跟陸靖深這一身的氣質簡直是大相徑庭。
可他的臉上卻沒有任何不適的神色,反手拉著葉梓外套的衣袖,開口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