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你是不是也應當回報我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今晚我睡沙發。”
說不定他心裏正煩著她,她還是自覺一點,跟他拉開距離,以表明自己不是故意在此留宿。
“剛剛給你洗澡的時候,我看見你背上的傷疤了,”陸靖深走到她麵前,緩緩坐下,“我會請最好的醫療團隊幫你祛除身上的疤痕。”
葉梓垂下眸子,“你不用對我這麽好,我會害怕。”
“為什麽?”
她抬起眼眸,平靜地回答:“以前每次你對我好之後,都會狠狠地傷害我。這次又會是什麽?”
他忽然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傷害了她,可她又不是何嚐傷害了他?
“你還在怪我,當年把你送進監獄的事……如果不是你對樂心的孩子下手……”
“你有證據證明我蓄意傷害她嗎?”
葉梓的一句話把陸靖深問住了,他眸光微沉,“除了你還有誰?”
葉梓諷刺地笑了,“你就這麽相信她的一麵之詞?你從沒懷疑過,她也會對你撒謊,會誣陷別人,會做你根本想不到的壞事?”
陸靖深五指收攏,神色漸漸冷了下來。
他也曾懷疑過的,可當年他找到的所有證人,包括管家與傭人,全都一口咬定,是葉梓想要謀害葉樂心和孩子。
眾口一詞,盛怒之下的他,沒有第二個選擇。
“如果樂心做出了那些事,我一樣會對她無情。”陸靖深語氣沉沉。
葉梓蜷縮到沙發上,背對著他,“希望那天來臨的時候,你能說到做到。”
葉梓疲倦極了,也不管陸靖深有沒有睡,自顧自地把頭鑽進被子裏,到了半夜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了柔軟的床上。
她有些意外,踏著柔軟的地毯走下來,發現陸靖深佇立在落地窗前,手裏拿著一杯威士忌,目光沉沉,不知道在想什麽。
葉梓合上門縫,重新回到床上,卻怎麽也睡不著了。
睜著眼睛一直到天亮,好不容易又有了些許睡意,擱在一旁的手機響了。
葉梓打開一看,是歐陽默發來的微信。
“單虎已經招了。”
葉梓把手機貼在胸口,唇角浮起一抹恍惚的笑意,這真是近期以來最好的消息了。
葉梓換好衣服出門,發現陸靖深衣著完整,眼睛底下一層淡淡的烏青,一副昨夜沒睡的樣子。
“我送你回去。”他淡淡拿起車鑰匙。
“不用了,我自己搭車。”她急著去見歐陽默,一口拒絕。
“不想讓母親又生出事端的話,就聽我的。”他一把牽住葉梓的手,強製性地將她拖下去。
到了樓下,尹雪瑩看見兩人牽手的樣子,笑得眼睛都眯起來了。
她仔細打量了一下陸靖深烏黑的眼圈,衝他眨了眨眼睛,“兒子,昨晚很累吧?”
陸宇森一把拉住妻子,生怕她口無遮攔,“好了,人家年輕人的事,你老這麽八卦幹什麽?”
葉梓低下頭,明白尹雪瑩誤會了,不過她不想傷尹雪瑩的心。
陸靖深拉著她上了車,一腳踩下油門,把她送到遠郊別墅,眼看著她毫不留戀地下車,他心裏忽然有些不是滋味,忍不住叫住了她。
“還有事嗎?”葉梓不解地回頭看他。
他張了張嘴,沒話找話地來了一句,“下周的晚宴,別遲到了。”
葉梓難得露出一絲笑容,“放心吧,我會準時到的。”
她還要去揭穿葉樂心的真麵目,怎麽可能會遲到?
葉梓閃身進了別墅裏,等到門外響起車子離開的聲音,這才重新出門。
陸靖深的車子拐過彎等紅綠燈時,他側過頭隨意瞥了一眼,看見座位上的女式外套,頓時心中一喜。
葉梓把衣服落在他車上了。
陸靖深食指敲了敲方向盤,果斷將車倒回去,遠遠地看到葉梓上了一輛出租車,他眸光微暗。
她才剛回家,這麽快急著要去哪裏?
葉梓按照歐陽默給的地址找過去,發現是一棟私人別墅。
綠藤環繞,陽光肆意地穿過葉子的縫隙,折射在斑駁的牆磚上。
她猶豫了一下,按響門鈴,開門的是一個不苟言笑的中年男人。
“是葉小姐吧?先生已經等您很久了。”男人微微躬身,恭敬地說。
原來這裏是歐陽默的家,既然來了,那就進去吧。
葉梓跟隨著管家的腳步進入庭院,絲毫沒有察覺到,一輛車停在了不遠處,車裏的男人雙手緊握方向盤,正目光暗沉地盯著她。
歐陽默的家很隨性,像他這個人一樣,給人一種放鬆的感覺。
葉梓在客廳坐下,抬頭看見掛在牆上的一副油畫,漂亮的女孩兒明眸善睞,穿著白裙站在薰衣草花叢中,顯得格外唯美。
“喜歡這幅畫嗎?”一道聲音緩緩響起。
葉梓轉過頭,看見從樓梯上走下來的歐陽默。
他穿著一件花色鮮豔的襯衫,敞著胸口,笑容肆意明亮。
“這幅畫是你畫的?”葉梓隨口問道。
“是,畫裏的女人,是我妹妹。”歐陽默走到她麵前坐下,微笑著說。
“她很漂亮。”
“我畫這幅畫的時候,她還小,現在年紀跟你一般大。”歐陽默倒了一杯水給她。
葉梓暗暗好奇,怎麽從來沒聽別人提起過,歐陽默有個妹妹的事,不過她畢竟不是來跟歐陽默嘮家常的,她把話題轉移到正事上。
“單虎跟你說了些什麽?”
歐陽默拿出一張U盤,“他承認這些事都是葉樂心讓他做的,一起的還有其他幾個共犯,賬戶上也能查到葉樂心父母給他轉的幾筆錢。”
葉梓心裏一寒,哪怕早已猜到了葉國鬆和賈詩萍會牽涉其中,可她還是低估了他們的狠心程度。
“我會在宴會那天,讓她身敗名裂的。”她收起U盤。
歐陽默抬起眼皮,微微一笑,“既然我幫了你,你是不是也應當回報我?”
葉梓和他本就是互相利用的關係,她平靜地看著他,“你想要什麽?”
他凝視她片刻,懶洋洋地撫摸著自己手腕的表,“下周宴會上的第一支舞,你得跟我跳。”
她怔住,他這個理由太奇怪了,難道像歐陽默這樣的男人,還找不到舞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