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除了指望男人還會做什麽
就在曾總粗魯地用繩索綁住她雙手時,車窗上響起了叩叩的聲音。
“誰啊?沒看到我在辦正事嗎?”曾總罵罵咧咧地搖下車窗。
一個陌生的年輕人弓著腰,謙遜地衝他微笑,“先生,您的車子撞了我的車,請您下車處理一下。”
“胡說八道!我什麽時候撞了你的車?”曾總推開車門,剛要去看,那年輕人忽然長臂一伸,把曾總從車裏狠拽出來,幾乎在頃刻之間就捂住他的嘴,將他打暈過去。
葉梓震驚地看著他,一時忘了自己的處境。
年輕人並不關心她,隻是單手拖著曾總的衣領,拽著他的身體走遠。
葉梓回過神來,驚慌失措地掙紮著下車,一路赤著腳奔跑,連腳掌被地上的碎片割傷都沒發覺。
一直跑到路燈下,遠遠的,葉梓看到一個高大的人影,她鬆了一口氣,大聲喊道:“救命啊!”
路燈下,那人似乎聽到了她的喊叫,微微抬起頭來。
葉梓停住腳步,有種被雷劈的感覺。
站在那兒的人,竟然是陸靖深。
壓迫的氣息驟然襲來,他神色冷硬地走過來,拎著葉梓的衣領旋轉了一下,將她手腕上的繩索解開了。
“你別碰我!”她還沒忘記,他把自己丟給曾總時的絕情。
陸靖深把她拽到跟前,捏住她的下頜冷笑,“誰能碰你?歐陽默?還是剛剛那個姓曾的?”
葉梓脫口而出,“歐陽默可比你好多了!”
陸靖深眯著眼睛諷刺,“看來你跟歐陽默之間的關係很不一般,勾搭上他,翅膀硬了?”
葉梓張了張嘴,那股被人冤枉的憤怒積在胸腔中,最後化為了沉默。
他又不是第一天討厭她,與其做無謂的解釋,不如省點力氣。
隻是冷靜下來之後,葉梓覺得腳底有些痛,她腳趾蜷縮了一下,有些站不穩。
偏偏陸靖深還步步緊逼,“說話,你不是一向伶牙俐齒的嗎?”
葉梓被他氣得狠了,索性豁出去了,“是,我是跟他有一腿,我水性楊花,我就喜歡勾引男人,我比不上你那個冰清玉潔,甜美善良的葉樂心行了吧?”
她口無遮攔地說了一通,早就做好了陸靖深怒火發作的準備,出乎意料的是,他皺眉盯著她,眼裏的火氣似乎降了點。
葉梓懶得再理會他,自己找了一處台階坐下,低頭查看腳底的傷口。
“嘶——”看見被劃傷的一道血口子,她倒抽了一口涼氣。
身子忽然一輕,陸靖深抱起了葉梓。
葉梓渾身緊繃,下意識想要掙脫他。
“看在豆豆的份上,這次我先饒過你。”陸靖深抱著她朝車子走去。
葉梓睫毛輕顫,沉默不語,他今天陰晴不定的,葫蘆裏到底打什麽主意?
陸家。
陸靖深把葉梓丟到床上,轉身拿來藥,剛要俯身,葉梓往後一縮。
“我自己來。”
他冷冷瞥了她一眼,俯身抓住她的腳踝,葉梓的腳小巧可愛,肌膚因為常年見不到陽光,顯得格外玲瓏剔透。
他看得有些恍惚,直到葉梓蜷縮了一下腳趾,才回過神來。
陸靖深不耐煩地替她上藥包紮,過程中葉梓覺得自己簡直在遭受酷刑,疼得她在心裏把陸靖深從頭到腳都問候了一遍。
“明天不用去公司了,免得看著讓人心煩。”他起身嘲諷。
“陸總放心,這種不用去公司還能領工資的好事,我樂意幹。”葉梓回擊。
陸靖深額頭青筋跳動,有些後悔心軟給她上藥。
果然不愧是白眼狼一個!
陸靖深摔門出去,葉梓緊繃的身體逐漸放鬆,剛想躺下,門被人推開。
葉樂心走到她麵前,打量了一下她,陰陽怪氣地諷刺,“你現在也隻能用這種小伎倆讓靖深可憐你了,不愧是坐過牢的女人,對自己下手還真狠。”
葉梓不屑地看著她,“你以為我是你?假裝了五年的抑鬱症,就為了讓陸靖深給你一個名分?”
葉樂心眼睛差點噴出火來,不過很快又得意起來,“隨你怎麽說,不過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就在昨天,靖深把璟園送給我了。”
葉梓心裏震顫了一下。
璟園是母親當年的舊居,母親出車禍以後,盛梓集團被葉國鬆和賈詩萍侵吞,璟園也被高價賣了出去。
她一直心心念念想要把母親的房子給收回來,沒想到陸靖深竟然轉手送給了葉樂心。
葉樂心炫耀的神情溢於言表,葉梓盯著她,忽然“噗嗤”一聲笑了。
“你找我就是為了說這個?我還以為陸靖深準備娶你了呢。”
葉樂心被她踩中痛點,氣得臉色鐵青,“靖深他當然會娶我!你別忘了,當年他可是為了我才跟你離婚的!”
葉梓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滿臉同情,“你除了指望男人,還會做什麽?”
“你還真是跟你媽一樣,為了綁住男人什麽齷齪事都能幹出來,陸靖深要是知道你無恥下作的真麵目,一定會跟吞了蒼蠅一樣惡心你。”
葉樂心被她嗆得渾身顫抖,半點好處都沒討到,葉梓懶得看她那副晦氣樣,慢悠悠躺下,“我就不送客了,出門的時候記得把門關好,這點家教賈詩萍總有教過你吧。”
葉樂心憤恨地奔出來,胸口上下起伏地走到一處僻靜地方。
她陰沉著臉撥通一個號碼,過了許久也不見有人接聽,於是不耐煩地轉撥辦公室電話。
“王芳護士在嗎?我找她有點急事。”
“王芳?她給我們醫院捅下簍子跑了,現在我們全醫院的人都在找她呢。”
“發生什麽事了?”
“她給我們VVIP病房的一個小病人注射了不該注射的藥物,也不知道是誤操作,還是另有企圖,總之你要是有王芳的消息,也可以隨時向我們舉報……”
葉樂心掛斷電話,臉上閃過一抹狠意。
“蠢貨!辦事不牢靠也就算了,現在反而連累我!”
她用力握緊拳頭,眸光漸漸陰冷,心裏也下了一個狠絕的決定。
初夏的江城,還有絲絲涼意,深夜,公園長椅上,躺著一個將自己包裹得緊緊的人。
一道黑影走過來,聲音陰森,“是王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