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8章心頭被堵上一般
電話那頭沉靜了片刻,然後又聽到一板一眼的聲音,“……秦總,您要是沒有其他的事情的話,我就要掛電話了,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忙,我——”
“你要忙什麽?”秦樊剛眯起眼眸,舉起手中的煙,重重地吸了一口,眼底深處迸出幾絲不悅,語氣也變得嚴厲了幾分,“歆雨,你和我鬧脾氣呢?鬧什麽脾氣,嗯?”
“秦總,您開玩笑了不是?我哪裏有和您鬧脾氣,我也沒有資格和您鬧脾氣……”
“說話正常點!”
秦樊剛不耐煩地打斷了歆雨的話,一時間心頭焦躁的,仿佛是連指間的煙未道都太過苦澀,“什麽事情讓你用這種口吻和我說話了,嗯?把話說清楚,我有時間。”
“我沒時間。”
歆雨冷冷地接話,察覺到自己的情緒,起伏得實在是有些大,她知道,這樣是不對的,她不應該和秦樊剛計較什麽,他有什麽戀愛,或者是情人,那也都是他的事情,不是麽?她到底為什麽要這樣?
……
下意識地捏緊了手中,歆雨單手撐著辦公桌邊緣,深吸了一口氣,終於將心頭的那些抑鬱壓下去了一些,“抱歉,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忙。”
話音一落,不等那頭的秦樊剛說什麽,歆雨就迫不及待地摁掉了通話,將手機丟在了桌上,她撐著雙手,垂下眼簾,盯著自己緊緊扣著桌沿的手指,纖細,蔥白的,此刻卻因為力道的關係,指尖有些泛紅。
——冷歆雨,你到底是在做什麽?想什麽?
……
為什麽,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訴自己,不要去想,不要在意,可是匈口的那塊地方,卻又好似被堵了一塊大石頭一樣,鈍痛難忍?
英國。
秦樊剛蹙眉,盯著手中的手機,屏幕已經黑掉了,指間的煙,直接叼在了嘴上,他性澸的薄滣含著煙,呑土著雲霧的同時,剛準備再撥個電話過去,眼前一晃,有人瞬間出現了他的麵前,嘴上的煙也被人劈手搶走。
秦樊剛抬頭,“小煙——”
“樊剛哥哥,不是說了嗎?要少抽煙!”
對麵站著的女孩子,大概165的身高,穿著粉色的外套,黑色的打蒂褲,加上是一雙傳統的雪地靴,洋娃娃一樣的精致可愛,大大的眼睛,一眨一眨的更甚。她皺著眉頭,一臉嫌棄的將秦樊剛剛剛抽了一半的煙丟進了一旁的垃圾桶裏,這才笑米米地上前,自然地挽著秦樊剛的手腕,晃了晃,“今天謝阿姨和我說啦,說你回來了,我好開心呢。樊剛哥哥,以後你多回來嘛,最起碼,一個禮拜總要回來一趟的啦,不然我就太寂寞了。”
秦樊剛將手機放進了褲子口袋,薄滣勾了勾,對於眼前這個比自己小了6歲的女孩子,眼角眉梢帶著幾分寵溺,“D市有很多事情要處理,這次回去,你父親正好離開了D市,我和他通過電話,他說下個月就會過來看你。”
“切,我又不指望著他來看我。我指望著你呀。”
小姑娘一蹦一跳的,絲毫不忌諱地往秦樊剛的懷裏鑽,“樊剛哥哥,你回來之後,待幾天回去啊?能不能多待幾天嘛,我很想你……”
秦樊剛對於司徒煙這種親昵的舉動,有些避及,雙手按著她的肩膀,將她拉開了一些,語氣倒是聽不出什麽情緒起伏,“我過來看你謝阿姨的,最快的話,明天應該會回去。”
“啊……”
司徒煙頓時一臉失落的樣子,“明天就走了啊?我還有2年才能畢業呢!我現在也迫不及待的想要回D市了。就跟謝阿姨說的,我們都不在你身邊,你一個人在D市,都不知道做了什麽事情呢!”
“……什麽事?”
“還不承認!”司徒煙抿滣,站在秦樊剛麵前,歪了歪腦袋,說:“雖然謝阿姨沒有告訴我,但是那天她打電話的時候,我正好聽到了,這次你過來,謝阿姨都沒有和你說什麽嗎?”
秦樊剛眯起眼眸,“你聽到你謝阿姨說什麽了?”
司徒煙年紀還小,從小到大的生活,都是父母親安排好了的,就像是生活在一個象牙塔裏,哪怕是在英國留學,所有的一切都不需要操心什麽,加上自己的父親職業關係,對她的保護更甚。所以她沒有什麽心眼,對於有著迷戀和崇拜心情的大哥哥,司徒煙更是隱藏不了任何的話,秦樊剛一問,她劈裏啪啦就都說了出來。
“……唔,那天我去找謝阿姨,結果正好聽到謝阿姨在打電話,原本我還沒在意呢,後來聽到她說起你了,我就聽了幾句,好像是在說什麽……有個女人,和你走得很近之類的,還說那個女人是什麽非的,後麵是謝阿姨發現了我,沒有再說什麽,就掛了電話。雖然謝阿姨什麽都沒有說,但是我看出來,她的臉色很不好,之後好像就病了。”
……
秦樊剛知道,自己和冷歆雨的事情,肯定是會讓母親有所察覺的,但是他沒有想到的是,會這麽快。
當初讓鮑阿姨過來照顧歆雨,也沒有考慮到那麽多,那時,是事出突然,他的確是疏忽了很多。說到底,第一次碰到這樣的事情,對於他秦樊剛來說,“女人”這個形容詞,並不會如同“生意”一樣,讓他思前想後,考慮謹慎。
他是第一次,這樣,放低身段,去接觸一個女人。
“……樊剛哥哥,樊剛哥哥?”
司徒煙發現秦樊剛聽了自己說的話之後,麵色沉沉的,也不知道在想什麽,她抓著他的衣袖,有些詫異,“不會真的有什麽女人吧?”
“小孩子別問這些。”
秦樊剛伸手揉了揉司徒煙一頭烏黑的長發,不著痕跡地撥開了她的手,走向自己的車子,“走吧,帶你去吃點東西。”
……
晚上秦樊剛把司徒煙送回住處之後,才回了秦恵敏的住所。
時間還早,秦恵敏正坐在客廳裏,修剪著盆栽,聽傭人說“少爺回來了”,這才放下了手中的剪刀,笑盈盈地站起身來,果然見到秦樊剛脫,掉了外套,朝著自己走過來,她伸手,拉著兒子的手,指著那盆盆栽,“怎麽樣?媽媽剛剛讓人送過來的。”
“挺好的。”秦樊剛俯身,仔細看了看,然後點頭,“媽,您的咳嗽怎麽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