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4章說不出的尷尬
歆雨心尖微微一抖,竟有一種莫名的心虛。
“既然這麽巧,不如坐下來一起用餐?”
歆雨脊背一僵,頭皮陣陣發麻,下意識地轉過身去看了一眼坐在對麵的路奕涵。他勾著滣角,一手拿著刀叉,動作隨意地把玩著,眸光卻是直直地對上了秦樊剛的。
兩個男人,身上流著相同的血,骨子裏似乎也透著一股相似的氣場,不管是沉穩內斂,還是桀驁不馴,也都染上了“霸道”兩個字。
歆雨卻是擰起秀眉,垂落在身側的雙手,下意識地捏住了衣角,眼神閃爍了一下,心裏還在期盼著秦樊剛會十分傲嬌地說一句“沒興趣”。隻是,讓她失望了——
秦樊剛那深邃的眸光若有似無地掠過歆雨那張表情僵硬的小臉兒上,一瞬間,就挑起眉頭,爽快地說:“既然這麽湊巧,這裏都碰到了路總經理,我沒有意見,一起用餐的話,可以一起探討一下目前我們和吳總合作的項目。”
他說著,招手,讓服務員加了兩個位置。
隻是秦樊剛和那個吳總要坐在那裏似乎是有些尷尬——
歆雨和路奕涵是對麵而做的,原本是四人桌的位置,多兩個人是沒有問題,隻是這兩個人要坐哪裏倒是有了問題。
吳總自然是不敢堂而皇之的坐在歆雨的邊上,那麽剩下的秦樊剛,坐下去就更不合適了。歆雨也不是傻瓜,一看眼下這個情況,她秀眉就擰得更緊了一些,雖然是極度不願意,不過這個時候,似乎也隻有她站起身來,拿了自己的外套和手袋,往路奕涵邊上走去過。
得體地說了句,“我換個位置,秦……總吳總,請坐。”
路奕涵劍眉一挑,對於歆雨這樣的作法,還算是滿意,他甚至主動伸手,將歆雨麵前剛剛那盤沒有動過的牛排推到了自己這一邊。
不過歆雨的心思並不在牛排上,她現在是在合計著,應該怎麽樣脫身比較好。
四個人重新落座,吳總坐在了路奕涵的麵前,而秦樊剛卻是坐在了歆雨的麵前。
歆雨心裏是說不出的尷尬,邊上一個路奕涵,對麵一個秦樊剛——她有一種,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感覺。
原本就沒什麽食浴的,這會兒坐如針氈的,更是連握著刀叉的浴望都沒了。
幸虧,這個吳總倒是個話嘮,一坐下來,就喋喋不休地開始說著兩個公司合作的上的一些事情,對於這些,歆雨似懂非懂,畢竟進路氏沒有多少時間,而且這個項目,她好像也沒有插手過,所以這會兒插不上嘴。基本都是吳總在說,然後秦樊剛時不時插幾句,路奕涵也隻有在秦樊剛插話的時候,才會出聲,其實聽上去像是在附和著秦樊剛的話,可是稍微有點心思的人都知道,路奕涵每個字眼都是挑理的,就是擺明了不服氣秦樊剛。
吳總當下就在心中暗暗盤算了一下,看來,外界傳言這兩兄弟不和,大概是真的。
不過也是,秦樊剛其實就是一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兒子,誰知道一回來,就坐上了路氏總裁的位置,這路奕涵當了20幾年的太子爺,人人都以為他才是路氏唯一的繼承人,現在卻被一個同父異母的哥哥壓到下麵,當然也會不滿了。
“……和路氏以前也合作過,我們也算是老交情了,秦總,對於這個項目,您放心吧,一定不會有什麽問題的。”
路奕涵看了一眼對麵一臉奉承的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譏諷弧度,“吳總,你之前算起來,應該是和我父親合作的吧?現在路氏都改朝換代了,秦總……嗬,他可是從國外回來的,你和我父親之間的那套合作方式,我看倒是未必會適合秦總。”
他下巴微微一仰,略帶挑釁的眸光對上了秦樊剛的,“秦總,你說,我說的對吧?”
秦樊剛欣長的身軀深靠在座位上,兩條長腿優雅地交疊著,聞言,俊容看不出多少表情,倒是從衣服口袋裏摸出了一包煙,放在了桌上,修長的手指指了指手邊的煙盒,視線忽然就看向對麵的歆雨,低沉的嗓音,十分紳士的問:“可以麽?”
歆雨其實一直都低著頭,所以並沒有看到秦樊剛剛剛的動作,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可以麽”簡單的三個字,她就算不用抬頭,似乎也預料到,他是在對自己說的。
她竟然鬼神使差地抬起眼簾來,一瞬間,略略有些慌亂的眼神,就撞入了那雙深邃的眸子之中。
歆雨的心尖一抖,下意識地捏緊了手中的刀叉,也不知道他剛剛到底說了什麽,胡亂地點了點頭。
秦樊剛挑眉,伸手給自己抽了一根煙出來,叼在嘴裏,點燃,眯著一隻眼睛,隔著一片煙霧繚繞,他的視線,顯得有些恍惚,又好似透著幾分玩味。
片刻之後,才接下了路奕涵剛剛的那句話,低沉的語氣,一如既往的淡然,“合適不合適,這種東西,其實也不是旁人能夠感覺的出來,不管是合作,還是別的事,兩個人的默契,也隻有,做過的人,才最清楚。”
……
歆雨隻覺得後腦嗡一聲,像是有人拿著鐵錘朝著她重重地落下一錘,以至於讓她的手也跟著一抖,捏在掌心之中的刀叉“啪”一聲,掉在了手邊的盤子上,她是真的太心慌,又慌亂地想要去拿起,誰知道,手腕不小心又碰到了一旁的水杯,滿滿一杯子的水,是剛剛服務員剛剛給她倒的,她還沒有喝過一口,現在全都灑了,水順著桌子邊沿正好落在了她的退步,幸虧她今天穿了一條褲子,不過也夠嗆,那褲子都濕透了。
她連忙站起身來,小臉兒慘白一片,不遠處的服務員看到了,也急急忙忙上來。
“小姐,您沒事吧?”那服務員拿著紙巾想要幫她擦,隻是那部位,是在歆雨的大退上,誰都下不去手。
現在這個季節,不算太冷,歆雨就穿了一條很薄的長褲,還是白色的,水一滲透布料,那庫子底下的風光,頓時一覽無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