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4帶著利爪的貓
哪怕當年,她的母親的的確確是婚姻的小三,可是有哪個做孩子的,能夠讓這些人當著自己的麵子,這麽說?
她捏緊了身側的雙手,片刻之後,才伸手,直接取下了臉上的墨鏡,清秀的臉上,透出幾分冷然,女人的身材雖是嬌小,可是身上,卻分明有一股很是獨特的氣場。
她攥緊了手中的墨鏡,烏沉沉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凝視著剛剛說到“小三”問題的那個記者,在眾人等著她如何回答這樣羞恥難堪的問題的時候,她卻忽然抬腿,朝著那個記者走去。
大概誰都沒有想到,歆晚會來這麽一出,原本還混亂的場麵,一瞬間,所有的人聲都消弭,隻剩下了快門哢嚓哢嚓的聲音,溫翰宇就站在一旁,男人一臉深沉的表情,讓人看不出任何多餘的情緒,他沒有走,也沒有阻止這些記者提出如此尖銳的問題,換句話說,他等於是在默認。
他的確是有幾分情緒在裏麵,他以為這個女人,麵對這樣難堪的場麵,肯定也是想辦法掉頭就走,卻不想她竟直接取下了墨鏡,朝著那個記者走去。
歆晚站在記者麵前,伸手,纖細蔥白的手指伸過去,捏住了那人匈前的工作證,長長的睫毛平靜地垂下,她隻掃了一眼那人的工作證,紅滣微微一勾,女聲緩慢,卻又冰冷,“——你把剛剛的話再重複一次,你罵誰是小三?”
那雙一貫澄澈的眸子深處,這會兒有碎冰浮動著,冷然刺骨。
那記者一愣,到底還是有些忌憚歆晚。
再怎麽說,她也是蔣家,蔣又翼的女兒。
剛剛是大家都在提問,有些氣氛自然而然就被烘托起來,加上溫翰宇始終都站在一旁不吭聲,誰都看得出來,他根本就是在看戲。
更何況,歆晚唯一一次和溫翰宇出現在鏡頭之前,還是前幾天在美國機場的時候,大家對於這個曾經的“溫太太”都有著一份好奇的心態,一時嘴快,什麽問題就都溜出來了。
眾人都噤聲,誰都沒有在這個時候出聲,隻是手中的相機,卻是按的更快,不相關的人都在等著更精彩的畫麵。
溫翰宇雙手慵懶地插在西褲口袋裏,頎長的男性身軀,站在人群之中,顯然是鶴立雞群一樣。他身上的那種氣場,不需要他去可疑彰顯什麽,姿態隨意的一站,亦是有著一種王者氣息。
男人此刻,性澸的薄滣微微勾著,幾不可見的弧度,透著一絲似笑非笑。
他似乎,也在等著他的“前妻”會如何應對這樣的場麵,他以前或許是真的小看她,從來不把她當回事,但是這次回來,兩人的幾次交鋒之後,溫翰宇心裏很清楚。童歆晚這個女人,她可是帶著一隻帶著利爪的貓。
——溫翰宇這個時候卻沒有想到,這隻小野貓,是他曾經也想過要去控製,最後卻又還是選擇鬆手的。
“怎麽不說話了?”
歆晚就這麽站在鏡頭之下,所有記者手中的相機,都對準了她的臉,可是她卻不再有任何一絲的慌亂,身上那種冷然的氣場,似乎是在不知不覺之中,淩駕了所有的一切。
“你是b城晚報的記者是麽?”
女人纖細的手指輕輕地拂過那記者脖子上的工作證件,紅滣淺淺一勾,“姓徐,我記住你的名字了,我知道你們記者都喜歡爆別人的隱私,當然也不會顧忌那人是否願意,但是你知道有一個成語叫做——禍從口出麽?”
歆晚細長的手指一彈,那工作證就從她的指間滑落,她聲音平靜,卻是一字一字,很有壓迫力,“管好你的嘴。”
那記者被歆晚幾句話堵得臉色一變,一時間舉著手中的話筒,大腦卻是一片空白。
誰都沒有想到,原來蔣又翼的這個女兒,竟然還能這麽撐得住氣場。
歆晚是很少出現在媒體之前的,而現在這麽一出,自然是讓眾人都深刻的明白了一個道理——蔣家的女兒,沒有兩把刷子,當年又怎麽可能會嫁給溫家的溫翰宇,現在又直接選上了秦家的秦樊剛,這麽孑然一身的和溫翰宇離婚,這個女人的手腕,不容小覷。
“我知道大家肯定還有不少的問題要問我,我不是不能聽實話,不過太偏激的話,我想誰都不願意聽,不是?我現在來一一回答一下,你們心中的疑或——”
歆晚往後稍稍倒退了兩步,她人是站在台階上的,一群記者都站在台階下麵,溫翰宇就站在她的身邊,兩人並排而站,男人始終都不出聲,歆晚也不在意,揚起秀眉,慢慢地說:“如大家所見的這樣,我和溫少已經離婚,今天就在這裏簽字,蓋章,現在我和溫少已經不是夫妻關係,至於大家好奇的離婚理由,其實也不是什麽理由,我和溫少本來就是商業聯姻,這些年我一直都在國外,溫少也應該是有自己的生活,我選擇離婚,有自己的一部分原因,但是也算是側麵成全了溫少的幸福,兩全其美。”
溫翰宇蹙眉——
這個女人在說什麽?
什麽叫做側麵成全了他的幸福,他深邃的眸子微微一眯,扭頭過去看著歆晚的側臉。
女人的側臉線條顯得很是糅軟,頸項白.皙,弧度透出幾分獨特的優美,可是這一刻,映入他的眼簾,卻是帶著幾分,不安好心。
這個女人,他倒是真小看她了,她這算是四兩撥千斤地給自己一個報複麽?
報複他剛剛將記者的那些尖銳的問題推給了她,現在她說什麽成全自己的幸福,不就是側麵在給她自己洗白,而讓所有的人以為,她童歆晚和他溫翰宇離婚,有一半的理由是因為他?
果然,歆晚這話一落下,馬上就有反應快的記者,上前快速地問:“童小姐,那麽你的意思就是說,其實你和溫少都沒有任何的感情,你們離婚,都是為了成全彼此的幸福是麽?”
歆晚一挑眉,“人生不就是如此麽?每個人都在追求自己的幸福,如果這位記者朋友你要這麽認為,我不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