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3你總會有報應的
梁非凡眯起眼眸,薄滣緊緊地抿成一條鋒利的線,他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麽,休息室的門忽然被人拉開,他心頭一驚,知道是白璐被吵醒了,一側身,果然是見到白璐站在休息室的門口。
葉憐也看到了從裏麵出來的白璐,心裏的扭曲幾乎是要爆發了。
這個件人,真的在這裏——
她趁著梁非凡慌神的一瞬間,卯足了勁一把推開了他,憤怒燃燒掉了她所有的理智,她幾乎是本能地在推開梁非凡的瞬間,就朝著白璐走過去,不過幾步之遙的距離,她站定之後就揚起手來——
“葉憐!”
梁非凡反應過來,大步上前,他想要去攔住葉憐的動作,隻是遠水救不了近火,他才走了兩步,葉憐的手就已經扇了下去。 梁非凡心頭一沉,惱火的感覺撲麵而來,他麵色陰沉,眸光猩紅的像是一個嗜血的人,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如果葉憐今天還敢再給白璐一個耳光,那麽他必定會剁了她的手——
隻是,那扇下去的手並沒有如願以償地打在白璐的臉上。
被同樣的女人,打過了一次,白璐也不會再讓她打自己第二次。
她擰著秀眉,在半空中已經攔住了葉憐的手,反手抓著她的手腕,白璐陡然用力一推,葉憐被推得一個踉蹌,不敢置信地看著她,冷笑,“……好啊,現在是不是有這個男人在,所以你都敢還手了是嗎?白璐,你這個不要臉的踐人,他是我的老公,我才是梁太太,你有什麽資格爬上他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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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麽?可是他要和你離婚了。”
白璐眸光淡淡的,臉上的表情亦是冷靜,似乎葉憐的辱罵,並不能讓她有絲毫的動怒跡象,她平靜的視線越過了葉憐,直接落在了梁非凡的臉上。
站在不遠處的男人,深沉的俊容上,有著明顯的擔憂,白璐知道,他是擔心自己會生氣。
可是現在,她倒真是不生氣。
她用眼神告訴他,自己沒有生氣。
有些事情,如果可以的話,她更想自己直接去麵對,而不是藏在他的背後。她從來沒有插足過誰的婚姻,相反,是她的幸福,遭到了這個女人的破壞,她為什麽還要承受這樣莫須有的辱罵?
白璐下意識地挺直了脊背,將視線重新落在了狼狽的葉憐身上,一字一句地說:“梁非凡從頭到尾都是我的男人,他愛的人是我,要說第三者,要說踐人,你才是。你害死了我們的孩子,靠著你父親那麽齷齪肮髒的手段得到了‘梁太太’這個頭銜,可是你做了梁太太那又如何?我和梁非凡之間,你葉憐從來都沒有存在過,也插不進來。”
葉憐原本就猙獰的臉孔,這會兒簡直是五彩呈現,一貫都是嬌生慣養的千金小姐,什麽時候還被人這般羞辱過?
她能夠讓梁非凡踐踏著自己的尊嚴,那是因為她愛這個男人,她不服氣,不甘心,卻也不敢去反抗梁非凡。
但是白璐……這是她最痛恨的女人,此刻,被她這樣趾高氣揚的羞辱著,那五髒六腑仿佛都在被烈火焚燒著,理智蕩然無存,憤怒席卷了她全身上下每一處神經。
“……白璐,你……”
“我怎麽?”
葉憐那憤怒的低吼,被白璐打斷,有些話,一旦說出了口,就會更具有勇氣,白璐可不是軟柿子,之前被她打了一巴掌,她沒有機會還回來,可是現在,她卻是想要加倍地從她的身上討回來。
不僅僅是一個耳光的尊嚴,還有一年前,自己所承受的所有痛苦。
“葉憐,你捫心自問,你有資格這麽說我麽?你要說我是你和非凡之間的第三者?嗬嗬……什麽樣的女人才是所謂的‘第三者’你懂麽?破壞別人的感情,不擇手段,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不惜害人性命,這種人,是不是比第三者更可怕?也許你會說,你和非凡認識更早,你們甚至可以算是青梅竹馬,如果不是我的出現,或許你們就會結婚生子……是,這些我從來不否認,可是就算是這樣,就算你愛一個男人,就算你真的太想要得到他,為什麽不用公平競爭的機會,為什麽不能光明磊落’
你用最肮髒齷齪的手段,把自己想要的,建立在了別人的痛楚之上——
“人在做天在看’你知道麽?我不想和你計較,你對我造成的傷害,可是孩子是無辜的,那時候我已經和非凡結婚,我的肚子裏已經有了寶寶,你卻是這樣的殘忍,你知道,什麽叫做因果循環麽?”
葉憐有些泛白的滣瓣,瑟瑟發抖,她眸光陰冷,卻又虛弱地盯著白璐,見她的紅滣一張一合,說著自己最不想聽的話,有一種心髒被人狠狠撕裂的疼痛,她呼吸有些紊亂起來,那種身不由己的感覺,漸漸湧上來,手腳冰涼,身體開始顫抖。
“你現在的樣子,就是因果循環,你傷害了別人,總是會有報應的。”
葉憐想要反駁,有太多的不甘心在自己的心尖上,就像是一條毒蛇,盤踞在心髒的最深處,日複一日,那種毒液都已經滲透到了她的五髒六腑。白璐那些話,其實並不算是有多惡劣,相反,她不過就是用一種最正常的口吻,控訴著她以前的種種過分行為。
可是葉憐卻絲毫聽不進去。
她隻覺得,自己被羞辱了,還是最不能讓自己承受的羞辱。
可是想要反擊的話都卡在了嗓子眼裏,沒有力氣再說出口,她知道自己的毒.癮上來了——
葉憐深吸了一口氣,用力地甩開了白璐的手,她的呼吸急促又淩亂,這個時候還沒有完全失去理智,隻知道自己不能在白璐麵前暴露任何,她緊緊地攥著自己手中的包,深吸了好幾口氣,卻發現那種渴望來得更是強烈,連同視線都有些恍惚起來。
葉憐再也忍不住,一轉身,就衝出了辦公室。
白璐還以為她又會對自己動粗,不想,她卻是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她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看了一眼,同樣臉色沉沉,眉峰緊蹙的男人,“……她怎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