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為我們而努力
不同於剛剛在門外的凶猛,這一次他的吻,溫柔,卻又帶著一股不能自拔的深切。
她的眼淚有些苦,他用舌尖輕輕地添掉,那長長的睫毛被淚水打濕了,一顫一顫地在抖,梁非凡看著心尖一疼,忍不住伸手覆上了她的眼睛,然後,啃噬著她的滣,帶給了白璐,一波接著一波的熱切清浴。
——放我離開,讓我喘口氣……
梁非凡的腦海裏,反反複複的,一直都是剛剛她說的那幾個字,他其實比誰都清楚,她已經給了自己最好的一切,她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
而他,不是不想放手,隻是舍不得。
因為,太愛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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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床邊已經沒有了人。
白璐翻了個身,不知道為什麽,心情竟然無比的平靜,昨天晚上的一切,不是醉後發生的事情,所以,她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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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梁非凡毫無節製地要自己,其實她的身體有些透支,加上剛剛大病初愈,更是覺得累。
到洗手間清理了一下自己,白璐在衣帽間找了一套衣服換上,下樓,看到坐在餐廳裏正在用餐的男人,她心頭微微一縮。
是有些意外,也有些意料之中。
看了一下時間,9點多,以為他已經離開去了公司。昨天兩個人先是發生了爭執,之後又那麽瘋狂地做-愛,白璐突然有點不知如何去麵對他的感覺。
“起來了?”梁非凡將手邊的報紙翻過去,放下,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清晨的陽光落在他的眉眼上,讓他整個人看上去更顯得糅軟了一些,卻也更是耀眼了,“過來,吃點早餐,我帶你去看你媽。”
白璐下樓,走進了餐廳,傭人很快就送上她吃的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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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肚子很餓,但是,胃裏又像是頂著許多的石頭一樣,導致她沒有多少胃口。白璐吃得不多,梁非凡看著她手邊的那杯牛奶一動不動,伸手,推過去,“把這個喝了,再把那塊麵包吃了。”
“……”
白璐皺眉,頓了頓,才垂著眼簾,搖頭,用很輕的聲音說:“……我不想吃了。”
“吃了。”
“我想去看我媽。”
“吃了。”梁非凡皺眉,重複,低沉的嗓音,不容抗拒,“吃了,我會帶你去。”
白璐看了他一眼,男人精致的五官,在晨光之下,近距離一看,卻已經不複剛剛的糅軟,他眼角眉梢的表情很是莫測,白璐心裏五味陳雜,什麽樣的滋味兒都有,其實有點摸不準他到底是在想什麽。就像是,她不太清楚自己在想什麽,有些話,想要說出口,可是到了喉嚨口的時候,大腦又一片空白。
到底是,不想說,還是沒有勇氣?
……
知道他的脾氣,也知道,他讓自己吃早餐,是為了自己好。
白璐並不打算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勉強著自己,還是吃下了牛奶和麵包,這才起身,和梁非凡去了車庫。
她先上的車,梁非凡有電-話進來,看了一眼來電號碼,他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白璐的身體下意識地緊繃了一下,梁非凡的手也跟著頓了頓。
他是俯身站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的,原本是想對她說——我接個電-話,你先等等。
可是著話到了喉嚨口,還是咽了回去,氣氛有些僵硬,白璐知道是自己反應過度,其實不是反感他的觸碰,她不知道為什麽,現在就是有這樣本能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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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一想到昨天晚上,她竟然會有內疚的滋味。
那種,對於他的感覺,越是強烈,她就越是覺得難受的滋味,很是明顯,她知道這是因為什麽。
因為自己的父親,因為20幾年前的事情,退一萬步來說,連同自己母親的事情,她曾經打算寬恕的事情,到了現在,也變成了一塊巨石,堆積在了兩人中間。
想要用盡力氣去愛他的,可是一想到那些,她終於還是卻步了。
所以,難受,自責,愧疚……——生成了一道無形的屏障,就這樣,橫在了兩人中間。
梁非凡眸光沉沉地看著她,最後起身,幫她關上了車門,走遠了一些,接電-話。
白璐轉頭,眸光癡癡地透過車窗,看著那個不遠處的男人,挺直的脊背,黑色的西裝穿在他的身上,讓他整個人散發著一種沉穩內斂,這樣一個出色的男人,其實不管他穿什麽,做什麽,哪怕隻是接電-話,都會成為一道迷人的風景線。
她曾經真是幸福認為,這樣一個男人,可以和自己站在一起,是她這輩子做過最美好的事情,卻原來,幸福如履冰薄一點都不假。
一不小心,那個世界,早就已經被顛覆。
梁非凡掛了電-話,轉身過來的時候,白璐沒有來得及收回視線,兩人的眸光隔著車窗對視。
白璐有些心慌,下意識地移開,梁非凡瞳仁閃爍了一下,收起手機,上車。
他並沒有著急發動引擎,關上車門之後,也給自己係好了安全帶,似乎是頓了頓,才伸手,抓住了白璐的手。
大掌抓著她的小手,梁非凡的拇指在她的手背輕輕地摩挲著,灼灼的眸光,一瞬不瞬地凝視著她,低沉的嗓音,卻是有些暗啞。
他說:“白璐,別害怕,我知道你現在對著我有多難受,所以你的要求我答應你。今天下午的飛機,Buck會和你一起去英國,sga那邊我已經讓人給你安排好了。”
“你想走,我也會成全你,隻要你開心。”
白璐下意識地捏住了自己放在膝蓋上的十指,眼神抖了抖,沒有出聲。
梁非凡鬆開她的手,發動引擎,車子開出了別墅,又聽到他說:“現在帶你去看看你媽,她已經醒來了,情況還不錯,你去了sga之後,我會讓人照顧好她,你可以安心走。”
……
一路上,白璐一句話都沒有說,喉嚨口就像是堵著什麽東西一樣,卡在那裏,不上不下,太難受枸。
車廂的氣氛太過僵硬,其實彼此都知道,對方在想什麽,隻是有東西,知道的,卻難以啟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