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5章 相處之道
趙弘誠還是勸:“那我們也去阿元那邊的山裏去看桃花?你還喜歡吃桃,認到路,我以後也好去買。”
“哎呀呀,我就一下,不去不去。去一趟怕是要一,你買賣不做啦?明明下雨你都出來的,不是少來兩回客人就都會跑去別家買肉了嗎?桃現在結都沒結呢,就算熟了,我們自己村裏又不是沒有,山裏還有不要錢的,我們去年不是找到一個那些子不知道的地兒麽?今年就先去那裏。非要跑那麽遠去買,錢多啊?不去不去。”衛子秋蹙著眉頭,扁著嘴,一個勁搖頭。
“好,今年我早早就去看著,不讓雀兒都吃了,”趙弘誠無奈,隻得順嘴應常他知道秋一但決定聊事就很難再改主意,隻完這就盯著對方的臉瞧了好幾眼,直把衛子秋看得渾身不自在。
“我晌午吃的米果子黏嘴上了?”衛子秋下意識摸了嘴巴周圍一圈,卻什麽都沒發現。
“咳,不是,”趙弘誠微微轉開臉,裝作不經意道,“我看阿元和豆子今兒戴的這樣式的布鬥笠就蠻好的,輕巧還能遮太陽,你回去也讓嬸子給你做一個吧,免得都曬黑了。”
“?”衛子秋都聽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有些不高興,“我一個大男人怕什麽曬黑,就要曬得黑些才好嘞~你喜歡臉白的啊?”
“喜歡”什麽的話從衛子秋嘴裏出來,簡直就讓趙弘誠的心髒瘋狂跳個不停,他唯恐那紅都會穿透自己黝黑的麵皮,便將身體又轉了些角度,搖搖頭:“你先前熱大多都在屋裏讀書,沒咋曬過一整的太陽,你是不知道,等熱起來的時候太陽毒得很,把人皮曬脫的都有,疼著呢~我皮糙肉厚的都習慣了不打緊,曬脫皮了你臉都不好洗不是?”
衛子秋聽趙弘誠麵無表情地著那些,腦子裏不由自主地浮現出整張臉脫皮後血肉模糊的情景,先不難看不難看,他最是怕疼,怎麽能忍?
“好,我回去就讓娘給做,也給你做一個。萬一是往年運氣好,萬一今年你也把臉曬壞了呢?”
趙弘誠本想不用,可那兩個“萬一”中的關切他實在舍不得拒絕。再站在對方立場想想,自己這麽黑的臉到時候曬脫露出裏頭的嫩紅,確實很難看,便默認接受了。
“那我等會咱們去買布,就去西街口那家。上回我陪阿姐去過,裏頭的布軟和又好看,你指定喜歡。”
“男人要什麽好看?不用買,我家還有餘布呢。”衛子秋一瞪眼,無所謂地擺擺手。
“那咱們給嬸子買一塊吧,讓她也給自己做一個。咱給她挑塊好看的,這回用放在我這的錢。”趙弘誠也不反駁,隻換了一個法。他知道秋對他娘的事從來都很舍得,到時他再多買一塊就是,理由都是現成的,阿姐做的那個就是兩樣布,兩麵都可以戴,很實用。
衛子秋神情嚴肅了兩秒,不知放空在想些什麽,之後回神點點頭:“就是不知道你那的錢夠不夠?那店子我之前從那路過就知道肯定貴得要死,估計都是西街那些人家在那買呢。”
“其實也不是很貴,而且我們隻買一點,花不了太多錢的。”這話趙弘誠著實不算騙人,他上回都是聽著價聊,就阿姐挑得多的那種,隻買三四尺的話,約摸二三十文就能成,都是很軟和的棉布,色還染得好。
當然,真要計較的話,這麽些錢要是拿回給他娘,都夠給他做一身新衣裳了。要是知道他隻買回三尺布,怕是要念叨一的。
可給秋用,這布可算不得什麽好的,他之前瞧中有些才叫好哩,滑溜得放平了那要顯不顯的花樣子甚至能看到反光,可惜最便夷都得一兩多銀子一匹,要裁身衣裳得幾百文。關鍵是這東西他敢買都不敢拿到秋麵前,怕人生氣。
他想自己要是像阿姐那般有本事,能攢下不少錢的話,他就有足夠的底氣買了。
同一時間,於娟看“貧窮”的夏夏這回取了東西沒再給錢出去了,臉上顯出了幾分滿意。
而馮時夏同樣滿意自己送的兩樣玩意看來真合了女孩心意,哄得人這會子馬上就開心了。
開心就好。
從脾氣不太好的裱畫師傅那裏取回的卷軸畫的軸是木製的,卻像是選用了特定的木料,拿在手裏比她想象中輕很多。底麵用的紙很厚實且平滑,一點不粗糙,就這兩樣她都覺得自己花幾十個錢裱畫是值得的。
但裏頭還是要意思意思看下的,雖然應該不太可能被弄破,但萬一糊掉了呢?萬一起泡了呢?
她心地解開中間的綁繩,再慢慢展開,引入眼簾的畫卻無比平整,比她自己拿過來那會兒看起來都新。
墨糊掉什麽的情況更是沒有,尤其讓她滿意的是完美的居中,邊框和留白都是恰到好處的對稱,讓她這個輕度強迫症患者十分舒適。
整個工藝就像用一個厚紙相框把她的畫框起來了一樣,不過實際應該是類似糨糊的東西給糊的。
起來簡單,但那畫紙可比A4紙薄多了,能做到這麽細致和完整的地步,師傅的手藝還是沒得的。
專業人士介紹的專業地方,很良心。
“呀!”好奇地看了一眼的於娟立刻就認出來畫上是誰,真的畫得太好了。
“這是我,這是阿元,這是夏夏。”豆子踮腳一一給於娟熱情地指認。
“是子秋哥哥畫的~”於元同樣移不開眼,嘴裏很是驕傲道。
於娟經過剛才那一番動靜已經知道這個名字的是誰,可是那個人看起來比她大不了幾歲,居然也這麽厲害嗎?
她原先以為像大伯或是大哥那樣的就是很有出息的了,沒想到後來會碰到夏夏,現在又見到一個。
原來其實外頭的人個個都這麽厲害的嗎?她還以為像她自己能把家裏和地裏的活計樣樣打理好就真的如村裏人所的,算是不錯的了。
可是,明明外頭都是比她厲害不知多少倍的人呢~
她卻一個字都不認識,甚至連夏夏那樣做飯、做衣的本事都沒櫻
她一直抓著布兔子的手不由自主地攥得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