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2章 點豆腐
剝了三四斤花生,她估摸著時間到了九十點了,就安排家夥洗漱睡覺。可今,這孩子揉揉眼睛卻不肯配合了。
“夏夏,你每次睡著了都還偷偷起來做好多吃的,是不是?我今不要睡,我要陪著你,我明還要比你先起來,我給你磨豆子水。”
這孩子一旦強起來,馮時夏也沒辦法。她琢磨著今晚還要花的時間,勉強同意了。
不過幸虧孩提醒,不然她都忘記了要泡明的豆子,這也讓她想起來早上剩的還有一半豆漿沒喝完。
豆漿放到隔就會有沉澱,不壞都口感差了,倒了麽又可惜,她琢磨著不如用來試下做豆腐。
做豆腐的步驟她懂,既觀摩過好些影視劇和美食視頻,也親眼見過外婆做過不少回。豆漿煮開,點鹵水成豆花,再壓製成型即可。
這樣做出來的豆腐一般色澤偏黃,口感比較硬,也叫老豆腐。
而另一種比鹵水豆腐要細嫩一些的是石膏豆腐,製成的豆腐看起來也白一些。
在這兩種傳統豆腐製法中,大致步驟還是相同的,隻是點豆腐的物質不同。相對來,鹵水豆腐保留的豆味會比較足一點。
比較現代的豆腐製法中,還有內酯豆腐,通常在市麵上盒裝打包出售,這種豆腐更細嫩,特別易碎,往往用於涼拌和汆湯,豆味會更淡一些。
聽起來做豆腐很簡單,但這邊的豆腐味道都很一般,這就能明要做出一板好豆腐並不是那麽容易的事。
點漿溫度高一點,時間久一點,可能過老,反之可能鬆散不成形。就連豆腐最後的壓製時間都跟口感密切相關,還有豆水比例、添加的凝聚劑的量的多少等細節把控,都是有影響的。
本來這些對於要求並不高的她來完全都不是問題,可她目前的情況是連鹵水或者石膏都沒有,更別內酯。
這樣看起來她還想做豆腐是有些方夜譚,偏她記得以前在化學課堂上聽過的有一個貌似很神奇的方法,用白醋來點豆腐。
她現在就想用這一斤剩豆漿來試試,廢了也不可惜。
豆漿再次煮開後她端開罐子冷卻兩分鍾等降溫,接下來用醋分次少量地攪拌到豆漿中點豆腐。做這一步她比較心,因為豆漿少,她都幾乎用滴的方式在操作。
開始還沒啥反應,她都快以為這個是騙饒,可試都試了,她還是堅持攪拌,過一會兒,真的見到懸浮顆粒,有些出水了,這會兒她就沒有再添加醋了。
勝利在望,她最後把罐子重新端上火加溫了一分鍾的樣子,再攪拌一會,出現了更大的絮狀物,豆水分離明顯,豆花終於有了。
等裏麵的沉澱反應差不多完全,再用紗布濾出了裏頭所有的豆花包袱起來。
要正經做豆腐賣,最後一步是上能濾水的規整模具,上邊壓重物把豆花壓實成豆腐。但她就整的這麽一點都用不上正經模具,直接拿個碗壓上了。
豆腐壓成型需要一點時間,她放在一邊先沒管了,因為大鍋裏鹵的肉和陶罐裏白煮的腿肉都好了。她夾了一點酥爛的豬蹄皮肉給家夥吃,別的在鍋裏沒管,等它們浸泡入味。
煮好的腿肉瀝幹水分後肉質紋路清晰,很容易就掰成塊,但這還不夠,她得把它們都撕成細絲。這是個細致活,別看才一斤肉,做起來也費時。
家夥看著還有活幹,碗都放一邊了,自己去重新洗了手又來幫著撕肉。
馮時夏特別欣慰,本來枯燥的活反覺出一種舒壓感來,那一絲絲完美扯開的感覺對強迫症來特別治愈。
肉絨撕好了,最後一步隻剩下炒製煸幹,全程火,添上適量的油鹽糖醬,翻炒到肉鬆裏的水分都蒸發光,變得金黃蓬鬆了,就可以了。
出鍋的肉鬆倆人嚐了一點,她覺得雖然還是比不上以前買的鬆碎,但肉香味足足的,偶爾一點酥脆的口感也還不錯。而且自己親手做的沒別的添加,衛生又放心。
“夏夏,這個肉肉太香了~今好多好吃的啊!”於元回味地舔舔嘴唇,完全被這味道征服了。
孩果然喜歡,但已經晚了,家夥該睡了,不能多吃了。她也不打算繼續蒸青團了,昨就沒睡夠,這會兒也快熬不住了。
把肉鬆徹底攤晾開等冷卻後裝罐,準備明早再起來處理。
等待的時間她熬好了剩下的那點肥油,倆人便一同洗漱,草草收拾完廚房就回臥室了。一個忘了寫字,一個忘了記賬,倆人幾乎是沾床就睡了,催眠曲都用不上。
村東一間屋裏興奮得怎麽都睡不著的江澄正點燈奮筆疾書,他決定好了,先把明的功課趕出來,這樣爺爺明就沒有理由阻止自己出去玩了。
反正隻要爺爺同意了,他爹娘反對也是沒用的。
半夜起來上茅房的江學亭看到自家兒子窗邊映照出的黑影,整個人頓時都嚇醒了。
揉了半眼睛,湊近了往縫裏看,見裏頭坐著的真是那個從來就不會主動碰書的兒子,怎麽都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可這夢這麽好,他怎麽敢去打破呢?就那麽憋著在窗外守了十幾分鍾才傻乎乎地笑著往茅廁去了。回頭暈暈地看向那個剪影一眼,重新躺上床的時候還覺得頭重腳輕來著。
甚至翻來覆去在床上時不時發出“嗬嗬”的笑,這可把輕眠的胡杏巧嚇得不行,轉頭看去,一切又正常了。
她也以為自己是做不好的夢了,閉著眼睛使勁讓自己睡著,可在她剛閉眼的那一下,身邊的位置又輕了,她感覺到江學亭又起身了?
這人是白日在哪裏喝多了酒不成?
但怎的回來那陣沒看出什麽?大半夜的開始鬧這些幺蛾子了?
自覺找到了理由,見人走路還穩當,也沒再古裏古怪的了,胡杏巧就沒管了,殊不知這旁邊的被窩差點涼了一宿。
這邊睡夢中的馮時夏同樣不安穩,她總感覺自己還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沒做,可從入睡到起夜再到光微亮,她都根本沒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