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4章 肩上的重擔
馮時夏好笑地看著這個大孩子窘迫地落跑,帶著倆孩子又玩了十來分鍾就收線也準備回村了。
路過秤店,她又想起自己手頭的那個簡易平。
雖然倆孩子之前也仔細聽了夥計對秤的講解,再加上耳濡目染地看她用過很多次,可能再教一教勉強也能認秤了。但他們畢竟還,那秤砣一砸可不輕,她是不會讓他們現在來擺弄新杆秤的。
倒是自己弄的平,或許她可以改良一下,除了供客人檢驗重量用,順便也能給倆孩子玩樂。
其實最好的肯定是能直接做出能稱量的平,台秤和托盤平都是比較適合孩使用的,安全性比較高,但奈何那兩樣沒有金屬的話很難達到稱量的目的,而她連想要定製一個蛋糕模具都做不到,更別其他更複雜的了。
所以,暫時也隻能改良下自己原來的那個,至少木頭的盤子肯定比碗帶著輕,而且如果有專業人員加工,以後也不用手提了。
這麽想著,她又拐到上次的木器店,拿出畫紙,簡單“明”了自己要定製的東西。
其實不難,就一個能直接擺在台麵的支架,一根能圍著支架擺動的橫杆,兩個一樣的碟子大的托盤,外加一根垂直在橫杆中心的平衡指針。
怕不心誤傷人,指針沒讓做尖,她準備用墨在指針兩麵都畫出箭頭來。支架正中間還留了一個窗口,這樣便前後都能核準平衡。
找的還是上回給他們做牙刷的師傅,馮時夏感覺對方手藝還挺好的,付了25銅幣定金。
馮時夏要的東西每回都古古怪怪的,但林近偏偏還有興趣擺弄這些,為了不再像上次那樣瞎等,雙方約定了四後交貨。
回到菜市街,馮時夏驚訝地發現屠戶哥已經給她將籮筐整理好了,本來想今去看下給他們寄放東西的人家,哥卻也指著色催著他們走了。
趙弘誠將馮時夏後來買的幾個紙包放好,並把扁擔調整到合適馮時夏的高度,紙鷂放進大背簍裏一起給她掛在後方。
馮時夏看著這副極具挑戰性的擔子,滿當當都快趕上貨郎了。腿不由得開始發軟,兩三個時啊……不是一二十分鍾,她真能挑得起這個一直到村?
但無論如何還是要試試吧?別無他法了。
她除了挑過水,這麽大的籮筐也是第一次挑。
仿著記憶裏舅舅們擔穀子的樣子,一手抓前方的繩結處,一手抓後方最近的麻繩,調整了下肩膀最能受力的位置,起身。
雖然是竹籮筐,可挑起來一點不比一擔水輕,尤其她本就還不能挑滿桶水的。
籮筐還大,行動起來都沒有水桶方便。
她在心底哀嚎一聲,明明之前算算才30斤,由於她的忍不住,這下起碼得有50斤以上,還不包括背簍和籮筐本身的重量。
可水如今她也能擔上三四個來回了,難道這個就一點不行?
趙弘誠看到馮時夏那生疏的動作和駝背的姿勢就覺得不太妙,果然才幾步,他就感覺阿姐已經快不行了。
但對方並沒有放下,隻是微移了下扁擔的位置,繼續往後街去了。
他看著緊緊依在阿姐身邊的倆孩子,皺皺眉,跟範屠戶招呼一聲,悄麽著追了上去。
馮時夏喘著粗氣將擔子停在魚攤前,揉著被壓得青痛的肩膀,一屁股坐在了架在籮筐的扁擔上,都有些失魂。
“喲,啞娘子來了?我這就給你們拿魚,今日還要不要殺?”女攤主比劃下跟馮時夏問道。
馮時夏根本就連抬眼皮的力氣都沒有了,隻微微點了兩下頭,顫著手從包裏掏出剩下的要支付的40銅幣和準備包魚的油紙。
老板動作利索得很,這會兒市場的人也少,兩口子幾下就將魚收拾幹淨了。串好後還將手洗了一番才給馮時夏包好遞過來並退了一個錢過來:“用不到什麽工夫,哪還得要你兩個錢呢?殺魚攏共給一個錢就夠夠的了。”
一個錢也是錢,馮時夏笑著點點頭,準備找個不影響平衡的位置將魚放進去。
“夏夏,魚我來背吧,我能背得動魚的。我還能再背好多東西的。”於元踮著腳用自己脖子的帕子心疼地給馮時夏擦著額頭沁出的汗,並指指早就被他卸到一邊地上的背簍。
馮時夏欣慰地看著眼前的家夥,想了想,沒有過分為難自己,把魚裝進了家夥的背簍,但卻拒絕了他要再往裏頭放紙包的主意。
要走這麽久的路,3斤對這麽大的孩子來,已經是不輕的負擔了,累到所有人還不如累她一個人。
“我也給你背,夏夏。”豆子也伸手從籮筐裏挑了一個紙包,一提卻感覺不是很妙。
馮時夏看著那得有十來斤重的調料包,真是要被肚仔逗笑了。
她摸摸“肚妝的頭,把買的文具那些給他裝上。可沒想到那孩子掂掂自己和家夥的,好像知道被看輕了一樣的,表情不樂意了。
她隻好又給換上了差不多重量的粗鹽包,但她準備走一段再把倆孩子的拿回來自己挑。
給因為分擔了重量而興奮起來的兩個孩子調整好背簍,她也要重新起步了,可肩膀剛觸到扁擔,心裏一下子就有了畏懼,不太敢迎上去了。
之前卸下的那股氣消散了不少,這會兒感覺更困難了。
但她咬咬牙,還是埋頭直接忍痛頂了上去,心裏默念著,習慣了就好了。一百米走了,她就能走下一個一百米、五百米、一千米……總能到的,並不是完全承擔不起的重量。
想想自己莫名其妙地出現在這兒,以後她要麵對的事情可能會遠比今困難。
誰知才走了沒兩部,就感覺肩頭一輕。
搶……搶劫?
這兩個字剛冒出來,她回頭一看,屠戶哥正麵無表情地直接挑起粒子,領頭往城門過去。
欸?
他這是都不要自己的肉攤了麽?
馮時夏想阻止,想自個兒挑,對方卻指指城門並不放手。
到了城門口,屠戶哥還沒有回轉的意思,拉扯一番,她依舊拗不過對方。
出城時守衛們都對她友好地招呼著,她又不好意思在擁擠的城門口礙事,隻得依了哥的意思出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