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都是因為你
“不是給二叔的,是我給娟子姐的。你吃了娟子姐就沒有了。”於元再次表示拒絕。
被當麵打臉的倆父子,大的假意咳嗽了兩聲,的卻氣得不行:“給我姐的也是給我的,家裏的吃的都是我的。”
“二哥,你都吃了好多聊,怎麽每次都不給娟子姐留點的呢?”於元歎了口氣出這句話,猶豫了下背過身從油紙包裏取了一個包子遞出來。
“誰稀罕你這一個,不給就不給,沒臉皮住我家的屋子吃我家的飯那麽久,現在還這麽氣。以後你大哥成親就不要你了,我爹娘也不會要你的,我才不準你來我家,哼!”於榮伸手“啪”地就將那個包子重重打在霖上。
於元顧不得手上的痛,對於榮的表現完全驚呆了。愣了一會兒,才萬分心疼地撿起已經沾了灰的包子拍了又拍,無措地站在一邊反駁:“你騙人,胡!”
於平也沒想到兒子能做出這種事和出這種話來,當下就大吼著要教訓人,於榮被嚇得滿院子哇哇叫地跑,最後引了方氏出來。
得知前因後果之後,方氏一句話也沒訓斥兒子,倒數落起於元的不是:“阿元,雖榮仔比你大半歲,但其實跟你也大不了多少,娟子都多大了,她哪還饞什麽吃食?再,就算你給了娟子,反正娟子也是要榮仔吃的,這可是她親弟弟,你直接給了榮仔不就鬧不出這麽多事了嘛。”
“再鬧也不能把好好的吃食扔地上,你總護著他,他才養成這個性子。還有,什麽不要阿元,你一個娃子知道什麽?”於平還是瞪眼看著被方氏護在身後的兒子。
“我才沒有胡,我就是聽你和娘的。別人家都因為傻子不要跟大哥成親,還要把他送我們家養,娘就不會養他的。還不會給大哥……”於榮委屈萬分地賭氣道。
“你還?!”於平抄起一旁的掃帚就要抽過去。
被兒子大白揭穿私房話的方氏也直嚇得去堵兒子的嘴,左右牆頭瞧瞧,忙把人搶進了睡屋,砰地關上了門。
於平無奈,扔了掃帚訕訕地走到於元麵前,看那孩子有點呆呆的傻住了,手無意識地還在搓著包子皮,忙搶了包子去灶房舀了水衝洗了兩三遍,才遞回給於元,抓住他的手安撫道:“阿元,可別聽榮的,他就是胡的。阿長才沒有不要你,他最稀罕你了。”
“嗯,我知道的,”於元神色淡淡地低低應了聲,沒再什麽,抽回手重新攏好包子,就衝於平告辭了,“二叔,二哥不要這個包子,那我去找娟子姐了。”
“去吧去吧。”於平在心裏歎口氣,看看門關得緊緊的屋子,忽覺一陣頭疼。
於娟有點後悔自己沒穿蓑衣出來,後背因為彎腰都淋得快透了,中午要吃的菜她早就摘好了,隻是看著地裏有點積水了不免又忙著挖排下。
聽到喊聲的時候還愣了下,爹剛從田裏回來,應該不會出門,不可能是娘,更不可能是於榮,轉身看過去,卻是一個矮棕樹似的人正慢慢踩著泥埂往上邊來,時不時還因為穿著不便和腳下打滑踉蹌下。
她一下子就知道是誰了,忙收了東西喊住不讓人上來,自己往下去,扯了冉平地一顆能遮雨的樹下。
“你咋找這來了?大哥又走啦?你在家等我啊,不然有啥事就讓爹跟我,我就去西頭找你啊。路上沒有摔到吧?”於娟嗔怪地給於元抖抖蓑衣上的雨水。
“沒有,”於元搖搖頭,遞上一直護著沒怎麽打濕的油紙包,“我來給你包子的,榮仔跟我要,我要給你吃的,我就送來了。”
“大哥買的?你留著自己吃啊,姐不要,”於娟擺擺手,隨即想起上次去院子看的場景,“院子裏曬的柴火和幹菜今日收起來了沒有?可別都淋濕了。”
“大哥都收好的,”於元點點頭,還是把油紙包往外推,“我還有的。這是給娟子姐的。”
於娟聽著了,接著塞過來的紙包默默沒話。
於元本想著回家了,可話到嘴邊又換了另一句:“娟子姐,大哥,大哥是因為我就不能成親嗎?”
“誰的?”沉默中的於娟大驚失色。
“就是,就是很多人的。”於元兩隻手揪扯著。
“他們亂的,才不是因為阿元。我聽爹娘了,都是因為別人不好,他們就想要很多錢。那種人家,我們才不想要大哥跟那樣的人成親,對不對?”於娟想想用自己朦朧的想法跟於元解釋了。
於元似懂非懂地遲疑著點點頭。
“阿元這麽聽話懂事,大哥以後找的嫂子肯定很喜歡阿元,也會對阿元好的。”於娟緊緊盯著於元的眼睛,大聲地給對方聽,也給自己聽。
感覺隻要她這樣認定了,事情就肯定不會變壞的。
“那我家沒有床給她睡了,隻要她不來我家裏住,我以後也給她包子和糖吃的。她生了娃娃我也對娃娃好的。”於元如是保證道。
於娟頓時不知該如何回話了,忍笑著揉揉於元的頭。
沒想到阿元還這麽認床呢,家裏的床都不許別人睡的。
一個人在收拾整理東西的馮時夏發現一不見,整個院子真是大變樣,除了柴火和多出來的東西,屋子裏的花都被換過新的了,後院的幾條路也被清理得幹幹淨淨了,再不會下一腳就可能踏進的是積水坑了。
不僅如此,廚房還剩了十幾個包子,多了些雞蛋、花生和碎米,後棚也堆了高高的兩摞草,特別紮實。
她這時有點懷疑,坡上那段是不是也是家夥家人清理的,因為好像幾乎沒見其他村人往那條道上走過。
看來他們家人確實不是完全不管孩子,還是定時有買米糧回來,隻是,種類比較單一罷了。也有在照顧孩子的生活,隻是沒法那樣及時全麵。
笸籮裏的麥子和豆子是撒了水的,盆栽的薑蒜也是,孩兒都有好好給她照看著。
馮時夏不知道孩冒著雨是去“肚妝家了,還是別的什麽重要地方,這連續好些了,他每都要單獨出去一陣。
雨勢雖然沒有明顯變大,但還是不能淋的程度,她安靜地坐在堂屋門口剝花生,偶爾戴上鬥笠到院門口瞧一會兒。
今好像等得格外久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