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真的會回來嗎?
孩一整個上午往山道跑了十來趟,每次回來都沒有什麽好臉色,越發沉默不語的樣子讓於長很是難受。
大中午的該回去吃飯了,他不由分地將人從後山帶回了家。
於元趁大哥去放東西,偷偷將油紙包裏的餅子空出來倒進碗裏藏到櫃子裏,夏夏不在,他都不想吃了。
把花提到堂屋,他仿照夏夏原來擺的樣子想做個一模一樣的,可是有一兩種花沒有摘到,還有葉子都摘得不對。
懊惱地跺跺腳,覺得自己有點沒用,他跪坐在長凳上換好花之後便安靜地伏望著山頭的方向發呆。
夏夏還沒有回來,黑了就會回來嗎?
啞婆婆肯定不會騙他的吧?
夏夏是會回來的吧……
不經意從側門經過的於長見得這一幕,心都被揪得生痛。
為了哄孩,中午特意煮的幹白米飯,櫃裏的碎白米袋已經滿當當比上次他帶回來還多,他也不知道裏頭是否還有自己買的那些,不過他敢肯定旁邊那袋精白米不是他家裏原有的,便取用了自己昨日帶回的。
家裏還有兩條未殺的魚,問孩得知是二毛給的之後便決定煮了,想著自己差勁的廚藝和昨日孩告訴自己怎麽做韭菜炒蛋的。
他幹脆也問了阿元,那女子果然不止一次做過了,從殺魚開始,連魚肚子裏哪些不要的、哪些要清理幹淨的以及哪些可以留的,阿元都一清二楚。
隻是得知要先用酒和薑絲泡一下,之後還得用油煎一下,最後才能煮後,他不免為這道事前準備已經超過魚本身的花費的菜而咂舌。
他大概了解為什麽自己做菜會那麽難吃了。他以為的一道最簡單的煮魚就有這麽多講究的工序,更別其他的菜了。
這女子光在灶台上擺的瓶瓶罐罐就有十幾樣,油有豬油、菜油和香油,醋有米醋和陳醋,鹽有粗鹽和精鹽,其他還有酒、糖、幹辣椒、薑蒜和好幾種別的他認不出來的幹藥材、醬料,更別櫃子裏的了。
這些做飯的配料比他家現有的菜種類還多,比他家最好的時候備的東西還齊全。
魚湯煮上,孩又不出聲了。
“大哥回來,阿元不高興嗎?”於長太希望將孩從那種情緒裏帶離出來,不由自主地了本不想開口的話。
孩慌張地衝自己搖搖頭,可還是抿嘴不話。
“那吃過飯後怎麽阿元都不愛話了?是跟豆子吵架了嗎?還是有什麽大哥不知道的事?誰欺負阿元,讓阿元不高興了?”他覺得若是女子真的離開了,那他應該可以知道這所有的事情了。
“沒有的,沒有吵架的,沒有人欺負我,也沒有不高心。”仍舊是否認,甚至還帶上了假笑,好在終究是話了。
但孩依然沒對自己提及那女子的事情。
“那阿元晌飯還想吃什麽菜?大哥給你做。”不管會不會,於長覺得先哄人比較要緊。
“蛋蛋。”
可惜得到的是完全沒走心的答案,若是之前,阿元最喜歡的是蛋,他毫不懷疑。可到了現在,孩吃過不少更好吃的菜之後,他最喜歡的還能是蛋?
但阿元似乎也沒有再開口的意思了,於長隻得應承了做蛋,做了兩個煎蛋。
最後一個青菜他也少見地用油炒了,還加了阿元要放的大蒜碎。
他提醒自己下回還得帶點油和薑蒜什麽的回來,什麽菜裏都幾乎要用到,難怪那女子還特意開了一塊地來種,隻是,起碼也要好幾個月才能種出來吧。
女子原來竟打算要呆那麽久的嗎?那為什麽現在突然又離開了呢?
今日這頓午飯差不多是於長做飯以來味道最好的一次了,可就算這樣,倆人都吃得有一搭沒一搭的,氣氛有點凝重。
“下午大哥要去田裏幹活,你跟大哥去還是要找豆子玩?”於長終究是不忍立即就揭穿讓這孩子麵對。
或許等晚上,他們能再好好談談。
“我還要找豆子的。”
意料之中的答案。
於長摸摸孩子的頭,洗好碗,準備將今日打的和原先晾的大塊柴劈好再曬,免得幹了再劈費勁。
他以為孩子會馬上出去,誰知對方竟搬了方凳和矮凳,就坐在正對山頭的堂屋門口裏寫起字來,除了偶爾抬頭看一眼對麵,其他時候都很是認真的樣子。
於長過去看兩眼,見還是昨日寫的那些,便撿著自己認得的教了幾個,阿元讓他慢慢地寫一個,他便心翼翼捉著雞毛歪歪扭扭地寫一個。
他自己都有點捂臉,這種程度甚至還不如阿元用雞毛寫得好。
這樣以後還怎麽讓阿元服氣?
他心裏沉重地想,不定等一年過去,他都比阿元認的字要少了。
這可真是件難堪的事情。
差不多兩個時,他劈了兩百斤的木柴,教了阿元十一個字,蛋、糧、米、麵、菜、油、鹽、糖,沒按著書上的順序來,主要怕教別的,沒自己在一旁提醒孩兒容易忘記。
“大哥,我的名字怎麽寫的?”
這是孩主動發問的第一句,於長仔仔細細將倆饒名字都教了。
“我和大哥的名字都隻要寫好少的,一下就寫好了……”
孩絮絮叨叨地自自話著。
馮時夏出城後,連之前那種等待的車都沒見到有,她隻得自個兒邁開腿往回趕。
好在走了十幾分鍾後等來了一輛路過的驢車,中間搭了一段路,差不多一個時後回到了後山。
一到路口,她就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回頭看看昨“學委”爬過的還帶著泥土痕跡的高大樹木以及還在原處的那片口哨葉子,她才確信是這裏沒錯。
隻是,她就出去賣了個蛋糕,哪位好心人就把路給清完了?還是正遇上村裏修路了?
她沒敢直接走到自己起頭那兒,探到半路望下去,發現這一段都清好了,還被簡單平整了一番。
這辦事效率,可太高了。
對比自己忙活了一周,攏共才拔的三五米距離,不禁汗顏。
從半坡心著溜進林子,她疾步往老饒院子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