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你喜歡的
“阿元,今日吃的兩條大魚是你和夏夏抓的嗎?”大毛踟躕了好久,才借洗手的機會蹭到於元身邊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不是的。大魚也是我和夏夏在那裏換的。大毛哥,我還不會抓魚的,沒有你和二毛那麽厲害。”於元指指大夥都已經明白的那個方向,麵上有些慚愧。
“啊,”大毛似是鬆了一口氣,又接著道,“那我和二毛會抓魚,你和夏夏以後想吃的話,就跟我們吧,我們給你抓。不過,就是現在這個時候我還抓不到這麽大的。”
一旁的二毛跟著點點頭:“我家還曬魚幹的,這次的全給貴寶了,下回有了也拿給你吃。夏夏什麽魚都會做,魚幹肯定也能做得特別好吃的。”
對於這一點阿元倒很認同,但他出門這幾趟也不是白出的,他已經明白如果自己想要什麽,那都得用錢才能換到。
他的袋袋裏還有好多錢的,他們已經能自己做包子了,這些錢都用不上了,那拿來給夏夏換魚,好像也挺好的。
“魚幹好吃,夏夏做的魚幹肯定最好吃。”貴寶趴伏在條凳上踢踏著慢慢恢複知覺的雙腳,又開始吸溜著口水邊認證。
“那我拿錢錢跟你們換。然後二毛你就也能拿我給你的錢錢跟別人換東西。這樣,我們就都能有新的東西了。”於元跑到睡屋找來自己的袋子晃得叮當響。
豆子也很想摻上一腳,因為他的大哥老是抓不到魚,還沒有二毛厲害:“我也有錢,我的錢阿元給我管的。到時我也給你,二毛,你教我抓魚啊。”
被高度讚揚且受寵若驚的二毛完全反應不過來。
大毛對這個要求卻有點為難,畢竟聽二毛,李金豆的爹娘管得他很嚴,平時都不讓走太遠的,更別下河了。
江澄等看到於元真的也有個一模一樣的錢袋,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心裏憋屈得很。而且他們的話題好似根本就沒他什麽事兒了,他難受:“我都是二毛老大,我也會抓魚啊。李金豆,你怎麽不讓我教你?”
“你會抓魚?那你抓過幾條啊?你抓的魚在哪啊?我怎麽沒看見啊?還有,我現在還不是很喜歡你,我不想讓你教我。”一點同凳情誼都沒培養出來的豆子翻了一個白眼,矢口拒絕,直擊人心。
江澄氣結,十分無力地看向二毛。二毛看向大毛,大毛搖搖頭跟豆子了實話:“你爹娘不許的,我不能教你。”
這下,輪到豆子氣結,拉著於元賭氣就要走開。
二毛見狀忙拉住於元道:“我捉給你,不要錢來換。”
大毛立刻也跟上對李金豆表態:“豆子,你想吃的話我們也捉給你。”
豆子的氣突然又被壓下去,感覺什麽好像都是他不好了,隻能泄氣地看向於元。
“不,要換的。錢可以換米的,二毛,你不想要換米了嗎?”於元想起哥哥上回有給自己留錢以及二毛他們那因為沒有米可以吃去抓魚就被他們爹趕出來,他變得堅定起來。
大毛發現他一下子根本服不了阿元,隻能換了一個思路:“阿元,夏夏喜歡什麽啊?”
“夏夏喜歡種地,喜歡做衣服,喜歡寫字,喜歡做飯,喜歡換東西還有喜歡花。”這些,於元都能一一掰指頭數清楚。
大毛排除自己幫不上什麽忙的幾樣,地這會兒該種的都也種了,大多是澆澆水拔拔草而已,便立刻有了想法:“夏夏請我們吃了飯,那我們去給夏夏摘花和看看地裏有沒有草要拔吧。”
二毛點頭附議。
江澄皺了下眉頭又覺得自己是該這麽做的,畢竟爺爺也常,如果別人待你好,你在自己能幫忙的範圍內也應該盡量回報別人。
貴寶的腿腳已經活動開了,歡喜地拍著手迫不及待催著大夥趕緊去摘花。
豆子無所謂,他隻打算跟著阿元,幫夏夏的事他也都願意去做。
於元想了想早上看到地裏的草,夏夏拔了一些,可還有好些沒拔的。還有,自己已經很久沒給地裏澆水了,雖然哥哥不用經常去,可那些菜和糧食好幾沒喝水了,肯定也是不行的。
“地裏有長草了,我還要去澆水的。”
著,他一把抓起自己以前用的水桶和瓜瓢,宣布提議通過。
貴寶再一次見識阿元奇怪的大力氣,已經沒有什麽別的想法了,隻乖乖地自己挑了個籃子。
“我是老大,我來拿。”江澄見阿元這動作,隻上手就奪了桶過來,要求自己來拎。可手腕下墜的那一瞬,他咬了咬牙。
“阿元,我力氣大,也能打水。”大毛如是,二毛也躍躍欲試。
於是,正在廚房和著各色麵團的馮時夏,隻見呼啦一陣幾個孩子進來將廚房裏的兩個水桶空出來,又呼啦一陣提著桶走了。
“夏夏,我和二毛他們去地裏。你在家乖乖等我哦。”走在最後的於元如是拍了拍她的手臂。
這情境,一如以往的熟悉。
“援夏分隊”就此出發了,隻剩下馮時夏一個人在灶間淩亂,跟出門口,見孩子們提籃子的提籃子,提桶子的提桶子,浩浩蕩蕩就出了院子。
去山裏玩了?還是去河邊玩了?
她倒是想囑咐他們幾句安全守則,或者讓他們早點回來吃點心,但卻也隻能張了張嘴巴無力地看著幾個身影遠去。
家夥終於不是一個人了,他已經能跟這麽多同齡孩子打成一片了。
這不是她一直期盼的嗎?
為什麽她心裏還是湧起了難以言的不情願?
是她太過貪婪了吧,既盼望他能健康成長、開心,卻又自私地想把他圈在自己身邊多一會兒。
什麽時候,她居然生出了這種妄念來呢?
她一個比這些孩都要大上一輪的成年人了,怎麽還跟他們競爭攀比著“誰跟誰最好”的幼稚遊戲呢?
孟氏沒有忽略馮時夏轉頭進屋那一瞬間的落寞,對這孩子表現出的這一係列不同常饒行為略有了些猜想。
本來洗好碗就打算即刻回去的她,又坐回到灶台前默默地整理起角落的柴堆,心照看著火。
反正家裏也沒有特別重要的事要忙,幾隻雞晚點再喂沒什麽,地裏的活計一下午不幹也沒什麽。
她這個孤零零的老婆子,好似頭一回偷上了一點難得的清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