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靠運氣
孟大勇白沒在,等下市去城門巡視時才拿到那兩大包糖塊。
“孟隊,啞娘子給你遞的啥啊?上回是筍,這回咋還用油紙包了呢?”吳二賤兮兮地湊上來要瞧。
“你們咋就這麽收下了呢?白拿人東西幹啥?”孟大勇橫了人一眼,本來不想打開,但看旁邊幾人隔一丈遠都一臉興味的模樣,真不開,估計這幫人私下嘀咕什麽的都有了。
“孟隊,這就冤枉我們了。那啞娘子又不會話,我們也是猜半才明白她意思的。她趕時間,我們也得值守,真沒辦法推來推去的。再了,啞娘子肯定也是感激孟隊你上回幫她啊。人家好心好意專門來表示一番,我們怎麽好冷麵拒絕,這看起來也不是金子銀子啥的貴重東西。”代收了東西的守衛有點兒委屈。
吳二倒不開口,就光盯著孟大勇的手,他是真好奇,連入城費都差點交不起的啞娘子,現今居然還提了一看也不便夷紙包送來。
規整的紙包打開,孟大勇一眼就認出了是什麽,正正是上回自己怨念著沒買到的糖塊,他嘴角微微上揚。
“孟隊,這是啥?”
“糖塊。”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就算他不,等會他們也會嚐出來。
“蛤?啞娘子咋知道你愛吃甜口的零嘴啊?”吳二有些呆,驚訝地提了音量,他覺得自己捕捉到了些不尋常的味道。
其他的守衛聽到這話,八卦的耳朵豎得高高的,個個擠眉弄眼笑嘻嘻。
“她哪知道?哼,我這點事不就你們這些冉處傳?她是正好在集市上賣這個。”孟大勇冷哼一聲打斷這群人腦子裏翻飛的思緒。
“哦,哦,我也聽上回啞娘子來賣吃食了。別看她模樣,人都生了兩個男娃娃哩,她算數比好些讀書人還厲害。”一守衛順嘴將各方聽來的消息得明明白白。
“問你今兒個城裏進了什麽車馬你半想不起來,這等閑事你倒打聽得一清二楚,”孟大勇斜睨人一眼又向幾人攤開紙包,“吃不吃?”
吳二慶幸自己沒再多嘴什麽了,這會兒舔著臉討好道:“都是啞娘子給孟隊的,我們咋好意思吃呢。”
話是這麽,吳二的眼睛還是不住往紙包上瞟。來,他也隻十幾歲的人,正長身體,衛所裏那點飯雖然不至於讓人餓肚子,但總還是吃不飽。
大夥平時都是從街麵上買點粗麵幹餅子揣懷裏,值守時趁去解手的空檔咬上幾口。
年紀沒經驗的新兵蛋子,還有半夜餓醒來填兩口的,窸窸窣窣的,差點讓缺老鼠給打了。
所以,哪怕他們已經不跟娃子似的饞零嘴,也嘲笑過孟隊愛甜口,但真有得吃,他們也不是不心動的。
“眼珠子都快黏掉了,別囉嗦,趕緊的拿,吃完繼續守好入夜這一班。”孟大勇頗嫌棄地對吳二沉聲道。
“嘿嘿~那咱就沾孟隊的光了。”完,吳二立即上前兩步,利索地兩種口味各拿了一塊。
其他幾人心裏對啞娘子做的吃食也是好奇得很,學著吳二都各拿了一塊。雖然這兩大包份量不少,得好幾十塊,可也架不住他們隊人多。按孟隊的為人,他們隊必定人人有份的。
所以,哪怕指節大的一塊也就將將能嚐個味,也沒有人多拿一塊。
“啞娘子這手藝還真不賴。這糖塊香酥得很。”
“我吃著也比那點心鋪子裏賣的東西不差了。”
“難怪孟隊跟娃娃似的愛甜口的,我覺著要是這,我也挺喜歡的了~”
“兄弟,你今晚要守大夜了,嘖嘖,別問為什麽。”
“哈哈哈~”
孟大勇嚼著嘴裏頗合他胃口的花生糖塊,覺得自己的運氣還真是不錯,這誤打誤撞地就能給自己解決一個大問題,畢竟蜜棗那口感還是軟乎了些。
馮時夏撿起已經第二回被吹落在院子裏的帕子,想想以後還有很多衣物要晾的,恨不能自己立馬能做出衣夾來。
但目前還是不現實的,她削幾個木片,切個口子夾一下倒是可以。
堂屋前多的那個明顯的被鬥笠罩著的籃子她一掀開,裏頭是上回家夥帶回來的那種圓狀葉片,裝了大半籃子。葉片上頭壓著的碗裏還有兩個巴掌大的這種蒸餅。
“啊,是娟子姐給的,她今早要給我送的。”於元頗自然地對疑惑看來的夏夏回複。
見孩沒有異樣,看來還是他熟悉的人送的,不知是不是“肚妝。
臥室裏兩狗聽著動靜已經叫喚起來了,“來了”“來了”,馮時夏應聲著心地打開門往裏推,上回黑狗摔了個大屁蹲,她都還記得輕輕楚楚的。
“哇哇~哇~”
這幾黑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地學習著走路,雖然還是摔,但真是越挫越勇,完全不帶怕的,一個字,就是——衝!
高頻地擺動著它筆狀的短尾巴,衝過來嗅完馮時夏的腳之後,又滾去於元身邊轉圈圈了,半耷的耳朵摔得一顫一顫的。
“黑豆!你在家乖乖的了嗎?哈哈~別舔,癢啊~”於元不等放下身上的背簍就蹲下身去安撫慰問被留守的可憐了,嬉笑著躲避黑豆的舌頭“攻擊”。
本來還帶上些笑的馮時夏在徹底推開門的那一刹那,臉有點僵。上回鋪的稻草回來看還勉強算整齊呢,今日這滿地草屑又是啥啊?
不是已經訓教——成功了嗎?
待她將散落在各處的稻草清理好,她才明白“革、命尚未成功”,或者根本沒有起色。
一夜回到解放前。
黑狗的食碗還有它們的水碗都被掀翻在地,一個從門口滾到了床尾,一個馮時夏是實在找不到了,順著沒幹透的不知是水印還是什麽的,從床底掏出來的。
她留給黑狗玩的那個麻繩球也是從床底拿長棍撥出來的。
而除她引導的路徑範圍外,明顯的尿尿痕跡,床尾有一處,簸箕裏有一處,簸箕外有一處,後門還有一處,全是黑狗做下的。
不用懷疑,每處都有它滾帶過去的草屑和爪印,活脫脫的證明。
還有,大狗身上那件棉衣零亂狼狽得,一看就知道黑狗又去拱奶了。
好在大狗看樣子還是很乖的,守禮持重得很。自從綁腿後把它安放在簸箕以來,除了偶爾起身在附近走兩步,其他時候都是乖乖躺著。
生理方麵更是乖,如果她在附近,大狗都會叫喚幾聲。再加之馮時夏盯得也緊,基本沒有亂來過。
從這兩回的出門來看,大狗已經基本建立起稻草、陶罐=廁所的基本意識了,雖然還不是百分百能定點,她已經覺得很可以了。
將表現好的大狗轉移到籃子,簸箕洗洗晾了,馮時夏也將搗亂的蠢狗晾在一邊。
“你看你,不乖了,夏夏就要不喜歡你了。到時不讓你呆在家裏了可怎麽辦呀?你就隻能一隻狗了,你知道不?”於元覷著夏夏的臉色聲跟黑豆警告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