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還好我跑得快
馮時夏趕時間,飯菜便做得簡單,要不是得給奶狗熬米漿,她都不準備煮飯,直接吃早上蒸的野菜窩頭就好了。
既然撿了蘑菇,午餐便炒了一大盤最常見的那種整體淡黃棕色,菌蓋內凹的蘑菇。配上蔥薑蒜末炒了,肉厚質嫩、味鮮香濃,且潤滑爽口。
其他不常見的她都沒動,畢竟很可能價格不便宜,她暫時需要盡可能多地用它們換錢來生活和還債。
這裏就在山腳下,想吃的話等下次撿了再自留些嚐味道就校
一個菜還是太簡單了,再加青菜也清淡,她幹脆再炒了盤雷公菜。畢竟這東西好像這兒的人都不吃,那除非她做了現成的菜去推銷,不然帶它去縣城肯定滯銷,又沉得很。
目前她還沒那麽多精力考慮這麽好些,幹脆還是曬了處理,反正幹貨不論到時拿來賣還是自己吃都校
因為費事,雷公菜就隻挑撿了少許雜質少的,就這少許她都洗了好幾遍才清理幹淨。同樣的配料加上些辣醬和剁碎的醃菜炒了,酸辣下飯得很。
從家夥嘬著嘴吸溜個不停還是往那菜碗裏伸筷子來看,這個新鮮菜還是很得他的喜愛的。
確實,滑滑嫩嫩、酸酸辣辣的,任誰都應該不會出個“難吃”來。
等她給狗子換藥又重新安排好,收拾了隨身要帶的東西,她便準備帶著家夥趕緊往縣城趕了。
豆子急急忙忙幾大口扒拉完稀飯,嘴裏的都還沒完全咽下去,就含糊著跟桌上詫異的眾人:“那我去阿元家了。還有,娘,姐,別來吵我們哦,我想多玩一會,黑我自己知道回來吃飯的。”
“你知道?我看你就一點兒也不知道。好多次我和娘喊你幾遍都不走。”金花翻了個白眼,豆子這破脾氣真是這一個月就長起來了。
“我知道,我就知道,我這回肯定知道的。”豆子強完就跑走了。
“爹娘,你們也不管管,豆子都啥樣了?”金花嘟嘴。
“啥樣?不還是那傻樣嗎?多玩一會就多玩一會唄,咱家又不缺他做事。”李金樹幫著辯解道。
“讓他玩玩吧,反正就在近旁,隻要他每能高高興心,爹就挺樂意的。”李全林如是,筷子也沒停。
桌上其他兩個女人都沉默著沒有表態。
剛要出發的馮時夏被家夥一把拉住,正想著是不是落下什麽東西了,瞬間被院門外衝進來的一個身影抱住大腿了。
“夏夏,還好我跑得快,也帶我去啊。”
那仰望的臉龐滿滿都是期待和興奮。
接著,就見倆孩手拉著手,一副要一起出門上幼兒園的架勢。
納尼?
“肚妝不是也要跟著去縣城吧?
“阿越?帶肚仔一起?我們三個人?”馮時夏再次確認。
“夏夏,肚仔好想去的。我上次都答應他了,可是忘記了。”於元覺得自己答應了就要做到。
“是啊是啊。”豆子點頭附和。
“我不能帶他去,我沒辦法跟他的家長溝通啊。”馮時夏扶額,而且兩個孩,她會看不過來的,縣城人多,萬一照應不到發生什麽事就糟糕了。
“豆子他不要人背的,還能給你背蘑菇。”於元指指夏夏的大背簍。
“對啊對啊。”豆子點頭如搗蒜。
完全的雞同鴨講。
馮時夏明白如果不帶人,她要麽不商量,帶著家夥直接就走;要麽就得給兩個孩子解釋好。
但她卻沒時間再在這上麵耽誤了,十幾斤蘑菇要賣出去不定得花多少時間呢。她是既不希望原樣再背回來,也不希望到時摸黑走夜路回來。
唉,走吧走吧,反正他經常在這兒和家夥也是一呆一下午,吃飯才有人來喊。他們盡量趕在黑前回來便是。
她什麽都沒再,糟心地一揮手示意人跟上,便大步跨出院門了。
好要幫忙背東西的豆子最後還是空手走了,因為馮時夏也不差他分擔的那點重量,她差時間。
家夥的背簍讓他倆輪換著來就是。
從沒出過後山的豆子那個興奮呀,恨不得把眼睛分出幾個來。明明一樣的樹,他要指給阿元看,“好綠”;普通的花,他非特別好看;就連林子裏“嘶嘶”的蟲鳴,他都覺得格外動聽。
之前還有些鬱悶的馮時夏,見著他這番異常興奮的表現,不禁好受多了。
就算今日白白受累跑一趟來回,能讓這孩子開開眼界,也就認了吧。
就純當自己負重鍛煉順便去赴約了。
哪怕家夥現在又開始教“肚妝《上學歌》了,她都覺得尚能忍受。
這會兒的路麵隻有一點點軟了,並不會再輕易沾上滿腳的泥,這讓這趟旅程還稍微正常了些。
她已經準備要走三時的路,結果在上次休息的那塊石頭不遠,不急不徐使過來的騾車拯救了她。
是完全沒想到這個點還有往縣城區的車,而且還是上次那輛。
馮時夏衝再次在她身旁停下來的老人微笑點點頭,幸而這次上麵本就隻三人,他們三人加自己的行李摞一摞是能坐得下的。
豆子也是生平第一次看見騾子和坐騾車,緊緊抓著阿元的手既害怕又興奮。嘰裏呱啦地一堆問題根本就沒停下來過。
當騾子拉著車再次行動起來,他還伸手勾緊了馮時夏,隨著車體的晃動而眼神發亮。
原來出門真的這麽好玩兒,難怪夏夏和阿元經常要出來。
因著路還軟,車子行走得並不快,悠悠地花了快一個時才到的縣城。幸好孩都不收費,哪怕她帶了兩個。
剩餘三個銅幣交了兩枚進城,沒有狗狗需要照料分心,她直接帶著人排的隊。
雖之前還興奮得很,真到了經常聽阿元起的那座高高的牆下,看著周圍來來往往好多的人和拿著棍子守門的嚴肅守衛,已經顧不上對周圍各色牛馬和拉車的讚歎了,在車上話都停不下來的豆子,任性地跟阿元堅持調換了位置。
他要站兩人中間,得牢牢反捏住夏夏的手他才安心。
如同一隻剛剛從冬眠醒來的鬆鼠,心翼翼地時不時從自己安心的洞穴重探出頭來觀察周圍的環境,一有風吹草動就又“嗖”地縮回去躲起來。
馮時夏看著陌生的站班守衛,一拍腦袋想起,家夥掉牙那中午過來,這兒也不是那個高個子帶的隊。
隻是自己特意給他多帶的一份糖塊這次送不出去了。
當班的守衛見一娘子對著自己發怔,臉都紅了:“這位娘子,進城的話請快著些,後邊還有熱著呢。”
豆子見這個凶巴巴的叔叔發話了,忙扯了夏夏往裏走,生怕對方做出什麽可怕的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