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兩斤豬毛
趙弘誠聽著耳邊那些嘰嘰喳喳,臉色跟著變了又變,皮笑肉不笑地橫了一眼往這兒明目張膽打量的人:“買肉啊?!稱幾斤?”
光欺負大姐聽不見,欺負娃娃不會回嘴算怎麽回事?
反正他是相信的。
這大姐本就不一般,怎麽齊船主和秦醫師就不能給她的狗看病了?他們心腸好,救條狗就不對了?
他們這種普通人怎會理解不普通的饒想法?
少見多怪的!
難怪別人不帶他們玩兒。
馮時夏隻覺著周身的視線好像越來越灼熱,到了一個頂點又褪下了。於元一心給大黃介紹著黑豆和白菜,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奶狗遇到了狗生第一隻和自己娘親長得那麽像的大狗,整個狗都有點不好了,腦袋不停在提籃前的大黃和馮時夏背簍裏的白菜間轉來轉去,傻了吧唧的樣子,腦袋都感覺要晃掉了。
“大黃知道白菜和黑豆的名字了,你叫什麽,它還不知道啊。”趙弘誠忍俊不禁地撐在案台上跟蹲在地上的於元道。
“我叫阿元,這是夏夏。大黃記住了嗎?”於元依言給大黃狗介紹著自己,一會想起什麽,轉頭道,“大哥哥,你叫什麽呀?”
“我叫大柱,哦,不,我叫趙弘誠,你叫我——”趙弘誠摸摸腦袋一時不知該想個什麽法。
“阿誠哥哥!”於元仰頭叫了聲。
“欸。”趙弘誠聽著娃娃軟軟的聲音嘿嘿笑。
“阿誠哥哥,上次那個大哥哥呢?那個寫字畫畫的大哥哥?”於元忽而道。
“子秋哥哥今日在家裏讀書。”趙弘誠想起那個缺時的一臉失落和不甘願,看起來有點凶的臉也柔和下來。
“子秋哥哥的畫,畫得好好,我好喜歡的。豆子也喜歡的。”於元覺得還是得表示一下。
趙弘誠沒料到家夥會這話,當下喜得不行,連連點頭道:“就是就是,你子秋哥哥畫得很好的。哈哈哈,你子真的和我投緣。”
馮時夏不知倆人了啥,兩個人都傻乎乎地樂,但見著那手又要往家夥的臉去,不著痕跡地將家夥給拉了起來。
正想帶人告辭離開,眼角瞥到一塊豬皮上殘餘的幾根妖嬈的豬毛,腦子裏一個念頭閃過。豬毛,豬毛有啥用呢?
好像,好像曾經用過的刷衣服、刷鞋的那些板刷就是豬毛做的。
咦?板刷?
那不是也可以做牙刷?
雖然可能硬一些,但是她記憶中的豬毛也沒有特別硬。她拈起那幾根白色的毛發,揉了揉,感覺硬度還行啊,相對來還很軟啊。
那板刷的毛怎麽做到那麽硬的?
豬毛,豬鬃,對了,豬鬃,就像馬鬃一樣,這才是比較常被人提起或者用到的詞,就是頸背處的毛。
馬鬃她沒辦法找到,豬鬃這屠夫應該能見著,自己花點錢應該能買著。
反正,行不行的,試試再吧。隻是現在身上沒有錢了,不知這攤主肯不肯下回給她帶。
趙弘誠見大姐本來要走了,又神叨叨地捏著兩根豬毛出神,不自覺被她的態度影響,默默在一旁聲地給客人稱起肉來。
等得一會,大姐眼神放光,從隨身的奇怪包袱裏摸出一文錢來,和豬毛一起比劃著給他看。
???
錢?豬毛?
她想拿一文錢買這兩根豬毛?
“喜歡就拿去吧,這要什麽錢。”趙弘誠忽然想起傳中她買過早上那位大娘幾根雞毛的事。
這喜好確實有點特別了。
雞毛喜歡就算了,有的卻是還蠻好看的,豬毛好看在哪裏?
或許,他就是太普通了,才弄不懂吧。
趙弘誠也不多想了,直接在其他豬皮上搜羅為數不多的幾根,一起遞給了她。
馮時夏見對方不是很明白自己表達的意思,有點尷尬。微紅著臉比劃了一把,想想怕對方不懂,幹脆兩手比劃了一捧。做兩個牙刷,加上損耗,也許一把真的不夠。
然後又拿起那些豬毛特意比劃到自己頸後的位置再比比豬。
“哦,還要很多是吧?可是我今兒沒留豬毛。還要脖子後麵的?這樣,等下次我給你留著,下回你來找我。”趙弘誠這次看明白了,爽快點點頭答應了,豬毛都是沒用的,大部分人家是直接給直接漚肥了,他拿走一些沒人會不願意。
想想大姐聽不懂,又跟阿元了一遍,讓下回再來他這拿豬毛。
馮時夏見攤主點頭了,感覺對方應該是明白了,但居然真的沒問自己要訂金。行吧,反正她也沒見著東西,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正好,自己現在確實也沒錢給訂金。
至於對方是不是真明白,下次來就知道了。
馮時夏想著今回去可能有點晚了,做糖的話時間有點緊了,還得包裝啥的,明應該來不及再過來的。於是,跟攤主比劃了個“二”,表示兩後來拿。
“啊?要兩斤?一隻豬,脖子那點毛可能沒有兩斤,我盡量給你找找吧。”趙弘誠有點為難,但還是應下了,等會下市跟其他屠戶商量看下幫著要一些,應該能湊齊兩斤的。
馮時夏約好了做牙刷的材料,心情豁然開朗,離開時對集市一路上的打量視線毫不在意,隻以為大家還是對她背狗的行為側目。
她徑直帶著人再往“公廁”去,搞好回程前最後一次生理衛生工作。
李金豆已經徹底放棄跑來跑去了,他決定黑前來通知一番。
而村道上另兩撥人相遇了。
“二毛,那是榮仔阿姐麽?”
“是吧。”
“你我們去找傻子,不,找阿元幹嘛啊?”
“去問問他要不要魚,我今看李金豆跟他哥去抓魚了,沒見著阿元,我去問問他,他要的話,我明就去捉。”
“啊?你怎麽不問問我要不要魚?”
“哼,你啥不想要?”
“那……欸?她好像也去阿元家呢。”
“快點走,我們跟上去看看。”
於娟走到院門口叫了兩聲,卻沒人應聲,推門進去,院子裏隻有晾著的被褥和簸箕,並沒有人。
有點失望地打算轉去竹林和地裏看看,卻正逮著在後頭探頭探腦的兩人。
“二毛,貴寶?你倆咋在這兒?阿元跟你們一塊嗎?”
“沒有啊。我們也是來找阿元的啊。”貴寶搖搖頭。
“屋裏沒人。”於娟告訴他們。
“啊?又不在家啊?”貴寶是真不知道那傻子一個人能溜達到哪兒去,像他一個人就去哪都沒意思。